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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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还花团锦簇的朝阳宫此时连一片花瓣都找不到,楚河山借着树木的躲避往墙边掠去,鼻尖有一股清新的青草香,是刚铺上的草皮的味道,不高不矮的宫墙就在眼前,他紧绷着神经,仔细查看周围,这是他第五次逃离这个魔障一般的地方,逃离那个古怪离奇的貌美女子。

    这个叫梵宁的女子自称是云昭国的公主,非他是她离散多年的孪生哥哥,的真情流露落下泪来,笑话,他一个堂堂恒山派的弟子,自在恒山派长大,何时与敌国有这等关系,定是这妖女的计谋。

    此时他与墙的距离不过十米,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两息之内出去,他调匀内息,轻功如燕,顺利翻出了墙,还未来得及欣喜,眼前婷婷站立的人令他面容僵硬,还是被发现了。

    梵宁像是已经站了很久,身上侵染了夜的冷意,她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孩,眼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哥哥,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楚河山冷冷道:“我不是你什么兄长,你认错人了”

    梵宁眼神一黯,解开衣衫向他走来,楚河山惊的连连退步,斥道:“你一个女子,这是要做什么!”

    衣衫渐落,露出女子细腻如玉的肌肤,楚河山忙闭上眼睛不为所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过了许久都没有声响,他不禁疑惑的缓缓睁开眼睛,她会不会已经走了。

    只见梵宁半身赤裸的背对着他,将长发揽至胸前,背部雪白的肌肤上匍匐着一头螭吻,龙头鱼身,面目凶狠,活灵活现,“你背上的螭吻刺青我也有,是母后当年亲所刺。”

    楚河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传来一阵刺痛,师父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见他在路边啼哭可怜就捡了回去,因这背上的刺青师兄他是个怪物,无人与他亲近,他厌恶背上的刺青,想让师父替他剐除,师父却严厉斥责他,让他罚跪了一天一夜,此后他便沉默寡言,一心只专研剑术,用卓越的剑法让师兄信服。

    他想到恒山派弟子到了成年都需下山历练,师父始终不许他下山,这次他执意要与师兄下山完成任务,师父神色复杂,“河山,不是为师要困着你,为师只怕你一旦下了山,就再也回不来”

    他眨了眨眼,宁愿相信眼前这是错觉,然后并不是,梵宁背上的螭吻与他背上的一模一样,若是拼在一起就是头尾相咬的环,他叹了口气,将梵宁的衣衫拢上,“夜深了,回去吧”

    南乔目瞪口呆的看着寒城优雅的捋起袖子,动作熟练的揉着面团,再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薄薄的面皮,又撒上面粉将面皮来回折了几折,那双修长匀称的拿起菜刀,不紧不慢的切成粗细均匀的面条。

    南乔看看他沾上面粉的,又看看工整的面条,肚子响亮的叫了两声,她摸了摸头,面上有几分赧然,她这几日没什么胃口,江厘不知从哪搞来的肉食,每天不是叫花鸡,就是酱牛肉,她闻着就泛油腻一口都没吃,此时真有些饿了。

    寒城伸点了点她的鼻尖,“还不去烧火”

    寒城煮了一碗简单的青菜面,面上盖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南乔拿筷子轻轻一戳,未完全凝固的蛋黄就流了出来,她夹起面条在蛋黄中蘸了蘸,哧溜的吸入口中,看来她真是饿慌了,这么一碗面她竟吃的津津有味。

    “你不怕我下毒?”

    南乔含糊道:“若是教主真要杀我,何必要救我还大费周章亲做面”

    寒城嗓音轻柔道:“慢点吃,锅里还有”

    若是她抬头就能看到他此时的神情,眉眼温柔的能让人沉溺其中。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南乔抬头时寒城已经离开,一人推

    开厨房惊讶的看着她,南乔看了眼他上提着的油纸包,喝了口面汤,“原来是你,秦夙”

    秦夙尴尬的解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只还散发着热气的烤鸭,“吃吗?”

    南乔摇了摇头,起身道:“我吃饱了”

    着她扬了扬眉,促狭一笑,“你对江厘可真好,全是他爱吃的”

    “等等”

    秦夙犹豫了一下,道:“劳烦南宫主不要告诉他”

    南乔一口应下,扬长而去,“你帮我把锅碗洗了就行”

    秦夙愣了愣,拿起碗筷不甚熟练的洗起碗来。

    江厘揣着烤鸭吹着曲,“宫主,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

    南乔假装好奇,“什么呀?”

    江厘献宝一样打开油纸,“香碰碰的烤鸭哦,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食欲”

    南乔忍住想打嗝的冲动,装模作样的撕了个鸭腿,“打探的怎么样?”

    江厘吃的满嘴油光,“我都打探清楚了,八大派联合围剿了青鸣教两个分堂,杀了青鸣教数千人,潜伏在朝堂上的奸细也被皇帝拔除了不少,青鸣教这次损伤很大,这

    几日四大护法接连赶回来议事,除了日常出入之人,并无大批人马出去,我还在玄武那里探了探,他对花家八剑的事知之甚少,是不是明寒城并没有破解花家八剑的秘密”

    江厘欣喜道:“若是他并未破解,既然宫主你已把佛莲剑的纹路抹去,那不就没人能破解花家八剑,雁堾神器就不会问世,那我们此行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南乔想起捉摸不透的寒城,“但愿有你的这么简单”

    第二日一早芷灵又送来了药,南乔照常喝了药,将药逼出后一路尾随着芷灵,女孩脚步轻巧,脸上带着洋洋的得意,南乔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芷灵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宫殿的后门,南乔绕到前门一看,果然是朝阳宫,看来梵宁一早就在他们中间安插了眼线,她要走时瞥见一个纤弱的人影跪在地上,她仔细一看,是茉香。

    她看着像是跪了一夜,发丝上结了一层冰霜,一动不动像是成了冰人一般,朝阳宫的大门打开,一个侍女走出来冷冷道:“滚吧,到你服侍教主的时辰了”

    茉香谢了恩,艰难的撑着地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着,看到南乔她停住了脚步,惨淡一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南乔面有不忍,“你每晚都是这么过来的?”

    “每晚的罚跪算的上什么”茉香撩起衣袖,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你知道寒城为什么每天要叫我服侍吗?”

    她眼神死寂道:“是因为你,南乔,寒城喜欢你,又怕梵宁对你下,他就找了我这么个挡箭牌”

    南乔不信,“是别人我信,但寒城就绝不可能”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秦夙带着守卫将她重重包围,戾声道:“将此人拿下!打入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