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再教徒弟就把师父打坏了
不知不觉,十年时光就流水一样过去。
潜心在砣矶岛摩云崖跟随玄清真人练功的洪天佑,已经长成十八岁的大伙子,除了原先的稚气已经荡然无存,他依旧剑眉星眸,清秀灵敏,清俊英武,气息绵长,菁华内蕴,不光是一些道法医术,就连玄清真人的海潮神功和飞鹰神掌,洪天佑也已经练成了七八成。
任何一种功夫的练成,都需要付出常人不能想象的汗水和心血,尤其是那些绝世武功。玄清真人之所以把洪天佑领到这里来,为的就是清净,没人打扰他们练功。
寒冷的春天过去,温暖的夏天来临。
一天早晨,玄清真人对着洪天佑这个心爱的徒儿,眉开眼笑地道:
“徒儿,为师今天兴致特别好,要和你动过招,试试你的功力。你不要担心我力气不济,尽管把你的本事施出来!”
玄清真人又经历了十年沧桑,只不过胡须略有花白,面孔依旧是十年前的模样。
洪天佑微微一笑,眉眼里面透着一股狡黠。其实他早就想和师父放一搏了,看看自己和师父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洪天佑高兴地:
“师父,您老人家可别故意让着我!”
“看把你美得!好,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师父,请!”
洪天佑站在茅屋前面,摆出一个飞鹰掌的起式。
玄清真人呵呵一笑,道:“天佑,这次为师和你换个地方比试一下!”
洪天佑一愣,赶紧问:“师父,我们到哪里去?”
玄清真人看着下面的大海,捋须笑道:“自然是下面的海滩上,那里宽阔,还有海水给你当垫子,免得屁股开花!对了,把剑拿上!”
洪天佑赶紧去茅屋里面取出两支长剑带上。
这两支剑一名清秋,一名落月,是玄清真人特意为自己的徒儿和自己从崂山上清宫金山派武器库中取出来的极品宝剑。
玄清真人一挥,大黑和二黑鸣叫一声,飞扑而至,师徒二人耸身跃起,一人一鹰,直冲崖下飞去。
不一会儿,师徒两人迎着初升的朝阳,已经来到了海风吹拂的沙滩上。
在阵阵海潮的轰鸣声中,师徒两个已各自站好,蓄运功力,布衫全部鼓起,头发在海风中宛如旗帜般飞扬。
玄清真人点了下头,慢慢地道:“发招吧!”
玄清真人话音未落,洪天佑叫一声:“心了!”接着身子已迅速纵起,整个人如一只就要由空中飞落擒拿野兔的雄鹰一般,迅疾万分地向玄清真人当头扑去,急如流星,凌厉快捷。
这正是飞鹰掌的第一招:“飞鹰擒兔。”
不要看了这一招,它可是尽取了飞鹰擒兔之精髓,内蕴几十种变化,再配以绝世奇功海潮功,那当真是凶悍厉害,一般的高,已是万难招架。
当洪天佑飞扑到玄清真人身前之时,他的身形顿变,腰腹用力,身体蜷曲,左成抓,直取玄清真人的咽喉,右中、食二指则弯曲如钩,直插玄清真人的双眼。左右两足,则像是两只锐利的鹰爪,疾如闪电,分点玄清真人的腹部“关元”“中极”“气冲”“冲门”数穴。
一招四式攻击,这只是电光石火刹那之事。
功力稍弱之人,还未明白来势,便已毙命。这虽然未免过于狠辣,凌厉,但却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眼看玄清真人就要伤在洪天佑掌下,他却在洪天佑的脚攻到身前之际,闷哼一声,双掌一齐推出。
顿时,一阵无比浑厚凶猛的巨力朝洪天佑扑去,宛如滚滚海涛,携带毁灭一切的巨大力量,摧枯拉朽。
洪天佑见势不好,就如狂风中的树叶,连忙翻了个筋斗,已是震出两丈多远,才全卸去了这股巨力。
好厉害的海潮神功!单玄清真人这双掌一击,内功稍弱之人,便已被震断经脉而死。
还未等洪天佑在沙滩上站稳脚跟,玄清真人身子一耸,道袍飞展如翼,也是一招“飞鹰擒兔”,凌厉无比地向洪天佑扑去。
洪天佑此时却不敢学师父用海潮神功对付自己这一招的办法,因为洪天佑的海潮功不如玄清真人,不但震不回玄清真人,功力差距较大的情况下,反而会让玄清真人所伤。
刹那之间,玄清真人的双双脚已到身前。
洪天佑迅速万分往旁一闪,横移出二尺,玄清真人的招式击空,已落到洪天佑的背后。
就在这时,洪天佑使出飞鹰掌的第二招:“飞鹰展翅”,身子低仆,左脚霍地伸开,向左后方疾扫,同时双成爪,迅猛万分的向身后击去,一左一右互相呼应,直取玄清真人的“胆俞”“肾俞”“魄户”“济中”四穴,出招快捷准确。
玄清真人喝一声“好”,身子已拔起在空,如飞鹰翔空,动作飘逸,刚劲有力。
一旁观战的大黑二黑,兴奋地震动翅膀,发出开心的鸣叫。
洪天佑一击落空,就听扑地一声,沙滩之上,已让洪天佑柔中带刚,威力无穷的爪风,击出一个三尺多深的大坑。
这时跃起在空的玄清真人,已从空中斜扑而下,双成爪,擒拿点扣洪天佑的“肩井”“百会”“玉枕”三穴。正是飞鹰掌的第三招“飞鹰破云!”
