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
戚芜整个人怒发冲冠,她伤了三哥不,居然连二姐也不放过:“靖王你——”
而靖王殿下的话却还没有结束:“别急啊戚三姐,本王的话还没有完呢。刚才你还了什么来着?哦对了,本王和右相的联盟会得不偿失是吧?呵呵,恐怕戚三姐还没弄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位戚三公子,甚至是戚家别的姐公子,在戚相心目中的地位吧?戚相那般希望戚二姐能够成为她的继承人,可是最终还是屈服于嫡庶尊卑的制度下,而眼前这位庶出的戚三公子,在戚相心目中又能够值几斤几两重?再了,即便是嫡出的大公子,戚相当成掌上明珠一般放在心里疼着宠着。本王却还是听闻,戚相因为他欲和燕王行苟且之事而被当众杖责。你们到底是你们这样庶出的女嗣,在戚相心目中的地位高呢;还是本王这个当朝皇帝的女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高点?”
戚芜已然被她对忿得不出话来,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口!这便是她和三哥还有陈叔父,之前一直感激着的女子!
靖王继续笑道:“好了不了,得太多就伤了本王和右相府之间的感情了。想必戚三姐和戚三公子现在也明白本王的态度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这件事情若是你们不在戚相面前叽叽咋咋的,本王便保证此事绝对密不透风,永远埋藏在地底下。如果戚三姐和戚三公子,执意要你们的母亲与本王为敌,那也请二位自便。或者你们还可以在告完状之后,再告诉你们的母亲一句:那个靖王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居然想要和右相联合起来对付燕王,欲争夺皇位。”
她得轻描淡写,却让眼前立着的两个人脸色如白纸一般的苍白。
这时,在官场上毫无竞争经验的哥妹二人,已经彻底被眼前这位不动声色、却能够在招惹了握兵权的燕王一党之后,安稳活下来的女子吓到了。她们俩在内心深处,其实不是没有对这样的人产生怀疑。
如果此人是一朵白莲花,哪里还能够把燕王一党玩得团团转?可是她们两个没有料到的是,这个看似温润的女子却把她们奚落了一番,不仅不愿意跟随她们前去见二姐,而且还对她们挑破了目前还尚未确定的结盟关系。
可是她有她的资本不是吗?她是靖王殿下啊,虽然不如燕王那般握重权,可是她也是当朝皇帝的皇女之一,怎么可能是如她们臆测里的那般毫无邪性,一清二白?
戚芜在她们两个还没有彻底失去面子里子之前,急忙告了辞。她知道,这件事情她和三哥都闹大不好收场了。她现在真的是后悔,如果当时不带着三哥一起来就好了。
三哥是男子,做什么事情都有顾忌。可是她不一样,她是女子,这些外面跑腿的活计就应该由她来干。她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把三哥一个男子也带过来,现在害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真是笨透了!
戚家的三姐和三公子离开后,靖王也没有心情再守着女儿睡醒了,叫来李蕊和孟绮二人替她备马,要去一趟右相府。
亲眼目睹了自家王殿刚才一通大发泄之后,李蕊和孟绮二人对于她还要去右相府的事情,都感到十分吃惊:“什么,王殿现在要去右相府,为什么?王殿刚才不是对戚家三姐和戚家三公子两个人了那样的话吗?现在去右相府做什么?”
靖王没有开口,只是用眸光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
见状李蕊和孟绮二人急忙闭上嘴,道:“属下多嘴,属下这就去为王殿准备马匹。”
她们刚转过了身准备出去备马,却听靖王轻声唤道:“等等。”
闻言二人急忙转过身,微微看着主子的目光,抱拳道:“王殿还有什么吩咐?”
只见靖王轻轻转动着指上戴的玉扳指,笑容异常可鞠:“告诉你们俩也无妨,本王如今得罪了老狐狸家的一双女嗣,现在总得找过去替自己辩解几句吧?”
