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一对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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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宜好笑的摸了摸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面前有个卖糖葫芦的熟人,他走过去买了一串,孙响热络的拿了最大的一串给他,“这位公子好吃再来”

    赵宜嘴角一弯也没破,把糖葫芦递了过去,却没人接,原来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丢了,他只好拿着糖葫芦回去找人。

    摊老板极力吆喝着,“来来来,精美首饰,定情信物,亏本清仓,仅此一天”

    南十三拿起一串莹润泛着淡蓝色晕彩的月光石串,老板忙招呼道:“这位姑娘好眼力,这月光石又叫情人石,七夕节用来送人最为合适了,我这摊上仅此一条”

    南十三摩挲着圆润的珠子问道:“老板,这串珠子多少钱”

    老板伸出两根指道:“这串月光石质地上乘,平日里我都卖这个价,今日七夕,我就一两银子给你吧”

    南十三挑眉道:“老板,你这不是坑人么,这珠子杂质这么多,透明度也差,有两颗珠子还有裂纹,明明就是品质最差的”

    老板赔笑道:“姑娘原来这么识货,如果姑娘诚心要的话,那我再给你打个折,半两银子,不能再低了”

    南十三还想着再还上几句价,身后一人嗓音清润道:“原来你在这里”

    她回头看去,灯火通明的人群中,身形欣长的男子持着一根鲜艳饱满的糖葫芦,嘴角含笑的向她走来,露在莲花面具外的眼睛宠溺而温柔,她不由的看呆了。

    “这串珠子你戴大了些”

    直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回过了神,“我想买来送你,不过价格太贵了,要半两银子呢,我买不起”

    赵宜在摊位前看了一眼,拿起一串角落里的紫水晶,“老板,这两串珠子一起半两银子卖不卖”

    老板为难道:“我这本生意,你这价格也太低了

    ”

    赵宜道:“南乔,我们走吧,去别家看看”

    完转身走开,南十三轻声数着数,“一,二”

    还未走出三步,老板就叫住了他们,肉疼道:“公子留步,我卖了!”

    南十三拿着两串珠子一路笑个不停,“堂堂南凰宫宫主,竟然这么会还价,师父,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赵宜无奈笑道:“我现在不过是个穷人,自然要精打细算着过日子”

    月光石光泽柔和如水,紫水晶的灵动透亮,南十三将两串珠子并在一起越看越好看,赵宜挑的紫水晶带着天然的冰裂纹,一般人看到都会以为是珠子碎了,老板一直没有卖出去就半卖半送的卖了。

    “师父你眼光比我好多了,一挑就挑到这串品质上乘的珠子”

    赵宜把珠子套进她的腕上,“也就这串紫珠还算适合你”

    南十三拉过赵宜的,也把月光石给他戴上,满意道:“师父好看,戴什么都好看,不过这串珠子确实差了点,我回头找最好最贵的来”

    赵宜道:“十三,你这不打算松开了么?”

    南十三无赖的抓紧他的,眼睛笑的弯弯,“就不松开”

    两人的相扣在一起,两串串触碰发出悦耳的声音,南十三想,要是一直这样拉着不分开就好了。

    街上的行人渐散,摊贩也开始收摊。

    “师父,茜姨醒了,我明天要走了”

    赵宜颔首道:“你回宫多待几天,半年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南十三玩着他的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师父你在这里等我,可不要再不见了”

    赵宜应道:“好”

    南十三抬头看他,“师父,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赵宜停下脚步,“你问”

    “师父,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喜欢我

    吗?”

    南十三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初壹在银杏林备好了马等她,清晨雾气还没有散去,她回头望了一眼薄雾里显得有些虚幻的上溪村,策马离去。

    樊子旭这半年来很愁,花玄朗自从南十三死后沉默寡言,唯一能激起他的只有青鸣教的人,一旦有青鸣教的人踪迹,他就单枪匹马去杀人,每次回来都落了一身伤,他再三劝阻都没有用,花玄朗还是照样偷偷下山。

    这次回来更甚,他像是从血池子里出来一样,重伤倒在山门口,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樊子旭心惊胆战的处理伤口,原来他遇上了青鸣教下的玄武分教的人,一路跟踪直到玄武出现。

    他跟玄武经历了一场恶战,只能是运气好勉强杀了玄武,那天刚好是雷雨天,玄武阴湿发作功力只发挥出七成,若是往常他这么一人闯进分教必死无疑。

    樊子旭决定他这回绝对要好好盯着花玄朗,最好用绳子绑起来,让他不要乱跑好好养伤。

    他正想着用什么绳子好绑的时候花玄朗走了出来,

    背着包袱提着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他忙拦了上去,“玄朗,你伤都没好利索又想跑去哪,真要把花家的血脉断送在你身上才甘心吗!”

    花玄朗被迫停下脚步,道:“樊大哥,我这次不是去杀人,我想去南凰宫看看”

    樊子旭不放心,谁知道他半路上会跑去哪,坚决道:“不行,要去等伤好了再去”

    花玄朗抿嘴道:“樊大哥,我只想去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

    樊子旭看他一副黯然憔悴的样子,软了心肠,“你想去也行,但是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一马车去,二带上我,三不许再杀人”

    花玄朗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南凰宫梧桐楼,南十三帮白修容染着头发,白发可以染黑,但是他已不再年轻。

    他比着势道:“十三,我是不是很老了”

    头发染得差不多了,南十三脱下套道:“你一点都不老,头发黑了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我都不好再叫你老白了,应该叫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白公子”

    白修容笑了笑,眼角难掩细纹,“她醒了真好,我就知道她能醒来”

    南十三好奇道:“这位白公子,你跟我茜姨到底有什么过往,以前我不敢提你伤心事,现在她醒了,可以跟我了吧”

    白修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记,“我怕我有一天会忘了,就把关于她的记忆都写了下来”

    记微微泛黄,边缘有点卷,应该被翻看了许多次,南十三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与师父行云流水的行书不同,白修容写的一好楷,看起来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