第九十三章:万军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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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便是赵一卓!?”

    楚天扬听着一震,旋即又勃然大怒起来。

    “此人昨日阻我大军攻城,今夜又来闯我敌营,当我天昊大军无人耶!?”

    大一挥,楚天扬遥遥一指赵一卓,便朝着众将士喊道:“谁能杀了此人?封将军、赏万金!”

    “封将军!?”

    “赏万金!?”

    众叛军听得一愕,立马却又狂喜,看向赵一卓的眼神,也逐渐开始狂热起来。

    赵一卓远远瞧见叛军中有一人指了指自己,又大声了什么,叛军便开始躁动,竟还向着自己靠拢了不少,便觉得有着不对劲的地方。

    不及细想,赵一卓转马便走,不留给叛军追拿自己的会。

    “追!”

    见到赵一卓逃走,楚天扬登即大喝一声,众叛军听得他令,便纷纷跨上战马,向着赵一卓追杀而去。

    一时之间,万军出动,声势滔天!

    “驾!”

    “莫要让他走了!”

    “杀了赵一卓!”

    赵一卓离了叛军大营,便一路打马狂奔,不时回首看去,只见无数叛军策马追来,杀声阵阵、不绝于耳。

    见此,赵一卓催马催得更急,想要甩掉叛军,可前方总会时不时地冲来几名叛军探子,拦住自己去路。

    枪头一转,赵一卓挺枪跃马,直朝叛军探子杀去。可那些叛军探子却是不与赵一卓厮杀,只是想要将他拖住,以待叛军大军追上来,再将他围住。

    如此一来,赵一卓非但没能甩开叛军,反而被身后无数叛军渐渐追上,看这情形,赵一卓自知想要逃回凉州城怕是不行了。

    “喝!”

    “扑哧!”

    只见赵一卓大喝一声,枪头扎进一名叛军探子腹部,那叛军探子竟没有立马死去,反而用双紧紧拽住自己枪杆,不让自己拔出枪来。

    这叛军探子竟是想这般拖住自己,不让自己逃走。

    察觉到叛军探子意图,赵一卓却是不慌,他腕一抖,那枪头又扎入这叛军探子腹部数寸,枪尖从其后背钻出。

    这叛军探子登时惨呼一声,便就此死去。

    “起!”

    见状,赵一卓用胳膊夹着枪杆,暴喝一声,那叛军探子尸身便被赵一卓挑起,向着赵一卓身后摔去。

    “嘭!”

    叛军探子尸身落入身后众叛军之中,竟还砸倒了一人,众叛军却是不顾,只是弯弓搭箭,朝赵一卓射来。

    “嗖嗖嗖!”

    箭雨破空,虽不甚严密,但赵一卓仍是不敢大意。

    他舞枪护住身周,将飞矢尽数荡开,便又一打马,向着远处逃去。

    可奔了没多久,前方竟是又冲出几名叛军探子,挥着兵刃,朝着赵一卓杀来。

    “这样可不行!”

    赵一卓心中惊醒,这越往凉州城去,来围堵自己的叛军便是更多,显然是叛军将领下了命令,令这些叛军探子回来截住自己。

    如此想罢,赵一卓已是不打算再往凉州城去,只见他一转马头,竟是向着北方冲去。

    “赵一卓往北去了,快随我追!”

    “杀了赵一卓,封将军、赏万金!”

    “赵一卓便是荣华富贵!”

    众叛军见着赵一卓改为北上,便大声互相转告,冲在最前的叛军紧追不放,直往赵一卓追去。

    “嗖!”

    “叮!”

    “驾!”

    赵一卓一路向北逃亡,身后叛军却是不肯轻放,那时不时飞来的利箭,赵一卓唯有挥枪去挡。

    与此同时,赵一卓还要不断催马疾行,但如此一分心,终是不能全心逃路,赵一卓眼见又要被众叛军追上。

    无法之下,赵一卓唯有又奋力催马,却不想那战马竟是失了前蹄,将赵一卓狠狠掀翻在地。

    “嘭!”

