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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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医生大步走近手推车, 沉声问道:“病人什么情况。”

    白薰华口齿清晰的回答:“没有征兆突然发病, 病史不明。睡前吃了披萨和碳酸饮料, 没有海鲜。这种情况持续半个时到四十分钟。已经放置牙垫, 做了降温处理。”

    急症医生抬起熊猫眼扫了白薰华一眼,心道要是病人家属都这样, 天天加班也愿意。念头一闪而过,急症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体温38.9, 呼吸35。”

    “心率是180, 脉搏90。”

    “血压127/86, 血糖8.3。”

    急诊医生话快而清晰:“心率过快,可能是特发性房颤。先镇定, 安定10mg。”

    护士麻利的扎紧止血带, 用棉签沾碘酊在皮肤上消毒。拿起安瓿,割开玻璃瓶口,抽吸药液, 推出空气。

    “按住他。”

    急诊医生与值班护士齐齐用力,压住浑身抽搐的潘宏。尖锐的针管准确无误刺穿潘宏的静脉, 10mg镇定液缓慢注射进去。

    “30分钟后重复给药, 先去做一下头颅CT。”急诊医生完一顿, 盯着潘宏看了两秒,沉声道,“等等,再加0.1g苯巴比妥钠肌注。”

    五趴在急症室门口,不断往里面张望。可又什么都干不了, 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他听见身后响起轻稳而有序的脚步声,顿时心头一喜,扭头疾步上前:“白姐姐。”

    白薰华尚未来得及开口,急症室大门开,医生大步走出来:“家属去挂个号,拿就诊卡和病历来,要住院。”

    白薰华抬手将东西递过去:“已经办好了,请大夫开张住院单。”

    急诊医生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就往办公室走。白薰华正要跟上,手机突然响起。五连忙:“姐,我去。”

    白薰华微微颌首,接通了手机:“王叔你好。”

    “白姐,我对不住你啊。宋刚走,她坐车上,我没拦住。车牌号我给你记下了...”

    “谢谢王叔,麻烦你了。”白薰华挂断电话,心头急跳。

    宋半烟哪来的车?

    坐在车里?坐在谁的车里?

    白薰华又惊又怒:谁会三更半夜将她带走,而她又怎么会跟着那人离开?在上海,半烟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认识她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不会是纪宝,难道是孔刅逸?半烟为什么要跟他走!

    她蹙起眉头,定神细细思量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半烟的心思的确难以琢磨,可她既不傻又不呆,岂会随便跟着一个陌生人离开。王叔能看见她,无法两个原因,带走她的人并无恶意,至少不是强行将她带走。而半烟也有意告诉我,她跟着别人一起离开。

    白薰华推论出这样一个结果,却更加担忧起来。宋半烟耍脾气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离家出走,那她跟着神秘人离开,这背后缘由就十分微妙。

    未知的,才是真正危险的。

    五拿着医生开的住院单急匆匆出来,抬眼发觉白薰华神色凝重,连忙放轻脚步,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白薰华见状不解的看着他,上前接过单据,嘱咐道:“我去办理入院手续,你去CT室守着潘。医生留院观察,你就直接去住院部的护理站等我。如果有其他情况,借个手机电话给我。”

    她边着边翻开病例最后一页,用笔写下一串数字。

    不幸中的万幸,CT图并没有异常,潘宏抽搐的症状也有所好转。虽然人还在昏迷中,但暂时没有大碍。因为是紧急病况,住院部还给出一个空床位。

    潘宏躺在床上吸氧输液,出了脸色有些潮红,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眼。五揉揉耳朵对白薰华:“姐,你先回去吧,潘哥这有我呢。”

    白薰华知道五机警圆滑做事稳当,潘宏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现在留下也无计可施。她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轻声:“住院预交款已经付过,这钱你留着应急用。别替我省钱,你要是也累趴下,可没人照顾潘。”

    五重重点头,拍着胸口声担保:“没问题,姐你就放心吧。”

    连日奔波,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白薰华扶着方向盘昏昏欲睡,无奈之下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实在太困,刚刚拉上手刹,她就支撑不住阖上眼。

    一路尾随的汽车也远远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的岁当康等了一会,转过头心翼翼的问道:“白先生,我们要不要过去。”

    白先生独坐在后座中间,身旁放着一大束花,他百无聊赖的捏着花瓣,闻言斯里慢条的:“去干什么?劫?”

