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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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原主,这可是身为一个死士绝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她白雪鸣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不成?居然敢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卫中!

    “你即便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可也不在乎你女儿的性命和白氏一门的清誉吗?守护家族中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白雪鸣没有看她,也没有对她刚才所的一切进行一个字的辩驳。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言道:“我做的这一切都与我的女儿无关,若是到了将来,还请陛下和青衣首领念在以往功劳的份上放过我的女儿。”

    “白雪鸣,你在做梦吗?”青衣越发地不耐,她刚才以为她白雪鸣的脑子是被驴踢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被燕王那头驴踢得不清,“还是你已经得了失心疯,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记不清楚了?”

    死士训练十分严格,对于下属的管理亦是十分严厉,她今天既然敢做出这种背叛原主之事来,九族皆不可保、白氏一门遗臭万年自然在情理之中,却让主子放过她的女儿?真是病得不清!

    “即便是主子肯放过你和你的女儿,本座也决不答应。白雪鸣,你若是一意孤行,莫要怪本座不念往日的情分。”青衣面色依旧狠厉。

    白雪鸣垂下眉眼,落寞道:“还请青衣首领放过属下。”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寒光闪过,片刻之间,一把长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青衣冷冷地看着她:“白雪鸣,你不要后悔!”

    “属下绝不后悔。”

    闻言,青衣眸中迅速闪过一道与方才寒剑闪过相同的光芒,接着朝白雪鸣攻去,招招下了狠。

    白雪鸣一面躲闪着她的招数,一面劝阻道:“青衣首领,求你莫要再为难属下了。”

    青衣并未作答,仍旧朝着这个不听话的曾经下属下着狠招,并且放话道:“白雪鸣,本座再给你一次会,回头是岸!”

    白雪鸣闻言,苦笑一声,悲凉地答道:“青衣首领以为属下还能回头吗?”

    “那你就不要怪本座不留情面了。”

    青衣毕竟是一卫的首领,白雪鸣渐渐落了下风,最后终于无力招架对方的猛烈攻击。

    青衣冷冷地看着她,凝声道:“白雪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罢,将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攻去。

    蝶儿听闻青衣首领到访的消息,急忙从房间里赶了过来,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她想也未曾多想实际上也没有时间留给她思索,便冲上前去替母亲挡住她的攻击:“母亲心!”

    白雪鸣亦未曾反应过来,那把长剑便没入了女儿的腹腔之内,而且剑尖更是冲破了腰腹,带着淋淋的鲜血从她的后腰冒出头来。

    “蝶儿!”白雪鸣悲吼一声,接住了女儿倒下的身躯,眼中顿时含了晶莹,“蝶儿,蝶儿!”

    蝶儿的嘴角处溢出了一道血流,像极了一道红色的眼泪。

    青衣也没有料到白雪鸣的女儿竟然会突然冲出来替她挡了这一剑,见到这个场景,即刻将剑拔了出来。此刻若是不,情况会更加严重!

    随着剑身猛烈地被抽了出去,蝶儿不禁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将她的衣下染成了一片血的汪洋。

    蝶儿看着母亲心疼她的样子,面上扯出了一丝笑意来,接着对抽出剑来便呆愣在那里的青衣断断续续言道:“青姨,你你不要为难,为难母亲,我,我这一剑就当,就当是替母亲赎罪了,求青姨,青姨以后放过母亲,别,别再为难她了”

    看着眼前五岁的孩子如此,青衣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忍。她上了前,半跪在地上,看着在母亲怀里苦苦挣扎着的孩子,轻声道:“蝶,你这是甚苦呢?”

    蝶儿见她上前来了,便伸出骨瘦如柴的,努力地拉住她的衣袖,艰难道:“青姨,蝶儿蝶儿求你,放过放过我母亲”

    青衣凝视着她,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而是冷冷地扫视了如斗败母鸡一般的白雪鸣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蝶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苦笑一声,低喃道:“母亲,母亲这下总算是安全了”接着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剧痛,嘴角泛着美好的笑意,彻底昏死了过去。

    “蝶儿,蝶儿!”白雪鸣的眼角再也憋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哭着骂道:“你这个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啊”

    燕王离开崇德殿以后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随着宫侍的指引来到后宫拜见马皇贵君。

    “臣女给父君请安。”燕王颔首行礼。

    马皇贵君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你这孩子,还算是有点孝心,记得来后宫看你的父君。”

    燕王笑答道:“臣女岂敢对父君都没了良心?”

