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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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转动了脑筋,在稍微做了一番思考后,对总管道:“你把她们两个带进来吧。本王想,在京畿重地、天女脚下,敢冒充当朝右相女嗣的人,一定不会多。如果她们两个是冒充的,那就真的和冒充皇亲国戚没什么区别了,都是死路一条。”

    “的遵命!”

    戚芜在听门房和总管将事情禀报给靖王殿下之后,对方同意见她们一面,心里瞬间兴奋得不行,急忙拉着戚钰铭兴高采烈地走进了靖王府。

    由于此时派了前去接洛氏过来一起用晚膳的人,也已经回来了,洛氏也在靖王府上。所以靖王并没有惊动颍王妻夫,而是让总管将她们二人,从秘密的地方带到她的书房。

    第一次见到传中的靖王殿下,戚芜兴奋得简直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看见她不禁连连赞叹道:“哇,你就是靖王殿下呀?长得好俊美,心地也好,我和我三哥知道你给二姐送药都很感激你呢!”

    戚钰铭见她这般没有规矩的样子,急忙捅了捅她的胳膊,示意她正事,别把时间给耽搁了。

    靖王看着眼前的戚家三姐,这么心直口快的样子,脸上略过一丝讥讽的笑容,立即便被继续保持的淡淡笑意给掩饰过去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戚芜和戚钰铭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心里明了。这两个人一定是没有经过戚如那只老狐狸的同意,定然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才会穿成这样,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戚芜被自家三哥这么一捅之后,止住了自己刚才肆无忌惮的模样,捂住自己的嘴嬉皮笑脸着道:“嘿嘿嘿,对不起啊靖王殿下。我呢就是这么个性格,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靖王当然没有表现出自己介意的样子来,也没有把这个大草包的无礼行为放在心上,只是唇角惯例地勾勒出一抹笑意,那面冠如玉的脸庞让人如沐春风。

    她看着二人,温声问道:“不知道戚三姐和戚三公子前来求见本王,所为甚事?”

    闻言,戚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戚钰铭,然后才开口道:“回王殿的话,臣和三哥这次乔装出来求见王殿,实则是为了求王殿救我家二姐一命。”

    “哦?”靖王挑起了眉,一副没听明白她在什么的样子,“戚三姐这话本王可就听不懂了。本王从戚相口中得知戚二姐生了病,派人送去了一些好药材。怎么转眼之间戚三姐就和戚三公子来到我靖王府,让本王救戚二姐的命?莫非是怀疑本王在那些药材里下了毒,所以戚三姐和戚三公子来这里找本王算账来了?”

    见她这么误会她们的来意,戚芜急忙摆摆否认道:“不不不,靖王殿下,你可千万别误会啊!你对我二姐的好,我和三哥还有陈叔父都看在眼里的。戚芜敢,这个天底下再难找到像靖王殿下这般热心肠的大人物了。靖王殿下你仅仅和家姊见过一次面,便可以拿出上好的药材送去右相府,这份深情厚谊戚芜和三哥都绝不会忘记的。而且服了靖王殿下送去的药,二姐她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戚芜现在过来是向王殿道谢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们俩啊。”

    于是,靖王做出了一副更加搞不懂她在什么的神情:“戚三姐一解释,本王就越发听不懂了。既然戚二姐服了药,已经有好转的迹象,那戚三姐和戚三公子现在过来是来干什么?还让本王去救戚二姐的命,这让本王实在是有些糊里糊涂的。戚三公子,你能不能替你妹妹组织一下语言,重新清晰地告诉本王你们的来意?”

    立在一旁未曾掺和两名女子话的戚钰铭,这时也不得不上前了。他尴尬地朝着对方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回靖王殿下,我家三妹因为着急她二姐的病情,所以现在思绪有些混乱,便让奴家来替三妹回答吧。三妹的意思是,我们戚家的人都很感激靖王殿下,对我胞姐戚舒馈赠上好药材,胞姐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因为奴家知道,母亲和靖王殿下现在算是一个群体里面的人,彼此都应该相互包容和理解与帮助。所以奴家与三妹便想请求母亲,让靖王殿下去右相府探望胞姐一次。让她得到王殿的鼓励,能够把死去的心找回来,能够重新恢复往昔的活力。奴家是二姐戚舒的同胞弟弟,芜儿是我们的三妹,我们几个人从足情深,所以遇到了困难也会一起迎难而上。今日便是因为母亲不愿意同意求靖王殿下,去右相府探望胞姐。所以奴家才商量和三妹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弄成这样来靖王府向王殿道谢,并且真心的恳请靖王殿下发发善心,跟随我们一起去右相府看望一下胞姐。”