    摔在地上,赵一卓不禁疼得一阵呲牙咧嘴,可眼下不是顾疼的时候。

    翻身跳起,赵一卓回身看去之时,众叛军已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众叛军见着赵一卓失马,不禁大喜过望,几名叛军为了奖赏,一挥兵刃,便打马向赵一卓冲杀而来!

    见状,赵一卓身形一矮,不给叛军落招的会,其双又紧握长枪一扫,直向一匹战马前蹄砸去。

    “咔啦!”

    “咴咴!”

    但闻一声脆响,那战马双蹄被赵一卓一枪砸断,不禁惨鸣一声,登时跌倒在地。赵一卓复又一枪刺向摔在一旁的叛军,取走了他的性命。

    刺死一人,赵一卓忙又看向四周,却忽觉身后破空声响,其来不及细想,便朝着身前地上一扑。

    “唰!”

    一声呼啸传来,竟是紧贴着赵一卓后背过去,赵一卓扑倒之后又抬头看来,只见一名叛军甩着长枪,已是纵马冲得极远。

    这名叛军一招落空,其他叛军见着赵一卓倒地,却是不肯给他喘息之。

    “驾!”

    “驾!”

    两声大喝传来,又有两名叛军打马冲来,直指赵一卓。

    不敢大意,赵一卓连忙起身,却已被两马冲至近前,赵一卓唯有双膝一曲,身形便向后一倒,堪堪避过来人一击,其中长枪向后一顿,撑在地上,不使自己倒地。

    下一刻,赵一卓又双送出长枪,那枪尖便由下而上的刺入了一名叛军胸膛。

    又被赵一卓刺死一人,众叛军见着心中一凛,想不到这赵一卓的武艺竟是如此不俗!

    众叛军不敢再轻易上前,赵一卓总算是能喘一口气。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单执着长枪,披头散发的看向身周叛军,双目之中泛着血光。

    其身后,一袭残破披风已是被染得血红,正迎着冷风飘扬。

    瞧得赵一卓模样,众叛军心中更是骇然,皆已被赵一卓气势所慑,连战马也不安地蹶着四蹄,口鼻喷气。

    “闪开,闪开!刘将军来了,快闪开!”

    忽闻叛军军中传来几声呵斥,赵一卓眺望过去,只见众叛军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一名中年将军便乘马而来。

    这中年将军挺着一把一杆长刀,神态倨傲,其来到叛军之前便将马勒住,只是满脸轻蔑地向赵一卓看来。

    “末将见过刘将军!”

    见到这中年将军,一旁叛军中走出几名校尉,一齐朝着他抱拳行礼道。

    闻声,这中年将军侧首看来,只是斜眼一扫众人,便怪声问道:“怎么?你们这么多人,竟都拿不下这赵一卓?”

    几名校尉闻言,顿时只觉羞愧难当,皆是深埋着脑袋,不敢答话。

    “哼!”

    见状,中年将军不禁冷哼一声,又道:“就知道你们这群废物无用,否则本将军也不会亲自赶来!”

    “末将无能,失了我军风威,还请刘将军责罚!”

    终是有一人受不住讥讽,便上前一步,向着中年将军俯首请罪。

    中年将军也不看他,只是道:“请罪之事,一会儿再,眼下还是尽早拿下这赵一卓要紧!”

    完,中年将军便一横长刀,打马向着赵一卓行去。

    来到近前,中年将军这才瞧清赵一卓浴血模样,其心中竟不禁有些忌惮,暗道:“这赵一卓好生了得!一人一骑,竟能从我军大营中杀出,也不知杀了我军多少士卒,竟还能有力气站着!”

    “不行我不能轻易上去,若是不敌这赵一卓,岂不是失了我将军威名?嗯这里这么多人,便叫他们上去拿人,功劳算作我的便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中年将军又退了回来,便向众叛军喊道:“此人深夜闯我军营,又杀我无数将士,尔等岂能让他苟活!?”

    “众将士听我号令!结阵!”

    中年将军一声令下,众叛军便相互结阵。

    “上!”

    大喝一声,中年将军长刀一指,众叛军便挺着兵刃,直向赵一卓杀去!

    赵一卓见着叛军杀来,其身形一矮,后又一个箭步冲出,朝着无数叛军迎头而上!

