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照片里的人
吴出明给赵平也盛了一碗汤,笑着问道:“什么大老板?赵平,你难道有什么计划吗?”
他猜是吴又轻会赚钱,想了什么好营生跟赵平一起合伙。
赵平不好跟吴出明这些,看看吴又轻,两人相互一视,笑着道:“姑父,这是秘密,一时半会的,不能跟你。”
吴又轻喝汤的动作停下来:“叔,我看你头发挺长的,不如吃饭后剪吧。”
“长是有些长,不过这几天都忙着没功夫,吃晚饭去,哪还有人给剪头。”
赵平知道吴又轻的意思,开口道:“姑父,我会剪头发,你要不介意吃饭后我给你剪,不要钱,家里我爸的也是我剪的。”
男人的发型没什么要求,剪的短,干脆利索整齐就行。
“那行,吃饱我找来把好些的剪刀。”
吃饭的功夫吴出明也没直接问这两人的情况,只是暗示赵平要多给吴又轻夹菜,体贴些。
吴出明一个人独处惯了,儿子不在他连个伴都没有,难得赵平来,非拉着一起喝酒,吴又轻吃饱后跟着坐一会才起身回去。
路过树头那时,看到有点点的火光,像是烟头冒出来的,伴随而来的是一股烟味。
周司看着个人影过来,看着身型像是吴又轻,他故意握拳轻咳几声。
吴又轻停下来朝着黑影的方向看去:“你怎么还在这啊?晚饭不用吃?”
“我在等全震。”其实就是等等看吴又轻什么时候回家:“刚刚跟你一起那人呢?”
吴又轻听着就觉得好笑,他昨晚也跟周全震过来,今天也是,还一直关注那赵平,一度都怀疑他是喜欢男的。
“在明叔家,你往那条道直直走,第四间就是。”
吴又轻很好心地指路,转身就回家去,真是没有一丝留恋。
周司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叹着气推上自行车回家去,周全震被他岳父留下来喝几杯,刚刚来叫他进去,他没去,反正他来这的目的不是陪周全震,只是来见吴又轻而已。
隔天早上,周司早饭吃好,就带着昨天买好的电线上吴又轻家来,村里不少人都见着,开始又是阵阵议论。
“那不是周坊村那男的嘛,就是不要眼妹的那个。”
“这么一表人才,据还在工厂里当组长,随便不能找个好点的女人啊,怎么就吃回头草啊。”
“吃什么回头草啊,你没见昨晚住吴出明家那男的,据是介绍给眼妹的,这人都留下来过夜,两人的关系明显就是八字一撇了啊。”
“照你这么,这个周坊村这男的是来她家最后一次,是想彻底断了关系。”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出个定论来。
有人觉得周司对吴又轻余情未了,有人他是怕吴又轻以后缠着,所以帮个忙好了断后面的关系。
别外面人一头雾水,王艳花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
这会孙瑞萍已经到西田路口做生意,就吴又轻在家里给俩侄子准备早饭,周司进来时,她穿着身臃肿的大袄子,口袋还是破的,头发丝零散,脚下穿着双破旧的棉鞋。
一身破烂,倒是有张好看的脸撑着,怎么看着都是养眼。
二财跑进伙房去给吴又轻带话:“姑姑,那个周坊村的叔叔来了。”
吴又轻以为是周正刚,他来自家这么多次,没什么好奇怪的:“来就来了,看你大惊怪的,你哥呢?叫他回来吃早饭,煮好了面条。”
四碗煮好的青菜面汤放桌子上,只觉得眼前有黑影盖过来,抬头就见周司跨进来,他肩膀上挂着一捆电线,好几种颜色。
吴又轻先是一愣,意识到自己的邋遢,赶紧转身走到路口那坐着:“你,你怎么来了?”
这大清早的,也打声招呼,她就裹着这破棉袄,又破又脏,内衣还没穿。
“我来改电线,昨晚跟你过的。”周司看她缩着脑袋蹲在路口那:“家里有没有木梯子?”
吴又轻没回答,二财就抢过去:“有,叔,就在我姑姑屋子里。”
吴又轻屋里?正好,他有会去看看。
周司不等吴又轻回答,把肩上的电线放下,跟着二财往吴又轻屋子去,她的房间本来就是杂物间里安的张床,很挤,什么东西都有。
窗户对着床铺,旁边有张桌子,放着吴又轻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床尾有个架子,用木头支起来的,挂的是吴又轻的衣服,不多,零零散散就那么几件。
他似乎从来没主意过吴又轻穿什么,好像全部的视线都在她的脸上,还有她的情绪里。
二财看着周司站在门口不动,以为他没看见木梯,伸给他指方向:“叔叔,木梯就在角落里。”
“哦,看见了。”周司高大的身影勉强挤进去,把木梯上的杂物放下,有个盒子在脚边滚落。
周司弯腰去捡,才发现里头竟然装的是本日记本。
他扭头瞟一眼站在门口盯着他看的二财:“这木梯有点脏,你去帮我找块破布来,我擦擦。”
“叔叔,木梯可以用脚踩,脏也没关系。”
二财完,还是转身跑着找破布去。
周司伺快速翻开日记本,有张照片从本子里滑落,掉在地上,是个男生的黑白照片,男的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把照片捡起来拿在上,越看越是觉得熟悉,怎么看都像是青少年时期的赵平,照片的背面还有日期,这照片是十二年前拍的,这让周司更觉得烦乱。
早就觉得吴又轻看赵平就不对劲,看来两人之前认识,不仅仅是认识,关系应该还不一般,他把照片塞回日记本,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吴又轻的声音传来。
“我周组长,你也未免太讲究了吧,就一把木梯,你犯得着找破布给你擦?”
周司急忙把日记本塞回生锈的铁盒子去,扛着木梯走出来:“不用了。”
吴又轻的破布已经拿在上,他不用,她顺就塞窗户的缝隙去:“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他冷声拒绝,扛着木梯把总闸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