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独守空城
姜庾辗转思量,终于决定孤身去救吴蓉。
“别哭,我还要许你青丝白头呢。”
传大都护姜庾从边城离奇失踪。骠骑大军却依旧不动声色,驻守原地。其实是因为军队里有了内贼,使了引蛇出洞的招数。
“若不出来投降,等我们攻入之时,便是一尽屠杀、血流长河的时候。”
在城下叫唤几声也无人应答,就像座死城。
“此人善用兵诡,恐怕有诈。不明敌情,不益攻城。”
清月泠泠,鼓角隆隆。风沙满城,横刀立马。一身戎衣,旌旗举戈,身后是人影憧憧。
姜庾对着吴蓉暖言细语,“听说那里有片枣树,你去打些枣子我吃吃。”
吴蓉轻答应了一声,拿上竹竿、篮子就往枣树林走。
姜庾目送人走远,没影了,才转过身对着阿青说,“拔旗撤营,立刻动身去下一城。”
“是。”参将觉得不对,赶紧问道,“不是!那方才将军怎么还叫吴大夫去打枣?不等人了?”
姜庾眼眸清澈坚定,“不必等。”本就是支走人的借口。
参将摸了摸后脑,“哦。”了一声。
有些人视大义理想高于儿女情长。
等吴蓉欢喜的拎着一篮枣子往回走到营地,才发现哪还有什么人影。只除了地上做营帐打桩留下的一个个洞口。
心中上下翻涌,撒开腿就一路跑到了山头。从这里还能隐约见到军队的影子。“姜庾你个混球!把我丢下来算什么?”吴蓉的眸子慢慢黯淡:如若这一战你死了,谁来给你收尸呢?
萧湳之的府邸很大,十几个院落重重叠叠,自从阿初住进内院以来,这里就成了禁地,只允许几个近身的婢女走动。诺大的内宅只有阿初与下人说话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飞鸟叫声回荡。昨晚的雨很大,将树上的花砸落了一地,来往走动就有人踩到脚底。暗香浮动,偶尔有水滴从宽大厚重的梧桐叶上滚落,在地上积了小小的水坑。
窗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男人的身影,背脊挺拔,静静聆听,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不愿打扰她,以至于安静的连阿初身边的丫头都不知道。
冷风凄凄,树木婆娑,雨滴形成潺潺水流的夜晚,预期中的寒毒并没有发作,倒有点滴暖意,好似从另一个世界缓缓传来。
阿初走进了书房,里面陈设整洁雅致,青铜小香炉里的沉水香仍独自燃着,雪一般的香灰快要铺满炉底。巨大的书架立在墙边,上面摆满书籍无数,墨香悠然。靠窗处摆放着一张古朴熏黄书案,文房四宝端端正正,几册未合的书卷放在书案上。她细心审视着,果然在书卷下压着一本兵部公文。抽出来一看,原来是城中各驻守军上呈的军需预算。
阿初心中大喜,弄清楚军队的军需情况,就能知道他们的人数,驻扎营地和粮草战马。时间紧迫,她迅速拣重要的记在心里,将公文重新压在书卷下。一回头看见书案旁还有个偏大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卷轴。阿初心想,难道是布置兵防的地图?抽出一卷展开来,却只是一幅图画。
阿初笑了笑,正想把画收好,又觉得不对劲,再仔细看看这画中的熟悉女子竟好像自己。又从其中抽出两三卷,还是她。怔了片刻,心中失笑:六哥你竟真的对我。。。
也只是片刻的慌神,阿初不敢再耽误,将画轴卷好放回原地,小心的合上了书房门。
萧湳之注视着女子渐渐隐去的身影,才推门走进书房,坐到案桌前,方才还满含笑意的眼睛扫过面前的书卷,目光一滞,大好心情像更漏里的细沙一点点逝去,不绝如缕。
离开的时候翻开的书卷不是这一页。
目光缓缓下移,静静地落在那份兵部军需报表上。男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直至日头西斜。落日余晖中他微微笑起来,笑容苦涩,像是冰冷的雪。
阿初,你想我死。
戏到终场,谁入戏最深,谁就一败涂地。
萧湳之的府邸很大,十几个院落重重叠叠,自从阿初住进内院以来,这里就成了禁地,只允许几个近身的婢女走动。诺大的内宅只有阿初与下人说话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飞鸟叫声回荡。昨晚的雨很大,将树上的花砸落了一地,来往走动就有人踩到脚底。暗香浮动,偶尔有水滴从宽大厚重的梧桐叶上滚落,在地上积了小小的水坑。
窗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男人的身影,背脊挺拔,静静聆听,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不愿打扰她,以至于安静的连阿初身边的丫头都不知道。
冷风凄凄,树木婆娑,雨滴形成潺潺水流的夜晚,预期中的寒毒并没有发作,倒有点滴暖意,好似从另一个世界缓缓传来。
阿初走进了书房,里面陈设整洁雅致,青铜小香炉里的沉水香仍独自燃着,雪一般的香灰快要铺满炉底。巨大的书架立在墙边,上面摆满书籍无数,墨香悠然。靠窗处摆放着一张古朴熏黄书案,文房四宝端端正正,几册未合的书卷放在书案上。她细心审视着,果然在书卷下压着一本兵部公文。抽出来一看,原来是城中各驻守军上呈的军需预算。
阿初心中大喜,弄清楚军队的军需情况,就能知道他们的人数,驻扎营地和粮草战马。时间紧迫,她迅速拣重要的记在心里,将公文重新压在书卷下。一回头看见书案旁还有个偏大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卷轴。阿初心想,难道是布置兵防的地图?抽出一卷展开来,却只是一幅图画。
阿初笑了笑,正想把画收好,又觉得不对劲,再仔细看看这画中的熟悉女子竟好像自己。又从其中抽出两三卷,还是她。怔了片刻,心中失笑:六哥你竟真的对我。。。
也只是片刻的慌神,阿初不敢再耽误,将画轴卷好放回原地,小心的合上了书房门。
萧湳之注视着女子渐渐隐去的身影,才推门走进书房,坐到案桌前,方才还满含笑意的眼睛扫过面前的书卷,目光一滞,大好心情像更漏里的细沙一点点逝去,不绝如缕。
离开的时候翻开的书卷不是这一页。
目光缓缓下移,静静地落在那份兵部军需报表上。男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直至日头西斜。落日余晖中他微微笑起来,笑容苦涩,像是冰冷的雪。
阿初,你想我死。
戏到终场,谁入戏最深,谁就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