    反正眼下已是没了生路,不若来一次绝地求生,若是实在脱不得身,便是多杀上几个叛军垫背,也是值得!

    念及此处,赵一卓已是冲至了叛军跟前!

    “喝!”

    大喝一声,只见赵一卓长枪一扫,身形一跃而起,便如风车一般转动,其中长枪也朝着身下叛军刺去,眨眼间便刺死了数人。

    待到身形即将落地,赵一卓便将长枪一伸,以枪点地,那将枪尖戳在土中,枪杆登时被弯得如同满月,几乎就要折断之时,却又猛力一弹,将赵一卓重新送至了半空。

    凌空一翻,赵一卓身形调转,便向落地处看去,只见那里已是守着几名叛军。

    见状,赵一卓紧握枪杆一扑,直将长枪朝那几名叛军砸去!

    那几名叛军见着赵一卓一枪砸来,便连忙架起兵刃,想要挡住这一击。可赵一卓这一枪挟着落重之力,声势惊人,几人又如何挡得下!

    “嘭!”

    长枪落下,几名叛军只觉一阵巨力传来,其承受不住,登时便向后方倒飞。

    而赵一卓一枪砸到几人,待落地之后,又连忙起身攻向四周。

    正逢几名叛军欺身上前,赵一卓几枪刺去,又多了几个枪下亡魂。

    接连杀了数人,赵一卓倒是越战越勇,那长枪也好似长了眼镜一般,只见左突右刺之间,叛军纷纷毙命,其枪法却是丝毫不乱,反而愈发地凌厉起来,当真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游龙!

    那中年将军瞧得赵一卓大显神威,其心中不免焦急,便又忙催叛军围上,誓要把赵一卓围杀在此。

    见着叛军越围越密,赵一卓只觉压力倍增,其瞥见那中年将军左右指挥,心道擒贼先擒王,要想求得那一线生,定要先杀了这中年将军。

    想罢,赵一卓一枪刺死一人,便将枪头一转,直朝那中年将军取去!

    那中年将军见着赵一卓杀来,登时一阵慌乱,其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向左右叫道:“快上!给我把他拦住,别让他过来!”

    众叛军见着赵一卓勇猛无敌,本已是生了惧意,但军令如山,众叛军却是不得不执行。

    中年将军见着麾下士兵不肯卖力,其想到楚帅先前之言,便又大呼道:“杀了他,便封将军、赏万金!”

    此言一出,众叛军相视一眼,又向赵一卓看去,其目光之中,又恢复了之前的贪婪。

    得了军令,又为了前程富贵,众叛军又向赵一卓合围而去,要将他拦住。

    可赵一卓既已决心杀了这中年将军,又如何会让他走脱?

    只见赵一卓一个大步上前,正见前方一名叛军举枪刺来,赵一卓身子一侧,躲过这枪,又出枪刺入这名叛军胸口。

    一招得,赵一卓又双执枪一挑,这名叛军尸身便被其挑飞,朝着那中年将军砸去。

    可赵一卓并非打算用叛军尸身砸死那中年将军。

    下一刻,只见赵一卓纵身一跃,其身形升至半空,双足竟是在那叛军尸身上狠力一踏,便借势朝着那中年将军飞去!

    那中年将军见着赵一卓飞去,竟是给吓得三魂出窍,一时之间忘了躲闪,便被赵一卓一枪刺中咽喉,当场身死。

    一枪刺死中年将军,赵一卓去势不减,又一脚踢翻中年将军尸身,便顺势跨坐在了那中年将军的坐骑之上。

    “驾!”

    复得坐骑,赵一卓不作犹豫,便大喝一声,打马朝着圈外冲去。

    几名叛军见状,便要上前阻拦,却被赵一卓几枪刺死。

    突出重围,赵一卓头也不回,又朝北继续逃走。

    那几名校尉见着中年将军落马,便纷纷赶上前来查看,却见着中年将军颈间一处拳头大的窟窿,正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他杀了刘将军,莫要让他走了!”

    “楚帅有令,杀赵一卓者,封将军、赏万金!”