    听完他的一番描述,靖王微微地点了点头,边颔首边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戚三姐一过来便让本王去救戚二姐一命。本王还以为我送去右相府的药材被人掉了包,让戚二姐吃出了问题。所以戚相不好发作,便让你们二人前来对本王兴师问罪。若是如此,那本王真的比戏词里唱的人还要冤枉。”

    闻言,戚钰铭谦卑地垂下头笑道:“靖王殿下哪里的话?靖王殿下与母亲素来亲近,母亲亦在朝堂上那般帮助王殿抵制燕王,靖王殿下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别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即便是有,母亲也会相信靖王殿下是被人施计陷害,绝对不会怪罪王殿一句不是。”

    靖王眼神凝视着他,缓缓言道:“你得很有道理,给的理由也十分充分,而且回答得甚好,并没有拍马屁的嫌疑,所以本王很高兴。”

    听了这话的戚芜顿时又兴奋了起来,心直口快直接问道:“那靖王殿下是答应我和三哥的请求去探望二姐了?”

    却见靖王冷笑着对她道:“本王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了。”

    这句话犹如冬天里的一盆冰水,连冰带水地一同向戚芜和戚钰铭二人的心头浇去。她们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什么样的话,甚至连做什么样的动作都不知道了。

    不仅如此,靖王面上还泛着更加冰冷的笑意:“戚三姐和戚三公子,真的愿意把本王当成傻子,问过我靖王府里所有人的意愿吗?本王向右相府送去了一些好药材,你们便欺诲我这个在皇帝身边不上话的藩王皇女,你们哪里来的胆子?让本王去探望戚二姐是假,是表面上的辞,实则是为了让本王成为你们二姐病愈的药引子,这才是真的吧?戚芜、戚钰铭,你们真是让本王看错了戚相女嗣的谋虑,看清了戚相女嗣的用心!”

    “不!靖王殿下——”戚芜还想要再解释什么,却见一旁的戚钰铭,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惨白下去,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被逼得倒退了几步。她急忙上前扶住他,急切道,“三哥!”

    大凤朝的贵族男子闺名,并不是任甚人都可以直呼的,这是一种礼节和默契。若是被陌生人直呼了名姓,便是明那个女子要娶他为夫,所以戚钰铭才有了这般的反应。

    而今这位靖王殿下,因为觉得自己受辱一事,这般对待戚钰铭,让戚芜心里很是不忿。她心里因为她送药过来给二姐的事情,才对她有了些好感,此刻都被对方这一句连名带姓呼唤三哥闺名,而彻底打碎了。

    “靖王殿下若是不愿意随臣前去看望二姐直便是。我们兄妹俩今日前来,原本就只有两个人,完全没有办法把王殿绑架或者挟持到右相府去。但是靖王殿下也不应该如此羞辱臣的三哥,句大不敬的话,王殿毕竟与我母亲是同盟之人,若是因此失去了当朝右相的护佑,王殿怕也是得不偿失吧!”

    靖王安安静静地听完她所有的话,脸上却全然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怒意,仍然笑得人如沐春风。只是那笑意对于戚芜和戚钰铭二人来讲,映入眼底的怕是魔鬼之笑了。

    “既然戚三姐把话挑明了,那本王也不妨和两位清楚。首先本王直呼了你三哥的闺名并没有什么羞辱之意,若是你们硬要扯上世俗的那些繁文缛节,本王也不反对。不过戚三姐头一个要明白的问题是,本王并没有想羞辱你们右相府的人。倒是你们二人乔装打扮,绕过你们的母亲,跑到我这靖王府来,想要利用本王做你们二姐的药引子。本王若是还装聋作哑,我还能更怂一点吗?你们口口声声无意让本王陷入危局,那本王倒是想要问一句,戚相可有同意你们俩这般模样过来找我?若是本王猜得不差,是因为戚相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所以不让你们出府。可是你们俩为了你们的姐姐,不惜一切代价,定要顶着忤逆的罪名出来找本王。我想,右相对自家女嗣的约束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不然戚大姐为什么会被她遣送至太华山家庙,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才回来?哦对了,你们想必也知道,戚大姐回府一事,还是本王向戚相求的情呢。若不是本王在戚相面前进言,不愿意看到她驱逐嫡长女,引发同僚和族人的骚动,戚相怕还不愿意接戚大姐回来吧?可惜了,嫡庶尊卑分明,戚大姐她该回来的终究还是成功地回来了,而你们的二姐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真是可怜啊!也便是因为本王和右相最近走得近了,看不下去戚二姐的悲惨遭遇,所以才发了善心向右相府送些药材过去,还尽是挑的上等好货。没想到本王的好心,却被她的胞弟妹妹们当成了驴肝肺,这可不就是戚二姐作了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