    岁当康一时哑然无语,支支吾吾的:“劫不好吧,我们又不缺这点钱。”

    白先生抽出西装上口袋里的丝帕,擦了擦手,叹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手下。”

    岁当康十分委屈,坐了十几个时飞机,落地之后朱厌那边任务失败,白先生把自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接了个暗线电话,就兴致勃勃的从机场赶过来。结果什么事情也没干,愣是半夜在医院外面蹲守了一个多时。

    他委屈巴巴的嘟囔:“白先生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

    “我重归故土,上海人民居然没有排一处大戏欢迎我。”白先生眯眼笑着将丝帕一扔,翘起腿吩咐道,“走吧,我们来日方长。”

    白薰华并不知道身后恶鬼来了又去,她假寐片刻就猝然惊醒。梦中情景已经全无印象,只余难以抑制的心悸。她双手抵住额头,伏在方向盘上不住低喘。

    等白薰华回家,天已泛白。

    朝霞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这样景色并不为大众所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让人想站的更高,却只有鲜少的一部分人才能看得更远。

    当人们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已经无法直视它的耀眼。

    “哗啦。”

    白薰华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眼前的白光,让她更加恍惚,以至于忘记回答纪宝。

    纪宝听着手机里的动静,有些难以置信的:“薰华,你刚起床。”

    “...嗯。”

    如果不是被纪宝这一通电话惊醒,白薰华不知还要沉睡到几时。她赤脚踩着地毯,慢慢坐回床边,侧头看向枕边的萆荔草和乘黄角。

    要不是这两样东西切切实实的存在,她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漫长而奇幻的梦。

    那些事和那个人,是真的吗?

    纪宝等了一会不见白薰华话,越发担忧起来:“薰华薰华,你还在吗?”

    白薰华起精神回答:“嗯,我在听,你吧。”

    纪宝急道:“我什么啊!我刚刚不是问过要不要派车去接你们昨天不就约好你们今天过来吗?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宋半烟呢?是不是她又搞事情了?”

    纪宝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人一把抓住。迎着纪宝气势汹汹的眼神,英俊儒雅的青年松开她的手腕,温柔的劝道:“你先听听薰华怎么。你问了一大串,好歹给她话的时间。”

    纪宝瞪了他一眼,对着手机那头的白薰华柔声道:“薰华,你还好么?”

    白薰华按按眉心,轻笑道:“即墨回来了?”

    文质彬彬的青年仿佛听见白薰华问起自己,和煦一笑。纪宝斜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嗯。”

    “那正好,你们在哪?我一会去找你们。”

    “在主宅。”

    白薰华将两个盒子收进保险箱,想了想道:“纪宝,你能不能找警长帮我查个车牌号。”

    纪宝满口答应:“没问题,我派车去接你们吧。”

    白薰华心头一沉,她此刻已经回过神,再听纪宝这一句当即明白——纪家出了变故。

    以纪宝私生女的身份,和纪羡一贯对她的态度。死了家主的纪家大宅里,岂会轮到纪宝指手画脚调派司机。

    只是不晓得这变故是好是坏?现在问了也无用,去了自然才知道。白薰华隐下心中疑惑,对电话那头的纪宝:“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好。”

    纪宝挂断电话,略微松了一口气。可她这一口还没有松完,管家就急匆匆赶过来。他看了一眼即墨,有些为难的对纪宝:“姐,表家二爷带人来了...”

    纪宝顿时火冒三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纪羡还没死呢!再了老头子尸骨未寒他想干嘛!一表三千里他算哪门子蔫头葱!”

    即墨急忙起身拦住她:“你先消消火,听周管家完。”

    周管事也是万分为难,老家主离世,少家主昏迷,眼前这位身份不尴不尬,除此之外就属外面那表家二爷。

    集团公司有专业的经理人,可这家事谁也不清。表家二爷一向混的很,纪宝脾气也爆,要是两边在灵堂闹起来,周管家怕自己哭都没地方去。

    “表家二爷带了一位高僧,是给少家主驱邪。我让人带他们去茶厅歇着,这边赶紧来请姐拿个主意。”

    “驱邪?我看他是想驱纪羡的命。估摸着,他还想连我一起也给驱了。”纪宝脸上的怒意渐渐退散,她垂着眼角一言不发,周身聚笼起一股桀骜不驯的暴虐之气。

    即墨和周管家对视一眼,都没敢接话。过了片刻,屋中凝重的气氛才逐渐消散,纪宝抚掌笑道:“走,我们去会会那位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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