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他不开心
“干吗盯着夫人看,你喜欢她?”墨画端着洗衣盆,砰得将盆丢在了他面前。
“没有,刚才她跟我说谢谢,我到现在还没想到怎么回她。”连升傻乎乎地回。
“呆子。”
连升回过神,看着墨画的样子,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晚上去洗衣服?”
“少爷喝酒了,吐了一身。”
连升帮着墨画端起洗衣盆,走到了架子旁。
墨画瘪了瘪嘴,跟上去,轻轻地推开他:“我来晾。”
“我总觉得少爷他平时看起来没怎样,但是他并不开心。”
“呆子,没想到你不傻。”墨画甩开衣服,挂到架子上,从连升手里接过衣服。
“我从小跟在少爷身边,他一点点心情变化,我都能察觉到。”
“可能是因为少夫人吧。”没有男人肯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纠缠在一起,少爷恐怕也是隐忍了很久,这种压抑的状态,迟早要爆发。
墨画在这一点上,总是有点怨少夫人,少夫人似乎没有太多的贞~操观,跟其他男人也能亲亲热热的,她没办法理解少夫人的行为。
她晾好最后一件衣服,弯腰拿起洗脸盆,抬起头,看到檐廊下的人,丢过去一记有些不满的眼神。
“若兰,你在找什么?”
“孝惟他真的没回来过吗?”
“少爷他回来过,又走了。”墨画阴阳怪气地说,端着洗衣盆走到洗衣台前,把盆子塞到底下。
“墨画,别跟我赌气,少爷他不开心,我也很难过。”
墨画转过头,眼里盛着泪水,愤愤地说:“若兰,我不想跟你赌气,我是个丫鬟,也没资格跟你赌气,但是你对得起少爷吗,少爷对你那么好,你还老是伤害他,他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你就没有察觉,还要我们这些外人来告诉你。”
陆羽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寒风钻进身体里,她打了一个冷颤。
墨画早就想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地说出来,这次逮到了机会,更加口无遮拦地说起来。
“少爷他经常坐在湖边,看着月亮发呆,少爷他从来不会这样。但是自从你和苏沉央发生那事之后,他就经常坐在湖边发呆,你有去关心过他吗?若兰,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虽然你人很好,你对我们也很好,但是少爷他,真的很可怜。”
陆羽脚下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回过神,怔怔地问墨画:“我去找他。“
墨画这时才有点急了,如果被少爷知道她多嘴跟少夫人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若兰,你别去找少爷,我刚才是有点急了,如果让少爷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他一定很生气。”
陆羽点了点头,小声吩咐一句:“他既然不回来,你也早些休息吧。”
她转过身,走进后厢房,跨过门槛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上。但她很快稳定下心神,开始思量起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
她以为孝惟已经理解了她说的意思,看来他并没有相信她,这可以从荆川在后世时对苏沉央的反应中窥出一二,荆川对苏沉央有着很深的怨恨情绪,虽然他们之间不再互相残杀,但是相互之间依然不待见彼此。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强求他们和好,只要他们维持不要互相厮杀的平衡便可。
可是,她该怎么样才能将局面拉向更好的方向,她盘腿坐在床上,凝神屏息,思考着解决的方法。
她盯着桌子上的红烛发愣,也不知看了多久,眼前的红光渐渐变大,成为一团明柔的光芒,明明灭灭,笼罩了她的梦。
……
冬寒料峭的夜里,一身白衣的男子飞跃在水面上,蜻蜓点水似的几个动作之后,落在满是石子的河岸边。
一头黑色的长发,未绾未系,一身白衣亦是穿得随意,眉宇之间带了几分阴柔之气,却丝毫不影响他魅人的姿态,他的双唇抿成一条弧线,似笑非笑,皮肤带着惨白的颜色,在月光下泛起微微的光芒。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杀了那么多人的苏沉央,没有人会觉察到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怜梦毕恭毕敬地立在岸上等候,魅影无声无息地闪到了她身后,两个人如同两座雕塑,等候来人的差遣。
“主人,上头命令我们现在去塞外,金国区域。”魅影的声音冰冷如雪,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沉央飞身跃到一颗树上,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寂寞的时候,也想找个人陪伴,偶尔的也能说说心里话。
“主人?”
魅影的声音再次传来。
“知道了!”金国,上头要跟一群莽夫合作,恐怕要自掘坟墓。
权利争斗,他不懂,只要听从指示便可。
他举起手里的一块锦帕,上面绣着若兰两个字。
他眼眸中现出红光,手指的力道加重,锦帕破成了几片,回过神,那碎片已经飘飘荡荡地往地上飞去。
就在碎片即将落进水里时,他忽然一个飞身跃下,将碎片全数抓回手中。
“过来!”他朝着怜梦的方向冷冷地抛过去一句,眸子里带着森冷的光。
怜梦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惊恐地走到他跟前。
她是怎么从濒死的境地中挺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相较于普通人算得上狠辣,但是在主人面前,她的手段不值一提,她永远不会忘记走进竹屋的情景,满屋子的哀嚎,血腥味刺鼻到她想呕吐,可是她却忍了下来。
一团布巾扔过来,她慌忙接住。
“针线懂吗?”
她点点头,忙应承道:“以前在家时,爹娘有专门请师傅教过。”
“把它按原样绣起来。”
“是!”
还没等她回过神,眼前的白色身影已然消失,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不知为何,她感觉苏沉央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暴戾凶狠,眼神里带了几分柔和之气,如果他一直是这幅模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他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