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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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雄是一点点断的气,仿佛死鱼眼般瞪着苏旁逃走的方向。死后没有合上的嘴微微张着,只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呼耶谟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吩咐道:“将他的头砍下来。”如此又多了一只‘鸟笼’。

    眼看着铁骑军队渐渐消失,胡夷士兵收了兵刃,纷纷退至呼耶谟身后。

    有人不解的问道,“王,真的不追吗?”

    呼耶谟表情阴鸷,眼珠子一转,邪肆的说,“与其杀,不如纵。”

    原来那位萧公子想要的,不是赶尽杀绝,而是逼得人走投无路。至于缘由为何,结果如何,他倒是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回咸关。”

    胡夷与南周之战,才刚刚起了硝烟而已。

    等到胡夷人走光了,四周静谧下来,树上施施然跳下两道瘦削人影。

    左边的男子正是燕子六,凤眼微挑,思索着方才的情景。他看的真真切切:苏旁惊愕的神情不似有假,然不知胡夷人为何冤枉与之勾结。虽说死的周雄不是好人,而这苏旁就算被冤枉了也不无辜。怕就怕,这一切背后是藏着阴谋的。

    右边的萧琉璃,抽出短刺,轻轻挑起周雄的衣摆,恰好盖住那尸首断头的地方。嫌弃的皱了皱秀眉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的云里雾里。若是死的这人说的是真话,那胡夷人为何不追上去杀了那些士兵。留着回到邺都,那姓苏的大人通敌之事不就前功尽弃?”

    燕子六凝着视线,看向了远处,“看来,我们得回一趟邺都了。”

    回去看看,这究竟是谁做的戏码。

    。。。。。。

    “老爷,委屈你了。”大春站在门外,指点着几个下人连人带椅的将杨远山扛进来。糙汉子见着杨远山的双腿无力的屈着,想到从前的风光瞬时红了眼框。

    “小心些放下来。”老张有点不放心,带上书籍和草药一起搬了过来。

    杨远山感慨颇多,一时间热泪就盈眶。“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啊。”仔细看着院子里似曾熟悉的一切,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生疏感。

    也难怪。杨远山被萧湳之救出来时,人还沉睡着,压根不记得起火的事。而杨怀瑾也不曾将此事告知杨父就离开了山中。

    阿初倒是没去迎接,一个人在杨远山的屋子里收拾着。

    细细擦了擦杨夫人的牌位。之前的已经被大火烧没了,这是重做的一块,连题字都是新的很。

    ‘吱呀’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了。

    阿初赶紧将牌位放好,转身去看,见是杨远山被推进了屋子。蹲了半个身子,轻轻按着那早已没有知觉的双腿。

    “老爷,往后都会好起来的。”

    杨远山见到了阿初显得很欣喜,“怀瑾说你有事下了山,原来是回府了啊。好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脸都瘦了一圈。”

    阿初终于将杨远山接了回来,杨府内又开始热热闹闹。

    杨老爷回了房内休息,老张说着要在院子里辟块地种种草药。反正各忙各的。

    大春说碰上小雪节气,最合适喝些羊肉汤,补补阳气。他喊着个搭把手的就准备出门。

    不过一会,阿初就听到了大春的喊叫。走到门口探出身子往外一瞧,“是忘了钱袋还是别的什么?”

    话音刚落,就卡了嗓子。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外头的杨怀瑾。

    散乱的发冠,疲倦的神色,清俊的脸庞。熟悉的会在梦中见到的人,就这么让人毫无准备的站在了面前。

    “阿瑾?”阿初不可置信看着,出口问的轻声细语,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是我。”杨怀瑾回应坚定。

    下一瞬,人影已经走到了眼前。阿初被杨怀瑾紧紧搂着,似是要揉进骨肉里,再也不愿分开。

    “我回来了,阿初。”

    心中所思,唯一人即可。

    两人久久的站在门口相拥,大春尴尬的别过脸去。看到路人都投来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的低笑。才故意清清嗓子提醒道,“公子与阿初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还是进屋子吧。”

    阿初推了推杨怀瑾,“阿瑾,你要勒死我吗?快松开。”

    细细端看杨怀瑾有些不像从前。他深邃眼眸有所深意,应了声才松开了手。却是直接打横抱起了阿初。

    大春在门外看着:公子好臂力啊。

    行走间杨怀瑾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炽热的气息全喷撒在阿初耳上、面上。

    府内都是新请的下人,没见过杨怀瑾,所以眼神都带着几丝探究。

    阿初捋了捋杨怀瑾散着的发丝,“你一回来就让人看咱们笑话了。”

    杨怀瑾声音清润,“阿初,是我太想你了。”

    如今的杨府就是照着原来的布局修缮的,所以杨怀瑾抱着阿初,脚步飞快就走回了房。

    门一合,将人抵在了墙上。

    他素是清眉淡眼,执起阿初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我之前错得离谱,日后天荒地老,会一直死死抓着你的手。”

    然后没等阿初问他的近况,就直接蛮横的吻住了人。那舌尖轻易撬开贝齿,带着些强势硬要探入深处,翻搅肆虐。

    阿初被他眸中流淌的欲念吓住了,慌忙想要睁开束缚。却又见杨怀瑾眸中泛起阴冷,紧迫盯人。

    他有些粗暴的扯开阿初的几层布衫,顺着肌肤一路吻着。手指滑到一处背上,那里有一个不大的淡色疤痕。是好久之前,阿初为了抢个彩头,被人拿刀捅的。

    阿初被吻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又被扣住下巴。杨怀瑾攻城略地般,唇舌相交牵扯出晶莹银丝。

    他的舌头还有修长手指并用,激的阿初的身子越发柔软,阵阵颤抖。又是羞赫又是恼意。

    猛地感受到被生生撕裂的痛楚,意识浮浮沉沉。那种欢愉夹杂疼痛,仿佛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杨怀瑾不知疲倦,像头野狼般的索取着,而阿初只能掩住嘴巴,忍受被随意摆弄,撞击。低低的压抑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怀瑾终于停了。他闭上眼,抱着阿初,渐渐睡着了。

    阿初伸出指尖,轻轻划过杨怀瑾的眉眼,鼻梁。

    床榻上弥漫的暖香,枕边的旖旎,无一不在提醒着方才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