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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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雁寻又叨叨的把花玄朗夸了一通,南十三笑盈盈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几句,他弹了弹烟斗,对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曾孙媳妇十分满意。

    花玄朗实在是燥的慌,干脆拉过南十三的往屋里走去,指的触感温柔细腻,他有点舍不得松。

    南十三看着花玄朗涨红的脸,抿嘴一笑,“朗哥哥,花前辈没有夸大,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能遇见你,我三生有幸”

    花玄朗终于能开口了,他结结巴巴道:“曾爷爷的那些话,你别当真”

    南十三眨了眨眼,“没准还真有那么回事”

    花玄朗被她这一笑晃了心神,忙止住脑子里的乱想,“你要找的姑娘就在里面,她的伤势有点重,需要静养”

    南十三刚走进去就被人按住肩膀重重抵在门上。

    那人双目通红道:“南十三,你怎么让能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花玄朗忙上前拉住,“何尚哥,你冷静点”

    南十三没有理他,径直去看凌花的伤势,凌花娇艳的脸憔悴惨白,如同一朵被折落的玫瑰,最重的伤在她胸口,不知是谁给她上药包扎,伤势已经稳定,她舒了口气,这才留意到房中的男子原来是何尚。

    何尚怒不可遏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给你办事,要是她有什么万一,我跟你没完!”

    南十三的耳膜被他的声音震的发颤,她不知道凌花姐和何尚有什么过往,只是听方离儿时常在骂一个负心人,于是抬头问道:“你是凌花姐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

    何尚的怒气一遏,他竟答不出他是她的谁,是拈花惹草的薄情人,还是拜了堂就弃她而走的夫君,他想起再见时她冷漠的表情,用曾经柔情的嗓音她不认识他。

    何尚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他在给她包扎时看到她身上有很多旧伤,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受了多少伤痛,也不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过的,过的好不好,懊悔心疼和思念交织成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他

    的心头。

    他颓废的靠在门上,以近乎乞求的话语道:“你能告诉我她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伤痛懊悔的何尚和方离儿口中的负心人对上了号,南十三犹豫了一下,道:“你确定你想知道?”

    何尚点头道:“我想知道我当初做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南十三道:“好,我们去外面”

    她把她在断崖上发现穿红色嫁衣的凌花开始起,白修容好不容易将她救活,她醒来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丝毫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念,照那样下去只会心脉枯竭而死,直到有一天白修容与她了许久的话,那天之后她开始配合的吃药吃饭,正常与人交谈,只是从不提往事,以开在断崖上的花为名叫凌花。

    南十三问过她日后的打算,要不要送她回家,她她没有家,也不想回从前的地方,只想留在南凰宫,那时候南凰宫各行各业生意惨淡,她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把南凰宫的产业经营的蒸蒸日上。

    南十三继续道:“我从未要求她什么,但她每天都

    把自己忙的连轴转,大事事都一并揽去,虽然她脸上从不流露伤痛,但能看出她心里藏了很多事,每年的十月初十她都会对着嫁衣发呆,这应该跟你有关吧”

    何尚已泪流满面,他此时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高大的身体慢慢佝偻,蹲在地上微微颤抖,他伸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悲痛欲绝道:“都怪我,这都怪我!是我自以为是的逃避,一次又一次伤了她”

    猫在梨树上跳跃,一个晚熟的梨头掉了下来,南十三弯腰捡起,“虽然我不知道老白对她了什么,我想她大约是因为放不下你才决定活着,人生在世,一别两宽谈何容易,趁现在还来得及,她伤势重,我也带不走她,就让她在这里好好休养”

    何尚起身道:“多谢你救了她”

    南十三咬了口梨,满口脆甜,她看着何尚去照看凌花,心里有些羡慕,虽然他们曾经错过,但时隔多年还能再见,不像有的人,一隔便是阴阳,吝啬的连她的梦里都不愿意出现。

    她回过神,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花玄朗对她伸出了

    ,她上并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咬了一口的梨,她疑惑的把梨递了过去。

    花玄朗星子般的眼里满是她,“乔,我把梨皮削了你再吃”

    “现在的年轻人呐,感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花雁寻咋舌道:“不就是喜欢和不喜欢两回事,哪有那么多牵牵绕绕,老头子我想当年看到我媳妇,一眼认定,直接死缠烂打娶回了家”

    着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用宝剑削皮的花玄朗,“我们花家的人别的不,追媳妇那都是到擒来,怎么到你这里就退退缩缩,见了喜欢的姑娘连句情话都不会”

    花玄朗专心削着梨,削下的梨皮厚薄均匀连成长长一条,他把去了皮的梨给了南十三,才后知后觉的问:“曾爷爷,你刚刚在对我话吗?”

    花雁寻气呼呼道:“你子一边待着去,我跟乔乔有话要”

    花玄朗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南十三,花雁寻没好气道:“瞧你那点出息,我又不会欺负你媳妇”

    院子里只剩了她和花雁寻二人,南十三敛了笑意道:“花前辈,自从我一进门您就多次提醒我您当年的恩情,现在可以了吧”

    花雁寻咳嗽了一声,沉下脸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皇帝,你可知道事情一旦败露,会有多少人跟着你死”

    南十三面色一寒,“他杀了我爹娘,又杀了我师父,杀人偿命,有何不可,您大可放心,如果我没能杀了他,死的只有我一个,绝不牵连他人”

    花雁寻苦口婆心道:“你爹娘和南白禾定不想你报仇,玄朗那孩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何不放下仇恨,与他在一起”

    南十三斩钉截铁道:“花前辈,您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您的恩情我会想办法报答,至于朗哥哥,我此生注定负他”

    花雁寻气的翘起了胡子,“若是太平时候,你要怎么闹我都不拦你,但是现在两国大战一触即发,云昭国的势力已经渗透东泽的江湖,朝堂,他巴不得你杀了皇帝引起大乱,好出兵吞并东泽,到时候生灵涂炭

    ,百姓遭殃,且不东泽柏安这些年勤政爱民,就算他是个昏君,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动他”

    南十三突然笑了,“花前辈不亏是高人,这番话真是至情至理,令人敬佩,可惜我不过是一个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试问谁死了爹娘,死了师父,还能对着仇人无动于衷,反正我是做不到”

    花雁寻气噎,“你真是跟你娘一个性子,一意孤行,顽固不冥!”

    南十三道:“您骂的对,我只求您一件事,不要把我要做的事告诉朗哥哥,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