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掌中权 第八十三章
案上的白纸上,一幅人像虽没有绘得很细致,但已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一股冷寂的气息从纸上直击人心,但令人奇怪的是,那幅画像上的男子,并没有被画上瞳孔,只是寥寥几笔地绘了眼睛的轮廓。
凤浅晞走了过去,纤纤素指在纸上轻轻拂过,落在了画像上的一双眼睛上,轻声问道,“这个人,为何没有眼睛?”
男子的视线落在了凤浅晞的指间上,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道,“这人,本就是个瞎子。”
凤浅晞耸拉下嘴角,声音有些低落,“好可惜,这么美的人儿……”
男子心潮起伏,“怎么,你觉得他是女子?”
凤浅晞又凑近了看,理所当然地回答,“难道不是么,这轮廓、鼻梁、嘴角,比普通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呢。”
“那我如果告诉你,这个人不但是个男人,还是我的宿敌呢?”
凤浅晞顿时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男子,触及男子微微点头的动作时,顿时素手一伸,两三下就将那画作撕了个粉碎,撕完了似乎还不罢休,秀足在那碎了一地的碎纸上又踩了好几脚。
男子迟疑地出声,“你……”
凤浅晞踩完以后,方才解气地坐回椅子上,赤足毫不安分悬空乱荡,还扬起头看着男子道,“既是夫君的宿敌,那也是我的宿敌,即便我帮不上夫君什么忙,那就帮夫君踩上几脚,替你出气……”
男子眉宇一松,视线落在了凤浅晞裸露的赤足上,突然走了过去,将凤浅晞懒腰抱起。
凤浅晞落在男子稳稳地怀抱里,没有挣扎。
男子目光直视着她,不避不让,似是要将她看穿。
凤浅晞只不过看了他一眼,便连忙低下了头,脸上的红潮瞬间蔓延到了耳根。
紧接着,她身下一软,便被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之上。
男子坐在床畔,一手握住了她的玉足。
她的秀足小巧而匀称,洁白得好似上好的和田玉,脚趾不染蔻丹,美妙天成。
男子就着她的玉足一拉,凤浅晞便不能自己地被拖拽过去。
一阵轻抚从足上渐渐往上蔓延,令凤浅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阵天旋地转,待凤浅晞反应过来时,男子已压在她上方,呼吸近在咫尺,唇畔相隔也不过一指宽度。
“我是你的夫君,我这么对你,你可会不愿意?”
男子说完,冰凉的唇就落在了凤浅晞的脖颈上,再次引起了凤浅晞的一阵轻颤。
男子视若无睹,反而勾起了一抹森凉的笑意,“眼睛可以骗人,嘴巴可以说谎,但身体,却是骗不了人,怎么?夫人,你在抗拒我?”
凤浅晞歪了歪头,睁着无辜的眸子问道,“我……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压着我,你,好重。”
男子的呼吸依旧拂在凤浅晞的脖颈上,“我就是想教你一个词语,叫做——交颈而卧、终日缠绵。”
凤浅晞的眼睛眨了又眨,“可是,我饿了,我们能不能先吃东西?”
男子看着她,视线对撞间,满目地不容拒绝,“听话,待我吃了你,你再吃东西。”
凤浅晞顿时惊惶地向墙角一缩,“你,你莫是妖么,会吃人?”
男子勾起笑,“对,男人都会吃人。”
他说完,再次抓起了凤浅晞凌乱的衣裳,将她禁锢在墙角,唇畔离着她的红唇眼看近在咫尺。
下一瞬,男子顿时满是嫌弃地从床上退了下来,一身狼藉。
失去记忆的凤浅晞,再次吐了他一身。
真tamade邪门。
男子嘴里咒骂了一句,转身就朝门口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男子一走出房门,就沉声吩咐,“看好她,一步也不要让她出去,还有,让那个大夫再去看一下她,看看是不是哪里还有什么毛病。”
侍女们见男子一身污秽之物,低着头不敢细看,躬身领命后,就连忙走入房里,一踏进屋子,就看到凤浅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道,“姐姐们,我饿了,想吃梅子。”
对于这样楚楚可怜的眼神,几个侍女邪门地感觉没办法拒绝,原本想要进来说些什么顿时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反而乖乖允道,“那夫人乖乖呆着,莫要乱跑,奴婢们很快就回来。”
几个侍女们鱼贯而出后,凤浅晞挠着头站了起来,一会儿在床上来回打滚,素手到处乱摸,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开开窗户,当看到窗户外那一层的守卫时,顿时又懊恼地关上了窗户。
又继续在房间里打转,一会儿拿起瓷瓶把玩,一会儿拿起书册乱翻,倒是完全没闲过。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个侍女带着浅晞一包梅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
大夫拿出红绳,令侍女系在凤浅晞的手腕上。
但凤浅晞并不配合,侍女系一次,她就解一次,毫不安分,此番反复了多次,侍女感觉到挫败了,“夫人,你再这样,这梅子奴婢就要收回来了。”
凤浅晞嘟起红唇,将那梅子扔回侍女的怀里,“不吃就不吃。”
倒是一副无所畏的模样。
这时,大夫走了过来,说道,“如若夫人不喜欢系红绳,那就恕老夫越界了。”
说完,那大夫不由分说地按上了凤浅晞的脉搏,不过一会儿,便躬身说道,“夫人就是受了一点点惊吓,老夫开一些方子,养几日就可大好。”
那侍女颔首道,“那就有劳了。”
这时,凤浅晞又不安分地站了起来,眼睛里亮亮的发着光,“什么药方啊,我也要看。”
侍女有些无奈,“夫人,不过是个药方子,让奴婢来安排就可以了。”
“反正我就要看。”凤浅晞嘟起红唇,偏偏对着干。
大夫无奈,只得写了两份药方,由着那侍女将其中一份药方递给了浅晞。
那大夫写完药方后,由着侍女们领了出去,房门随即再次被关了上去。
一室静谧。
凤浅晞坐在床畔,一手按着自己的脉搏,过了片刻,抿着唇,修长地指间在床上有节奏的敲打,而这些节奏,恰好是刚刚那个大夫不动声色地在自己手腕上轻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