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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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哈...欠。”五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推了推一旁的潘宏, “潘哥, 潘哥, 几点了?”

    张弓与一惊立刻醒过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眼睛戴起上,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五点二十。”

    这一觉,三个人睡得都有些沉。

    潘宏闭着眼睛在床头摸索了一下, “啪嗒”开灯。五“嗷”了一声, 拉起被子盖在脑袋上, 瓮声瓮气的抱怨:“潘哥你干哈呢,眼睛都快瞎了。”

    张弓与抬手遮在眼前, 她没想到自己睡这么久,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过片刻适应了光线,她按按太阳穴问道:“宋......”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潘宏拿起手机一看, 是自己之前定的闹钟。他和宋半烟约定,每一个时来电话报平安, 下一个就是5:26。潘宏怕自己错过, 闹钟提前了五分钟。

    “没事, 是闹钟。”潘宏嚷嚷了一句,倒在床上哈欠连天。

    张弓与起身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并没有什么风景,前面一栋楼靠的极近。

    低头朝下看去,是一条瘦瘦长长的道。冬季天黑的早, 五点出头已经华灯初上。透过近视镜片,一盏盏一颗颗灯都闪烁着星芒。迎着暖黄的灯光,冬雨如针漫散。

    “我姐什么时候回来?”五从被子里探出头,一脸困倦的问。

    潘宏了个哈欠:“啊——欠!你到墙上听着,一会有电话响,就明你姐只是有事耽误了。要是电话没响...卧槽!”

    潘宏一个筋斗从床上跃起,赤脚踩着地毯奔到沙发上。他跪在沙发上,一手扒着沙发背一手举着手机,耳朵紧紧贴着墙,紧张的嘀咕:“不是没事么?这时间有点长呀,怎么没个电话。”

    他这边嘀咕着,隔壁温萝萝不情不愿的掀开面膜。她听力灵敏,张弓与拉窗帘的时候,她就知道隔壁有人醒过来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温萝萝又躺了回去。她在外卖饮料里面下的药,也差不多到这个时间该醒过来。毕竟隔壁几个也不是傻瓜,要是一觉睡到三更半夜,那不起疑才怪。

    温萝萝躺在床上,脚丫子动来动去,琢磨晚上吃什么好呢。可惜隔壁一个比一个穷,好想去ltr□□iolet by Paul Pairet 吃墨鱼皮配鹅肝......

    皮鞋踏过地毯,踩下去的那一瞬间会有“嗒”的一声。如果是几个人一起走,特别是步伐统一的话,那种“嗒”的一声就特别明显。对于温萝萝,就仿佛爆竹在耳边炸开。

    白色床单一掀飞起,露出柔韧腿上绑着的暗器。温萝萝伸手从枕头下面抚过,锋利的匕首贴着柔软的床单滑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浮现,轻轻一撑,温萝萝已经落地站稳。

    床单落地,睡袍飞扬。从宽松的袖口探出一只骨肉均称的手,手里的匕首寒光四射,与它的主人一般充满危险的魅力。

    皮鞋停下,脚步声止。

    扣门声响起, “咚、咚、咚。”

    温萝萝眉梢一挑,眸光流转似笑非笑,眼下泪痣妖媚让人心醉。

    潘宏眉头一皱,神情凝重满腹狐疑,心底寒气四溢如坠冰窟。

    “嘘。”潘宏扭头朝五做了个口型。

    “来了。”温萝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起身慢慢走向门边,“谁呀?”

    男人面色深沉,轻声回答:“酒店客房部,送水果。”

    他还等着里面再次追问,门却轻易开一条缝隙。一股淡淡香水味铺面而来,门扉随之缓缓移动。男人饱经考验岂会犹豫,冰冷的枪口对准房中就要硬闯进去!

    突然,一双手搭在枪管上。

    那是一双美丽的手,纤细修长,骨肉均称,肤如凝脂,晶莹剔透的指甲盖下一抹红润。

    转瞬即逝间,那双手猛地收紧一拽。男人猝不及防,往前一踉跄跌进房中。他反应也是极快,当即脚下用力,一个后翻身。

    男人身后的同伴知道不妙,抬脚就想踹开大门,谁料不等到他碰到房门——“嘭咚!”,房门从男人脚后跟划过,轰隆一声关上。

    温萝萝见男人凌空跃起,伸手顺势一挥,匕首割开男人腿的肌腱。霎时间,鲜血四溅,温萝萝的白色睡袍上点点猩红。

    温萝萝舔了一下嘴唇,眼底笑意更浓。

    “——嘭!”

