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生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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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甫那把老骨头是不是比我还硬朗?”施玄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下垂的眼角,满头苍发,沧桑布满皱褶的皮肤,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过了这么多年,当权臣时候的那股威严之势竟还存了几分。
一栏之隔的胡鹏不做声,眼波微转打量着施玄。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曾今权势在手,却是一朝不保,子孙尽散,他能甘心吗?但凡受如此打击,熬不过去的就直接了断自己。还能好好活下来的,心思怎么可能简单?
压了压心底的疑问,反到装了无事道,“老相国比施老还长几岁,这些年早已不务朝事,闭了长门在家安心休养,身子时好时坏。”
施玄沉声一句道,“他那么心机又重、冷血无情的人,难不成还想活到百岁?省省吧,少整些幺蛾子,死后下阴曹地府阎王爷还能轻判他。”
想到了什么,山川沟壑般的褶子一下了挤到了一块。“难不成是怕死了会见到那些被他害的人,才不敢死?哈哈哈哈。。。”一笑,便整个身躯微颤,喉间呼呼如堵了口痰一般。
胡鹏咬了咬牙根,面色一下了冷了下来。“施老,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咬着舌。”
施玄收了笑道,缓缓道,“你呀,也不是个好东西。同朝为官,你却嫉妒唐仁仕途风顺,眼红了就去害人家。”
“唐仁自以为是偏撞南墙,他挡的是王道,一切怪不得旁人。倒是施老你身处死牢是阶下囚,哪一日一觉醒不来也寻常的很。”
这话听得出来是胡鹏在威胁。你施玄再多言一句,明日就能见不到太阳。
施玄仰起头扭了扭脖子,老不正经道,“哎呀胡大人饶命,老朽妄言咯。”
胡鹏不再同他计较,本就是为了解惑而来。“施老的人脉甚广,本官所知近日还有人来探望你。”
施玄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看了眼胡鹏道,“胡大人想知道?老朽偏不告诉你。你既然能暗部眼线在这死牢之内,何不自己查出来呢?”
胡鹏气的一扫袖,眼神变锐利道:“看来日后死牢之内的差人需要换波人了,竟然能放闲杂人等进到这里。这些渎职的差人,也需要好好查查是不是与外人相通。”
见胡鹏扬长而去,施玄无动于衷。
外头守着刑部司长见胡鹏面色不悦的出来,赶紧迎了上前献殷勤道,“尚书大人要走了吗?可还需要卑职做些什么?”
胡鹏慢了脚步,“哼。今日起不得刑部司令牌,绝不可放一个人进去。你放话下去都给本官看好了别走眼!”
死牢内恢复了宁静,只是于昏暗中施玄的人影恍惚。远处传来开始放饭的声音,他的脸上又浮现一丝莫名笑意。
高了些嗓门对外头说道,“困得很啊,老朽就不吃了。”言罢就侧躺而下,以手为枕闭上了眼。
另一边牢房内,苏旁盯着递进来的那一盘灼虾,一盘炒蛋问道,“今日怎么改了伙食?”
放饭的人说道,“前几日宫里有位金嫔娘娘生了位小皇子,上头拨了些银两下来,刑部司捂了好久才决定给大家吃顿好的。”
苏旁来了这里后总是吃些薄粥馒头,这两盘菜不算大荤倒也能解解素淡。他一边吃一边想着:金嫔果然诞下皇子,只怕日后子玉在宫中更是艰难。若是眉儿能得到陛下欢心。。。。。。
脖颈处不知何时起了一点红疹,苏旁觉得有些痒就顺手挠了挠,也没有在意。不到半柱香后,苏旁全身都泛起红色丘疹,越痒越挠,越挠越疼。最后只觉得连喘息都成困难。他开始靠墙蹭着后背,觉得不够解痒,就干脆脱了衣裳,抓痒挠腮的掐起了自己的皮肤。眼中布满血丝红了眼瞳,腹中难受一阵汹涌难抑,便‘哇’的一声,将食物统统吐了出来。吐到酸水后,还来不及擦拭嘴角污迹就一口鲜血喷出,痛苦的抓着墙面,身子一点点歪了下去。
苏旁在死牢内午食后便没了气息,死的平常,又不平常。等被人发现,刑部司差役吓得连滚带爬,赶紧将这死讯层层上报,最后禀明了陛下刘淮。
刘淮惊怒,“刑部司死牢都是吃闲饭的吗?人怎么会毫无缘故就死了?给朕好好查清楚!”
遂后刑部司长请来了验尸的大仵作,人家查完后只说:苏旁全身没有中毒的迹象。从吐出的食物残渣看,像是对虾肉、蛋类不适而死。
这可真是奇事了。刑部司长哪敢将这等结果上报,愁眉苦展的对着部司同僚诉苦,“这可如何是好?”
同僚问他,“既然食物没毒,那一日曾有可疑人进去过吗?”
司长捂着同僚耳朵轻声道,“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那日确有人进到死牢,就是咱们的胡尚书。”
这天底下最不能信的便是能守信之人。同僚这边满口应承不说出去,下一刻这事情已经传的朝堂人人尽知。
一时间炸开了锅:苏旁入狱静悄悄,死了才从里头抬出来。加上刑部司无心之言,却被有心人揪着越闹越大,矛头直指胡鹏。都说苏旁其实是被胡鹏害死的。
胡鹏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砸来,躲都躲不过。因为他有口难言,若让陛下知晓自己去了死牢不是探望苏旁,那说出施玄来更是了得?就像洗不干净的污水脏衣,甩都甩不干净。更会坐实之前,两派相争之嫌。
不过,胡鹏还是沉得住气的。只要陛下没开金口,他就如常上朝下朝办事。
那些大臣们私下就对着胡鹏背后指指戳戳道,“也不知谁为了私欲谋害朝廷命官?”“哎这位大人小声说话,也不怕遭人报复。”
那方是指桑骂槐,这边就是怡然自得。
胡鹏不动声色,自辩道,“如不是我记差了,就是你们无事生非。身为朝廷命官不为国事操劳,反到像个街头无知妇孺,听风便是雨。子虚乌有的事也敢拿出来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