听了这话,李蕊急忙回答道:“王殿不必担心,料想那戚三姐和戚三公子,两个人也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们也知道自己今天乔装一番过来,是犯了右相府的大忌,二人是定然不敢胡言的。”
却见靖王摇了摇头,否认了这样的法:“不,并不是这样。戚芜和戚氏二人今日过来,她们会乔装便是明她们俩不敢让老狐狸知道此事。其实本王也不是很想让老狐狸知道这件事,可是纸包不住火,老狐狸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否则戚如也不会得到这样一个称呼了,所以本王必须得走右相府这一趟。不仅如此,本王还很好奇那个回到相府的戚大姐,还有那个病了的戚二姐,她们哪挺有意思的。”言罢便轻声笑了起来。
李蕊和孟绮看得出来,她很是享受这一份玩娱的惬意。她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接收到了稀里糊涂的意思。两个护卫也不敢再表达什么反对意见,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为主子准备马匹。
而靖王的脸上仍然是刚才那样意犹未尽的表情,唇边含着淡淡的嘲讽与捉摸不定,她低声喃道:“戚瑗、戚舒、戚芜,戚钰铭呵,有意思。”
传闻戚大姐想结交燕王且锲而不舍的心态,惹怒了右相戚如,才使得其母将其遣送到太华山家庙里反省。她这一趟过去除了想要得到老狐狸的态度,探视一下戚二姐戚舒的病况以外,也想见一见这位在传闻里草包再加草包,由草包堆积出来的戚大姐真面目。
婧儿睁开了眼睛,声音软糯香甜地唤了一声:“父君。”
柳氏急忙回过头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笑意盈盈声音温和:“婧儿你醒了?有没有做什么好梦,快告诉父君。”
婧儿哼唧了一声,摇了摇头。
柳氏见状,又笑道:“那婧儿有没有梦到林父君或者父君啊?”
婧儿还是摇头。
她坐起身来一把抱住了柳氏,眼神里还有些未曾褪去的惊恐:“父君婧儿怕,皇娘皇娘”
深知女儿害怕妻主的柳氏揽住女儿弱的身躯,低声安慰道:“婧儿不怕,有父君在,有林父君在,现在皇姨和皇姨父也来了,婧儿就不怕怕了。”
闻言,婧儿从他怀里探出惊恐的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问道:“父君,皇娘呢?”
柳氏笑道:“皇娘有事情出去了,但是晚膳前会回来的。皇姨和皇姨父今天要留在府里和父君还有皇娘一起用膳,到时候皇娘也会把林父君叫过来的,我们就一起吃一顿好热闹好热闹的晚膳,好不好?”
“好。”婧儿用稚嫩的声音答道。
靖王府大门口,李蕊和孟绮二人将马牵了出来。靖王刚欲骑上去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王殿”。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后,她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呼唤她的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听闻靖王遇刺后,一直嚷嚷着以后她出门去,他一定要跟着前去要保护她的沐侧君。
“王殿,”沐侧君目光里含着委屈,泪光盈盈将掉不掉的。他急忙上前靠近了妻主,生怕他慢个一拍半拍的,妻主就骑上马绝尘而去,再也不理他了,“王殿你过的,以后出门都会带上澹儿的,澹儿不要和王殿分开!”
见到如此无理取闹的沐侧君,李蕊和孟绮也不禁窝了一肚子火。
这个沐侧君平时里疯疯癫癫的倒也罢了,她们当护卫的根本没有权利去他什么。但是今天王殿这正准备出门了,而且是去右相府找戚如那个老狐狸谈判,他一个侧君在这里凑合个什么劲?让他保护靖王,恐怕他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不让别人保护已经很不错了,他还能够保护别人?开什么玩笑?
李蕊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沐侧君的不懂见行事,她上前一步,没等靖王开口便对他道:“沐侧君,王殿现在要去右相府办正事。你这是要让人家戚相看到皇家藩王过去跟她谈正经事,还得带着夫侍一起吗?即便是要带着夫侍,该带的人也应该是柳王君而不是你沐侧君。”
这一下子可把沐侧君给气坏了,他像是一根点燃了着火点的鞭炮一样,直接气得跳了起来,对着李蕊就是一通大吼:“你这个低贱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君话,本君跟你话了吗?你胡乱插什么嘴,简直是岂有此理!”接着又上前一步拉着靖王的胳膊扭动撒娇,“王殿,你看见了,这个李蕊对贱侍丝毫没有应该有的礼貌,她居然敢凶我!王殿,你要给贱侍做主啊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