洪天佑连忙转动身形,躲开这致命袭击。
师徒二个在沙滩上来来往往,闪展腾挪,斗成一团,惊险,凶猛,实不亚于生死相搏。
一百余招之后,洪天佑已渐渐落于下风。
当洪天佑坚持拼斗到一百五十余招时,已经气喘吁吁,汗水淋漓,而玄清真人依旧如故,只是面色稍稍红润而已。
这时,玄清真人才让洪天佑停。
“师父,您的功夫太厉害了!”
“呵呵,你也不赖呀!比上次交时,你的功夫又长进了一大截子了!”
玄清真人捋着胡须,疼爱又赞许地。十年的相处,玄清真人更加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敏勇敢,刚强正直,武功进境神速的徒儿。他没有看错,洪天佑有一颗赤子之心,日后一定能发扬光大海潮神功和飞鹰掌,定能凭着这一身绝艺,匡扶正义,镇邪伏魔,不辜负他的一腔期望和多年的教导。
听了师父的夸奖,洪天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玄清真人又对他道:“天佑,你的飞鹰掌练得不错,已尽得我的真传,形神兼备,可惜你海潮功未至大成,它的威力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你也不要过于急躁,随着时日渐进,你的海潮功也会超过我当前的水平!”
洪天佑默默地望着这个和他在孤岛上相依为命了十年的严厉师父,心中涌起无比挚爱。他觉得玄清真人就象是他的亲爷爷,师徒之情已经变成一种浓浓的亲情。他静静地听着师父的话,唯恐漏掉一个字。
“师父,你别夸我,我比你差得还太远了呢!”
洪天佑觉得师父今天有些奇怪,平时他可很少夸奖自己,都是很严厉地指出自己的欠缺和不足。
“好,下面我再看看你的剑法!”
玄清真人话音未落,洪天佑已经跃到双剑之旁,自己拿起落月,把清秋朝着师尊扔去。
玄清真人左接剑在,内力一吐,匣中长剑自动弹出,右顺势握在中。
三尺清秋,如冰似玉,在阳光下闪射着清冷的光芒,如清秋一样肃杀,显然饮过无数高的鲜血。
洪天佑也如法泡制,把落月剑握在里。
和清秋剑的青幽不同,落月剑光华闪烁,一片银白,里面在锻造的时候,掺入了大量的天铁,这种来自天空的陨落神物,颜色银白而带条纹,比钢铁重一倍,所以,落月剑除了光芒如月华皎洁外,比一般的剑更重,更锋利,不知道底细者,双剑相交之际,一般剑就会被落月所斩断。所以,落月剑在江湖中比清秋剑名气更大,更适合青年剑客使用。
落月剑还有另外一个秘密,就是它的剑鞘。
落月剑的剑鞘用乌金精铁加天铁铸造而成,沉重坚硬,看着笨拙无华,就是一件最为普通的黑铁剑鞘,其实是一件非常凌厉的武器,突然出,经常令人防不胜防。
玄清真人以前所用的剑法非常特别,叫鸳鸯剑法,这个鸳鸯不是卿卿我我男女之情的鸳鸯,而是阴阳配合之意,就是在长剑本身的招数之外,有很多招法是把剑鞘也作为利剑来用,起到极为令人惊讶的作用。
就是因为这套剑法的特点,玄清真人给洪天佑选择落月剑,更是极为适合,堪称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