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他们都是你的身份
“你的心跳声,好快!”她喃喃地说,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她的额头微微发烫,她知道是自己没有褪尽的烧又开始死灰复燃,但她只是忍着,如果让男人知道她还在发烧,一定会急着出去。
李孝惟抬起手,摞着她的长发,盯着从洞顶上挂下来的石灰笋,停止了动作。
他心里的所有怨愤随着她被掳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他那时候的心思,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能再回到他身边便好,管她是否红杏出墙,管她是否爱着好几个男人。
魅香楼的幕后主使,他仅从里面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便可窥出一二,这是一个不能惹的人,连李孝惟都不能惹的人,只有一个。
可他为了陆羽,招惹了那个人。
那人知道有人逃出魅香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为了她,黑暗鬼蜮他都愿意再闯一次,更何况是这人间争斗。
他的手指轻轻地碰到了她的额头,指尖传来一阵滚烫的感觉。
“你怎么不告诉我?”声音里带了几丝愤怒。
“我怕你担心。”陆羽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担心。”他恼怒地站起身,不再等连升他们,飞跃出了瀑布。
天已经亮了,太阳的光线落在池水中,泛着白色的光芒。
瀑布外面是一条通往城区的小路,草木茂盛,鲜少有人通过。
前方传来隆隆的声音,过不了多久,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上面没有半个人影。
陆羽虽然很累,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他:“它自己来的?”
“他叫追风。”他从脖子上拿下一条绳子挂着的琉璃珠子链,戴到她脖子上,“戴着这条项链,它就会听你的话。”
“老公,”迷迷糊糊间,她又开始胡乱叫人,“我再也不想让你离开,你不要再躲着我好吗?”
“不躲了,再也不躲开。”如果每次离开都会让她陷入绝境,那么让他来承受所有可能遇到的苦痛。
不管是爱情的修罗地狱还是暗黑鬼蜮,都由他一个人来抵挡。
只因为他爱她,爱得没了底线,爱得没了尊严。
……
“好可怕,好可怕……”
房间的另一侧传来墨画惊恐的声音,连升几乎用飞奔的速度冲到她的床边,抓住她的手。
床上的人闭着双眼,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取,他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手中的充实感似乎终于让她安静下来,惶恐和惊惧从她的脸上褪去,梦呓不再延续,呼吸渐渐平稳。
自从魅香楼回来,她连续两个夜里噩梦连连,他知道墨画肯定是被那满山的尸骨吓到了,同样被吓得不轻的还有玉琴姑娘,少爷他直接抱着自己的女人走了,丢下他一个人,领着两个女人穿越尸山。
连升看着墨画的脸拧成了一团,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丑。”
“谁丑了。”本来还在睡梦中的人,立刻气得跳了起来,这句话比噩梦还要让她心寒。
“你!”连升老实回答,“刚才那样确实挺丑的。”
“你这木头,居然敢说我丑。”墨画拿起床边的针线盘子,甩手扔过去,梦中可怕的画面被连升一闹,恐惧的感觉消去了一大半。
“这是实话啊。”
“谁要听你的实话。”墨画懒得再跟连升纠缠,下了床,想了想觉得有些不解恨,回头狠狠地踢了连升一脚。
连升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去而复返回来踢他的女人。
他就是很木讷,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相处,其实他刚才是想说墨画这样虽然很丑,但丑的很可爱。
不过,这回答,似乎也并没有比刚才的好多少。
……
阳光从窗户的格子里穿过,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卧房里很安静,安静到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的烧刚刚褪去,而在褪去之前,他在她口中听到了苏沉央的名字,除了苏沉央,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名字:萧荆川。
苏沉央是她心里的什么?摆在她心里什么位置,说过什么情话给她听,又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还有那萧荆川,出现在她口中的次数甚至超过了苏沉央,这萧荆川又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男人的手握在窗棱子上的凸起上,他回想着,为自己找寻一个又一个的答案。
他为她疯狂,为她歇斯底里,为她做尽谋逆之事,他觉得很累,却又有点不甘心,甚至觉得非常的委屈。
但他依然不愿意放弃,他抓住的这只手,他已经无法再放开;他爱上了这个人,他已经无法再爱上别的人。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身子斜斜地靠在上面,盯着窗前的一盆兰花。
身后传来微微的动静,他回过身,走到床前。
陆羽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到了男人精致的脸,每次看到这张脸,她都会失魂半刻,然后在看到男人那一头长发时,才会想起自己所处的时空是在她不熟悉的世界。
李孝惟盯着她的神情,心里黯然,她这么不开心,肯定是因为醒来时看到的人不是苏沉央吧,还有一个萧荆川,那么他李孝惟在什么位置,她没有叫过李孝惟一次,相公倒是出现了几次。
“苏沉央是什么样的人?”
“跟你很像的人。”上次的解释没有让他接受,这一次,她只能绞尽脑汁地找他满意的答案回答,“我说过的,你们是一体的。”
他的嘴角扯动了几下,没有揭穿她,又继续问:“那么萧荆川呢,又是谁?”
“相公。”陆羽呼出一口气,直起身子,抱住他,“这些名字都是你的身份,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聪明如他,能算计所有事情,唯独在感情前面,他像个傻子。
他没有亲眼见到的事,叫他如何相信!
“萧荆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羽抬起头,仔细回想:“成熟,稳重,遇事果断,但缺点是脾气有点坏。”她以为孝惟已经接受了她的说法,所以卖力地解释,“但是很体贴,很温柔,又很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