    几名校尉不去理会中年将军尸身,只是拔剑一呼,登时获得众叛军影从,便又朝着赵一卓逃去方向追去

    逃出了叛军合围,赵一卓策马奔至一处山脚之下,天色已是开始放亮,

    厮杀了一夜,赵一卓人困马乏,可现在后有追兵,不是休息之时,赵一卓唯有强打起精神,又继续朝着北方逃去。

    又行了片刻,赵一卓忽见前方有着一间屋。

    行至屋之前,赵一卓这才发现,这屋上竟还升着炊烟,其心中不禁有些不解。

    此处虽是凉州境内,但这片山脚,却是被握在叛军中。那叛军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又如何会放过这一座屋的主人。

    就在赵一卓不解之时,那屋屋门忽地一开,只见一名美貌女子走了出来。

    赵一卓瞧得女子容貌,竟是不禁一痴,连动也忘了动了。

    “啊!”

    忽闻一声惊呼,赵一卓回神看去,但见那女子正捂嘴看着自己,似是被自己模样吓到,这才不禁叫出了声。

    “姑娘莫怕,我不是歹人!”

    见状,赵一卓连忙开口解释。

    闻言,那女子这才放心,便又打量了赵一卓一番,才启齿吐道:“将军可是贼人追杀?”

    “不错!”

    赵一卓颔首,却是觉得一奇,便向那女子问道:“姑娘如何会知?”

    “将军模样狼狈,又一身是血,我便这么猜了。”

    着,女子还伸指了指赵一卓。

    赵一卓见着一愣,便看向自己身上,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个“血人”。

    身上皆是叛军之血,只是鲜血早已干了,又混上了尘土,倒是邋遢得很。

    “呵呵”

    赵一卓尴尬一笑,道:“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那女子也不接话,只是问道:“将军莫不如来我这清洗一番,我正好也给将军倒一碗茶喝?”

    “也好!”

    明知后方有着追兵,赵一卓竟还鬼使神差地答应。

    他翻身下马,将马牵至一旁拴好,便随着女子来到屋前。

    女子指了指一旁水缸,道:“这水是清水,将军先用瓢打水净,莫要让血脏了我这水。”

    “好,我知道了!”

    赵一卓答应着,便拿瓢舀水洗起来。

    女子又道:“将军稍候,我入屋去给将军倒碗茶喝。”

    “有劳姑娘了!”

    赵一卓谢了一声,又舀水擦面。

    待到他擦去面上血垢,那女子已是捧着一碗热茶出来。

    厮杀一夜,赵一卓已是干得喉咙冒烟,若非这女子要给自己倒碗热茶,赵一卓只怕会喝起那缸水来。

    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赵一卓只觉浑身又恢复了气力,正要向女子道谢,却忽闻远处杀声震天!

    “不好!叛军追来了!”

    呼了一声,赵一卓便要上马逃走。

    那女子见状,却道:“来人已近,将军也逃不远,不如就藏在我这屋后地窖,那些人一定不会知道!”

    “那如何能行!?”

    赵一卓摇头道:“叛军人多,如何会找不到一处地窖,何况这战马还在这里,定是骗不过叛军!”

    “将军放心!我那地窖隐蔽,他们一定发现不了!至于这马,便让它奔走,不定还可以引走他们!”

    女子急言道。

    听得此言,赵一卓也觉有理,便向女子谢道:“多谢姑娘出相救!”

    完,赵一卓一拍马臀,那马便向着远处奔去。

    见着战马跑远,赵一卓也不耽搁,便随着女子来到屋后。

    只见女子翻来一堆杂物,赫然露出一道门出来。

    “这就是地窖入口,将军快进去躲躲,等到他们走远了,我自会叫将军出来!”

    打来门,便露出了一条道,女子回头向赵一卓着,赵一卓也来不及细想,一头便钻入了地窖之中。

    回首看去,只见那女子合上了门,又听见一阵乱响,赵一卓透过门缝隙看去,才知是女子用杂物将门盖上。

    不知外边情况,赵一卓藏在门后,心中却是一阵忐忑,生怕自己被叛军发现,也生怕那女子受了自己连累

    这时,外边马蹄声近,显然是叛军已来到屋之前。

    赵一卓屏气凝神、竖耳听去,便闻见外边传来一声大喝。

    “停!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