    连锁酒店不结实的房门应声开,温萝萝手里匕首一甩,撞开房门的人还来不及迈进来,当即命归西天。

    “噗!噗!”装了消声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即使没有枪口火焰和爆鸣声,光是撞针撞击弹壳底火的叮叮声就让温萝萝觉得刺耳。

    女性矫健而柔韧的身躯从床上滚过,手里的匕首银光一挥,将腿残废的男人彻底解决了。

    “噗!噗!噗!”

    听着连绵的枪声,躲在床侧的温萝萝不由皱起眉头,她万万没料到对方居然如此嚣张,闹市之中进酒店杀人,还是开枪杀人...比她还嚣张。

    匕首好似游龙在指间穿梭,温萝萝眉头却皱了起来。听脚步声,“嗒、嗒、嗒”,一个、两个、三个......最奇怪的是,隔绝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脱身离开,对于温萝萝而言不是难事,可想到张弓与手里的东西,她就舍不得了。何况这伙人,十有八九是徐老大的手下。老鼠戏象容易,虎口夺食可就难了。

    不能让他们把东西抢走!

    温萝萝眼角挑起,目光中透出凌厉,终于让人瞧出这副漂亮皮囊下的心狠手辣,不枉她在道上的名声。

    一张黑网从天而降,银色的匕首犹如夺命的寒光。黑与白之间,鲜血四溅。

    漫天血花,温萝萝杀意再难抑制。她挑眉一笑,眼下泪痣更显妖媚。黑网收起,寒芒如梭,温萝萝手中匕首如同绣娘手中银针,上下飞舞划向手腕、眼睛、咽喉......

    “——铛!”

    门口黑影一闪,温萝萝只觉手掌一麻!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来人长得还算周正,可惜满身粉面油气,连带着声音都透着奶油般黏腻,“温姐,我过Jacques Polge的蒂花最适合你。Ivoire...桃子和黑醋栗的前调太清甜,白花和香草的中调诱人但不够神秘。至于尾调,恕我直言,檀香和零陵香都不太适合你。”

    “闭嘴,徐老七!”温萝萝的额角青筋一跳,怒不可赦的骂了一句。匕首挥出去的力道更是凌厉,房中尽是空气撕裂的铮鸣。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短而诡,暗藏杀机。长而强,锋芒毕露。

    徐老七手里的□□占了长的优势,但酒店客房窄,实在不利益发挥。不过他虽然一直被压制,脸上仍然是大少爷听曲的悠贱:“女人心海底针,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你可是最喜欢我这张嘴的。”

    温萝萝冷哼一声,攻势愈加凌厉。她心中知道,徐老七做事素来滴水不漏,断断没有一个人单刀赴会的孤勇,外面只怕已经无隙可乘。

    温萝萝正满心焦急,突然见窗户边人影一闪。徐老七何许人也,当即知道身后不妥,脚步一动想要贴墙而站。

    “啪嚓!哗啷!”

    接连两声,窗口玻璃碎了满地,潘宏站在窗口,急声喊道:“快过来!”

    这是一家快捷连锁酒店,价格低廉,注定没有什么好环境。是有窗房,开之后隔了不到二米就是前一栋楼的墙。

    徐老七见温萝萝想要逃,仿佛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美人儿,你逃不掉的。”

    他得不假,温萝萝还没冲到窗口,就听见下面窄巷两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徐老七安排的了伏兵。

    脚步声如此明显,潘宏当然也听见了,他心急火燎又不能扔下温萝萝:“快点过来!”

    温萝萝心道:跟下面那些人过招,总比和徐老七这个牛皮糖架好。

    她定主意,立刻手中匕首一挥逼退徐老七。也顾不得穿鞋,健步冲到窗边。潘宏伸手一拽,急声催促:“快过去。”

    温萝萝这才发现,潘宏根本不是从二楼爬上来的,而是不知怎么从对面楼里架了个木板。她来不及多想,见状立即身手矫捷的踩着木板冲过去。

    她来势太急,张弓与避无可避,只得伸手接住她。

    那边潘宏却遭了秧,徐老大手里□□一挥,他险些从三楼窗台上摔下去。幸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窗帘,这才侥幸稳住身体。

    徐老大撸了一下头发:“英雄救美?”

    他着□□的刀尖一挑,将木板从床沿上拨开。那端五扶着木板,见势不妙立即将木板重新往窗沿上架:“潘哥,赶紧过来!”

    “噗!噗!”

    五话音未落,下面枪声四起。他也是混过江湖的少年,倒是临危不惧,抓着木板往后缩了一下。就五往后缩的这一瞬间,他只觉手里一轻。

    徐老大□□一挥,木板立即分成两截,一段从空中落下,发出“啪嗒”一声。

    长实短,温萝萝冲过去刚刚站稳转过身,潘宏抓着窗帘已经陷入绝境。

    “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