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娃娃亲
东泽柏安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明黄色绣有龙纹的床帐,他又梦到她了,梦到他们初识的时候,她从水里救起了他,与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情节不同,他是被踹醒的,他狼狈的吐出胃里的水,她拧着湿漉漉的衣服嫌弃道:“真是晦气”
他身受重伤无法动身,便提出让她带他到最近的医馆医治,等他康复后定会重金感谢,她对钱财不为所动却对他不心露出来的兔子玉佩感兴趣,他只好把柳芙蓉送给他的定情信物给了她,她按约把他带到医馆医治就要离开。
那时父皇病重垂危,他从边疆赶回的路上被连番刺杀,他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个个都巴不得他死在路上,为了活命他讹上了她,她去哪他就跟到哪,即便她不给好脸色,他赌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他又历经了一次生死,在最后关头她救了他,他赌对了,她果然面冷心热,想起往事东泽柏安感慨万千,那是他此生最狼狈的时候,也是他与她最纯粹的
时候,他时常在想,如果他没有碰到来找他的俞崇明,那他与她是否可以做一对行侠仗义的江湖儿女。
茶香传来,宫女端着茶走了进来,东泽柏安喝了口茶,道:“你抬起头来”
宫女抬起了头,垂着眸子不敢看他,东泽柏安叹了口气,终究没有人能像她,“你下去吧”
这几日皇帝去了行宫陪伴皇太后,南十三在初叁的遮掩下扮作采买的太监出了宫,她来京城的同时,南凰宫的羽线也渗透进了京城,驻点在一家老字号糕饼房,她穿过糕饼房顺拿了两块栗子糕。
后院只看到青桃,未见其他人,她咬着栗子糕含糊道:“青桃,昨日马场的事做的不错”
青桃见了她就要下跪:“宫主,青桃请罪”
南十三忙扶起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青桃红着眼道:“都怪我能力不足,凌花姐怕我留下痕迹,昨日是她潜入了马场,我被俞崇明的人盯上没能及时接应她,她受了重伤,不知道她被谁带走了”
南十三心一沉,又是他,看来不能让他再活着,
“这不怪你,是我低估了俞崇明,没想到他反应的这么快,带走凌花姐的人可有传信”
青桃点头道:“有”
她拿出一张字迹潦草的字条,南十三接过一看,“裘子巷四弄一号?”
青桃闷声道:“这个地方太奇怪了,裘子巷没有四弄一号这个地方,初壹哥在那绕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南十三指在石桌上敲了敲,道:“凌花姐应该没事,这人是想借此让我欠他一个人情,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会是谁呢?”
南十三到裘子巷的时候,初壹双举着不知上哪搞来的大铁锤正准备砸墙,南十三忙阻止了他,“咱们文雅一点,万一把人家的门砸坏就不好了,而且砸了墙也不一定能找到”
初壹很少有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宫主,这地方实在古怪,我即便施展轻功飞上去找也找不到四弄一号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人在耍我们”
南十三仔细看了看这面普普通通的墙,道:“你
可听过奇门阵法中的隐形阵”
初壹惊讶道:“奇门阵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难道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南十三点头道:“这隐形阵是最巧妙的障眼法,我也只是在一本杂谈上看到,本以为只是传而已,没想到真有这种阵法”
那本杂谈是她在秦西王府时看到的,那时慕尧卧病闲来无聊就在看书,她瞥了几眼只道是世人脑洞大开的想象,慕尧倒看的很入迷。
初壹对着墙一脸无奈,“那我们怎么办”
南十三道:“等”
这人特意救了凌花,送来字条,就是等她来,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听里面的声音,依稀听到几句交谈声,声音有些耳熟,突然她背后靠着的墙像是突然消失,整个人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此时她就站在墙的另一边,眼前却不是墙,而是一道透明的膜,她看到初壹吃惊的摸着透明的膜,她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任谁看到一个大活人消失在墙里都接受不了,她对初壹道:“我没事,你在外面等
我”
初壹点了点头,看来声音还是可以正常传送。她打量这眼前与世隔绝的老旧院子,院外钉着腐朽的木门牌,正是裘子巷四弄一号,猫叫声响起,一只黄色的大肥猫慵懒的趴在院内伸出的梨树上看她,她伸敲了敲门。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道:“曾孙子,心上人来了还不快去开门!”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前辈,真是南宫主来了?”
老者嘿嘿一笑,“你子话太多了,先别话”
那个声音不满的哼了哼,不再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十三惊讶的看着开门的人:“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那天你可有事”
开门的人正是花玄朗,他微微红了脸,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让她进去。
“这傻子当然有事,要不是老头子我去的及时,早就为了你连命都没了”
梨树下蹲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抽着自制的烟斗
吐着烟圈,见她进来伸出干瘦的胳膊道:“曾孙媳妇,来,扶我起来”
南十三顺从的把他扶了起来,笑道:“花前辈,我听我外公起过您”
老者吧嗒了口烟,“哦?晏之那孩子怎么跟你的我”
南十三道:“外公您对君凉山有大恩,若是没有您出救了外婆,就没有我娘,没有我娘自然也就没有我了”
老者双眼黑白分明没有丝毫混浊之感,让人心生好感,他笑道:“他倒是跟你的清楚,不过有一件事他可能没跟你起,我与他订了娃娃亲,可惜灼灼那个丫头性子倔跟人跑了,不过也没事,我跟晏之好了,灼丫头若是生下个女娃娃就跟我曾孙玄朗结亲,如今你们年岁相仿,各未婚嫁,正好,正好啊!不如我挑个良辰吉日,把你俩的好事办了!”
花玄朗涨红了脸,他被禁了言不了话,曾爷爷明明就在胡八道,他不想她因此误解他,樊子旭也涨红了脸,不同的是他是憋笑憋的,他冲花玄朗使着
眼色,不用想都知道他在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