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跑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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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尧在第三天清晨出现在她房间,南十三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翻身继续睡,看来她除了内力消散之外,还愈发犯困了。

    “多日不见,夫人都不多看一眼为夫么”

    慕尧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的南十三牙痒痒,这只该死的狐狸。

    她拉下被子露出脸,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看来世子殿下大获全胜,恭喜恭喜,来前好的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慕尧点头道:“自然会给你,夫人先陪我用个早膳可好”

    早已等候的侍女伺候南十三穿衣洗漱,捧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盒让南十三挑选,随便一件首饰都能买一堆那天慕珍炫耀的血玉镯子,南十三随拿了根放在边上的银色发带简单扎了头发。

    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早点,南十三没有食欲,随便吃了几口,慕尧心情很好的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瓷碗。

    一个侍女端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慕尧拿过打开,里面是一朵掌大半开莲形的玉灵芝,层层叠叠通透如玉,若隐若现的墨色纹路血丝般延展开,如花瓣经络般,散发着清香。

    慕尧把墨莲芝递给她,“夫人请验货”

    南十三拿过看了几眼,花瓣与先前给的那一片一样,她合上盖子道:“既然你事情已了,我可以走了吧”

    慕尧伸抚上南十三的柔顺的发丝,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的摸着,“何必走的那么急,墨莲芝叫青桃送回去就行”

    南十三心里冷笑,叫青桃回南凰宫通报的可信度确实比其他人高得多,倒也正中她的想法。

    一则她一个人行事更为方便,二则墨莲芝能早点拿给老白,茜姨就能早点醒。

    南十三把墨莲芝交给青桃,“你先回宫,世子盛情款待,我再待些时日”

    青桃圆润的娃娃脸因这几日担忧消瘦了不少,她眼中不舍,“宫主”

    南十三捏了捏她软嫩的脸,“走吧,我不日便会回来”

    送走青桃后院更加冷清了不少,淅淅沥沥一场雨,桂花飘落一地。

    南十三还没欣赏完窗外残落的景象,便被积极的厮扫干净了地面,她咳了几声,大约是散内力的药效太猛,伤了身体,窗前站了会就受寒。

    “宫主”

    南十三转身,好像听到江厘的声音,但房中只有一个进来送晚膳的侍女,低着头摆放菜盘,南十三忍住笑意道:“江姑娘长的真俊俏”

    女装打扮的江厘黑了脸,“我这还不是为你”

    江厘在男性中骨架偏,把粗浓的的眉毛刮细,再涂上脂粉确实像个身材高挑的俊俏女子。

    南十三目光下移到两处圆润的凸起,伸戳了戳,“我你这胸做的有点过嘛”

    江厘捏了捏胸前两个大号馒头,脸愈加黑了,“要不是我多塞点,外面那几个侍卫能让我这么容易进来吗?”

    南十三笑道:“这棉花塞的可以,侍卫光顾着看你胸,就不注意你脸了,不然就你这扭捏的样子,确实容易被看穿。”

    江厘低头侍立在旁,声道:“秦夙慕尧他想囚禁你掌控南凰宫,我一路走来,碰到的都是一等一的高,宫主你,我们这次怎么干翻他们?”

    南十三摸着下巴道:“跑”

    “宫主你认真的吗”江厘一脸震惊。

    南十三眨了眨眼,“我现在无缚鸡之力,不跑留着干嘛”

    “什么!宫主你没内力了!”

    明白原委后江厘恨的牙痒痒,“这慕尧怎么这么阴险”

    南十三托着下巴道:“我得想想怎么跑出去”

    江厘道:“要跑简单,我早就把这里摸清楚了,我们院子里那口井就是一个密道,能通到外面”

    南十三略惊讶:“难得你这么有先见之明”

    江厘嘿嘿一笑。

    南十三被整个江湖的仇家追杀了。

    慕尧派人放出消息,南凰宫宫主功力尽失流离在外,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此刻她在人烟稀少的山间路上策马狂奔,毕竟前几年结下的大仇怨都不知有多少。

    十日前她跟江厘从地道出来后兵分两路,江厘带着那一整匣子金贵首饰往南凰宫方向走,一路留下首饰分散慕尧注意力,她则伪装成上京赶春闱的文弱书生,一身乡土气,长相木讷,只带了那把南西剑伪装成一把伞,塞在书匣子往北绕路。

    前方站着一个带着斗笠的矮壮男子挡了去路,南十三费力停住马,慢吞吞的下马拱作揖,“这位兄台好,能否给弟让个路”

    男子拿下斗笠,半张脸大煞人的青色的胎记露了出来,五官歪歪斜斜难看至极,他冷冷道:“南宫主,别来无恙”|

    南十三一脸茫然,“兄台何出此言,你我素不相识,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子冷哼了一声,“大名鼎鼎的南宫主难道就是敢做不敢当之人么,我看你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可利索的很呐!”

    南十三确实是没见过这个青面男子,不过听过有这么个人,好像是叫青面兽杨陀,这人别的倒还马虎,据娶了个貌比天仙的老婆秦幺娘。

    南十三之前玩性大发,跑去秦幺娘开的人肉包子店坐了坐,这秦幺娘其实只是中人偏上的姿色,肉包子做的不行素包做的却好吃,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何被夸大了,随便哪个好看一点的女人搁这位旁边,不是美人都难。

    南十三道:“兄台,我就是一个穷秀才,真不是给你戴绿帽子哪位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陀怒气腾腾道:“哪有什么误会,我老婆跟了我五年肚子都没动静,怎么他南十三来了后就立马怀上了,肯定是他勾搭那贱人”

    南十三心里苦笑,她不过是见秦幺娘一脸愁容多嘴了两句,道是体寒多年怀不上孩子就给了个药方,竟被当做那种人。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尊夫人怀胎几月了?”

    杨陀双眉一横,“五六个月了,死活不让我打胎”

    南十三问道:“那南宫主又是什么时候见得你夫人”

    杨陀想了想,道:“一年前吧,没准后来趁我不在又来过几次”

    南十三道:“所以这位兄台,你这孩子是那南宫主的,这时间对不上吧,众所周知,那会南宫主出现在鸣雁山庄的论剑大会上,之后就再无他的踪迹,鸣雁山庄离你们那可是远的很”

    杨陀愣住了,“那你的意思,那孩子不是他的?”

    南十三点了点头,“还很有可能就是兄台你的骨肉,你脸上这胎记会遗传吗”

    杨陀摸了摸脸,“我爹,我爷爷都有这胎记”

    南十三道:“这就好办了,你回家等夫人生了不就知道了吗”

    杨陀脸上狂喜,一把捏住南十三的肩膀,“还是你读书人透彻,我怎么没想明白呢,我媳妇之前一直在吃一个苦儿吧唧的药,可能是药起作用了”

    南十三感觉自己肩膀都要被捏碎了,勉强挤出点笑容,“兄台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回家见夫人去”

    “是了是了,我得赶紧回去认错去”

    杨陀走前板着脸道:“现在满江湖都在找南十三,大哥我提醒你一句,一个爷们就别整什么香味,别人认错人可不像我这么讲道理了”

    身上有香味?南十三闻了闻身上,难道是那熏香的毒日复一日渗透进肌骨,她自己却闻不出,那得换成女子装扮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