    “本后知道,兰潇这孩子最近回京了,她一回来你便往你姑母那儿跑了去。”言语中带着丝丝的轻责语气,怕是她被庆宣帝召见的消息他一早便已经知道了。

    对着自己的父君,燕王倒显得比对母亲表现得更加敬重,她面上一敛,答道:“禀父君,母皇方才已经召见臣女,训诫了一番。请父君放心,臣女以后定然会循规蹈矩,不会再惹母皇动怒不快,还请父君也宽心。”

    马氏点了点头,接着道:“陛下教给你的那句话,你一直不敢有忘。可是熙儿啊,你怎么会急到去见那戚相家的嫡长女,那个人”他并没有接着下去,那个戚大姐戚瑗,他也是不看好她和自己家的熙儿来往的。那般没有的头脑,他听着都嫌丢人。

    燕王依旧恭敬道:“请父君放心,臣女做事一向有着分寸。”看了看自家父君的神情,她又补充道,“前些天父君心里的担忧可以消除了,想必母皇是没有那份心不帮衬着臣女,反倒要帮那外人的。”

    马皇贵君闻言,面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她,整理了一下语言对她道:“熙儿,你看那颍王怎样?”

    “颍王?”燕王重复了一句,然后云淡风轻般笑了起来,“父君以为凤珣晔那副德行会成为臣女上位的障碍?”

    也并非是她凤昀熙瞧不起那人,而是此人实在难成大器。年初时娶王君的事情她便将整个东京城闹腾了一番,是此生只要王君洛氏一人,绝不娶侧,让庆宣帝发了一顿脾气。所有人都以为她此话只不过而已,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坚持了下来。不过话又回来,女子哪有不好色之理?她凤珣晔可以坚持个十月八月,未必可以坚持个十年八年,况且她和那洛氏还有一生要过,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可以如她所,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聪慧如燕王,岂会不知单凭这一条便让她凤珣晔失去了夺位的资格。大家族都讲究人丁兴旺,皇族更是如此。即便是会有夺嫡之事发生,却也不会灭了这个自古以来的习俗。母皇即便是不满意她这个女儿,却更加不会将皇位传给凤珣晔这般一个人。更不消她在朝中没有个一官半职的,甚至连最基本的人脉关系都没有,她拿什么与她争?

    马皇贵君看着女儿毫不在意的样子,轻轻训诫道:“你可莫要看了你的母皇,陛下能够一步步登上皇位,绝非常人心态可比。她若是有这个心思,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除掉颍王这份单一的妻夫链,然后再慢慢为她培养朝中的关系人脉。”

    “父君,你真的多心了,母皇纵使再不满意臣女,也不会扶持凤珣晔这种货色上位。”在她眼中,颍王不过是个只知道过最简单生活便能够快乐的蹦起来的傻瓜角色。就算她没这么傻,也断然不会接受皇位。而且,母皇更加不会这般想。若非如此,便是她凤昀熙眼睛瞎了,错看了她的母皇。

    马皇贵君道:“总之,你要处处心才是,莫言为了眼前看似乐观的形势就得意忘形。”

    闻言,燕王轻轻笑道:“父君将臣女当成了那颍王吗?”她知道父君关心她,也不拒绝他的啰嗦,但是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不然就白活了这么些年。

    右相府。

    戚如转过身来看着身旁的管家,面上无喜无怒,平静道:“大姐派回来的人真的是这么的?”

    管家立在一旁,毕恭毕敬道:“的不敢欺瞒家主,大姐身旁的仆人的确是这样的。”

    闻言,戚如冷冷地哼了一声:“是不是她想法子回来以后重蹈覆辙?”

    管家闻言,身子一顿,没有接下此话。

    戚如扫视了她一眼,然后道:“让她在家庙内再多过些日子,先让本相看到她的诚心,再考虑要不要放她回来继续当这右相府的少主。”

    “是,家主。”管家颔首,随即领着家主之令转身出门。

    一直在房门在偷听的戚琉见状,急忙往一旁躲开了去。

    母亲要放戚瑗回来了吗?那二姐怎么办?不行,她要马上去找二姐,决不能让戚瑗再回来和二姐争位。这少主之位乃至日后的家主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她二姐的。她戚瑗一个蠢笨如猪的大草包,凭什么要号令整个戚氏一族?

    她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