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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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经赋最忌讳人提起家里的那个/野/蛮/恶/妇,未曾想这么个黄口小儿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他的短处。

    通天大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往上撞,这可怪不得本少爷不讲情面了!

    “哼……,抓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

    站在吕经赋身后的护卫只是一个闪身,人已经来到了严兴宝身边。

    转瞬间,严兴宝只觉天地倒转,头朝下、脚朝上,被那黑衣护卫倒提了起来。

    严兴宝的一/张/脸由红转紫/涨/痛得厉害,刚刚吃下那些茶水糕点顺着食道往下冲,来不及捂嘴,已经“哇……”的一下,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恶心到了。

    吕经赋连连后退数步,要不是有墙挡着,他一定会立时退出屋去。

    他一脸嫌弃地瞪了严兴宝一眼,对那护卫冷声命令道:“狠/狠/地揍这/腌/臜/的,别把人给弄死了,留一口气就行!”

    “小子你敢……,本少爷一定不会饶了你!”严兴宝眼前阵阵发黑,他勉强提了一口气,冲着吕经赋吼了过去。

    吕经赋已经将前前后后想了个仔细,只要不把这严府的小少爷弄死,揍了也就揍了~

    在这安泰府城,那严家也未必就能动得了他吕家。

    心里打定了主意,吕经赋便冷冷地看着严兴宝,只待那护卫动手了。

    听到吕经赋的命令,提着严兴宝脚踝那个护卫心里可是郁闷得不行。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对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动手,当真是颜面无存的糗事。

    可自家少爷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他自然不能有所迟疑,那护卫咬了咬牙,便扬起了蒲扇般的大掌冲着严兴宝的/屁/股/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起,严兴宝堪比杀/猪/的嚎叫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那护卫也没想严兴宝的嗓门儿这样的脆亮,只是一巴掌下去,就差点吼破了他的耳朵。

    他晃了晃脑袋,心里最初升腾起的那一丁点儿的不忍,消散得无影无踪。

    有了第一巴掌,这第二巴掌、第三巴掌……,就变得十分顺溜了。

    那护卫也不知道挥出去了多少巴掌,直到手上提溜着的小人儿叫声渐渐弱了下去,一直到最后没了声响,这才看向吕经赋,说道:“少爷……,这小子差不多了,您看?”

    “嗯……,行了,把这小子和他的小厮全部给本少爷丢出玉香楼!”吕经赋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严兴宝,对护卫们冷声吩咐道。

    几个护卫应声后,十分利落地将严兴宝和他随行的四个小厮扔到了玉香楼大门外。

    严兴宝带来的那四个小厮,早在吕经赋进门前,便已被那些黑衣护卫们打倒在了地上。

    严兴宝和四个小厮被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出了玉香楼的大门,自是有许多人围上前来看热闹。

    尚有一丝神智的严兴宝,只是撩/起了一丝眼皮,被那些毫不掩饰的嘲笑目光刺得立时闭上了眼睛。

    一路跟着过来的秦妈妈,指挥着楼里的打手,将严兴宝和四个小厮抬到了严府的马车里。

    为严兴宝赶马车的这个车夫,名叫钱顺,是严府的家生奴才,因着为人木讷本分,那些有油水的差事根本到不了他的头上,已经四十岁的年纪了,在严府里仍是做了这个又苦又累的赶车活计。

    钱顺见着小少爷欢欢喜喜地来了,却是让人抬了出来,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小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跟着出来的下人,是会受到极重的责罚的。

    钱顺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了,他浑身打着摆子,勉强坐到了马车上,这才一挥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向来时的路奔了过去。

    马车一路急速飞驰,扬起阵阵尘土。

    在这样剧烈的颠簸中严兴宝却是一直清醒着,只是全身痛得厉害,他不想睁开眼睛。

    他倒希望自己能够昏过去,那样也能少遭些罪。

    那个叫“吕经赋”的,这笔仇他记下了,他日/一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严兴宝心里/恨/恨/地想着。

    忽地,他忆起那两个黑袍鬼差的话来,他能到这个叫严兴宝的身体里,重新过回了富贵的少爷生活,全赖地府那个阎王爷的补偿所得。

    这样看来,无论是他的寿命,还是生活,都是有保障的。

    譬如今天的事情,那吕经赋/恨/不能将他宰了,可还是放过了他。

    至于挨的这顿揍,纯属是自己嘴欠惹的祸。

    呵……,挨揍了又怎样,他还是精神得很,根本没伤到根本。

    有阎王爷给他保驾护航,那还有什么是能让他惧怕的。

    心里有了这样笃定的想法,李承学日后胡作非为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钱顺拼了命地赶车,不到一个时辰便从安泰府冲回了长清村。

    随着马儿的长嘶声,钱顺跳下了马车,急步冲到大门前,拉起门环奋力地拍了起来。

    守门的家丁听到“啪啪啪……”的拍门声,立时奔到了大门前。

    “哪里来的/野/人,竟敢在这里胡乱砸门?”那家丁骂骂咧咧地将大门拉开了一条/缝。

    没等那守门的家丁探出头去,一/股/蛮力已将大门撞得四敞大开。

    厚重的门板直接拍在了那个开门的家丁脸上,痛得他眼泪刷刷往外涌。

    “娘/的……,哪里来的/混/帐东西,严府的大门也敢乱闯?等下抓到你,老子非拆了你的骨头不可!”那前来开门的家丁,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追了过去。

    从钱顺冲进严府大门的这一刻起,整个严府的内院、外院便闹腾起来。

    严夫人得了消息,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哭嚎着来到了严兴宝的院子里。

    看着一动不动躺在炕上的严兴宝,严夫人哭得背过气去。

    这个小儿子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肉,好不容易从/傻/子变成了正常人,这会儿被人打得人事不知,她心痛如刀割。

    严夫人命管家将远近有名的郎中,全部请了过来。

    一番诊治下来,得知严兴宝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看着吓人,并没有伤到脏腑。

    严夫人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大夫来的时候,严府的当家人严青元也得了,赶了回来。

    严青元活了一把年纪,看过严兴宝的伤势后,便将四个随行的小厮和车夫钱顺一并审了。

    在得知严兴宝是在安泰府城的玉香楼里惹到了人,才会被揍成这副惨/样儿,严青元原本还在心疼小儿子的心思,立刻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