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傅时衍这段时间重归于忙碌,公司里各种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程嘉琬工作也忙,是以俩人一天到晚能够待在一起的时间根本没多少,加上程嘉琬刻意隐着情绪,傅时衍一时间也并没有觉察到她太多情绪上的变化,更没有自己已经惹到程嘉琬的觉悟。
周五晚上难得没加班,傅时衍在从公司回去的路上,想到程嘉琬这几天要么在事务所加班,好不容易回家回早一点了,没歇一会又要进书房紧着准备诉讼材料就,工作很辛苦的样子。
于是特意绕了路去bredpl给她买她爱的爆浆牛角包和巧克力慕斯。
蛋糕店不远的花店新开张,活动虽然热闹,但是人却没几个。傅时衍拎着蛋糕快走到车边的时候,想了想又折回花店。他对花没什么研究,站在店里一眼扫过去,刚好看见货架上摆着的马蹄莲,他觉得程嘉琬应该喜欢这种清新高雅的款儿,于是就买了一盆。
之所以买的盆栽而不是花束,是因为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买花束好像有点怪?
不过他也没让程嘉琬自己养的意思,毕竟书房里老丈人送的那几颗仙人球,程嘉琬只勤快料理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之后就缘分浇水了,后来还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仙人球被枯得往高了长才默默把浇水这事儿记在了备忘录。
这花不出意外,应该也是他养。
他就想把花养书房里头,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花开了,心情能稍微放轻松点儿。
——
傅时衍从花店开车回家,刚进门就瞧见程嘉琬坐在餐桌前喝汤。
因为自己工作忙还有傅时衍三天两头加班的缘故,程嘉琬周一到周五在家做饭的频率并不高,但每回要在家里做饭的时候,都会提前跟傅时衍打招呼自己晚上会回家做饭,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或者要不要给他留点当宵夜之类
这几乎已经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了。
但是今天。傅时衍拿出来看了眼,程嘉琬确实没跟他过晚上做饭的事儿,他还以为她今晚还有工作要忙,准备等会自己煮个面条算了。
结果她竟然已经回来了,还做了吃的。
但是完全没跟他露半句嘴。
习以为常的默契在程嘉琬单方面作用下塌了一个角。
傅时衍不动声色地往餐桌上瞧了一眼,那汤里搁了虾、蘑菇还有西红柿,看起来色泽很是明艳,旁边还有一份沙拉
实话,他这会心里是有些不平衡的。
但他性子跟程嘉琬恰恰好相反。
程嘉琬是那种看起来开朗,但本质上很敏感的人,她会因为别人不经意的动作或者玩笑脑补别人这个动作或者玩笑话背后是什么样的想法,而且她不开心了也不会出来,只是一股脑儿地闷在心里等它自己消化。
傅时衍同旁人相处时最擅长与人交流的度,凡事点到为止,也会适时保留自己的意见,真正的既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诚意,又不会过度亲密。但这只是针对没划入“自己人”范围的人,对于自己人,他习惯有什么就直接出来。
比如现在,他就很直截了当问程嘉琬,“你下午怎么没跟我你晚上要在家做饭。”
程嘉琬被自己弄的冬阴功汤酸得直皱眉,地抿了一口便拧着眉毛把汤匙搁回了碗里。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下班的时候临时起的意,以为你今晚还要加班,就没跟你。”
“后边的工作没这么急了,就让大家都回了。”傅时衍把蛋糕搁在餐桌上,格外自然地去够她面前刚尝了一口的汤。
程嘉琬余光瞥见包装的纸袋子便认出来是自己爱光顾的那家店,再看傅时衍。
他对她真是面面俱到,挑不出来半点错。
这些面面俱到就不能有点点是因为喜欢吗?
他就不能稍微喜欢一点自己的吗?
程嘉琬心里突然就烦躁起来,她伸按住了傅时衍拿汤匙的,刚舀起来的汤洒了几滴在餐桌上,
程嘉琬盯着桌面洒落的那几滴汤,低声道,“不好吃的。”
“让我尝尝看”他坚持要尝,程嘉琬拗不过他,最终还是让他得逞了。
冬阴功酱放多了的汤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不耐酸的傅时衍在入口的瞬间便像程嘉琬方才一般被酸得皱了眉,但下一秒便恢复了元气,连着喝了几口,然后面不改色冲程嘉琬道,“我觉得还不错啊。”
他本意是想哄她开心,结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程嘉琬戳穿他,“我刚看见你皱眉头了,你比我还不能吃酸,这汤我都喝不下去”
傅时衍尴尬地笑了一下,“是有点酸,但是汤确实还行啊,挺鲜的。”
都酸得过分了,怎么能叫还行呢?
或者炒菜的时候,盐巴搁多了,但是因为原料新鲜,所以齁死人的菜因为还有一个原料新鲜的优点所以也能称之为还行吗?
她松了松脸颊,隔了会问傅时衍,“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把生理和心理分得很开?”
“什么意思?”
“就心理上怎么想和生理上怎么做是两码事的意思。”她略略看了傅时衍一下,又移开视线,“比方一个男的不喜欢一个女的,但还是不妨碍他跟她做各种亲密的事,对她各种关心照顾”
傅时衍垂下眼睫看她,\&qt;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qt;
“你直接回答就好。”
他想了想,“是有这种人,不过前提是因为有所图,你们女人不也有这样的吗?”
这年头为了上位肯豁出去的人多了去了,也并不是只有男的才会这样做。
程嘉琬突然看向他,“那你呢,你图我什么?我算不上有钱,没权没势,长得不是顶漂亮,脾气也一般”
“这不一样。”傅时衍觉得有些伤脑筋。
“哪里不一样?”
她看他还在尝试喝那个汤,心里头的烦躁便越发控制不住。
“你别吃了。”她制止他。
傅时衍get到她语气里的不耐,饶是他再直男,也察觉到了程嘉琬的不对劲。
这时候,其实只要傅时衍一句,“我就图你这个人而已,或者轻飘飘一句我可我就觉得你好,甚至是最肉麻的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就能很大程度上抚平程嘉琬心里边逐渐失控的情绪。
女人还是很好哄的。
然而他没有,他这会所有注意力都在她情绪上的不对劲上
傅时衍里还拿着汤匙,闻声愕然看了程嘉琬一眼,“你今天怎么了?工作太累了吗?”
“没有。”
“受委屈了?”
“没有。”
傅时衍有心哄她,“那是怎么了?跟我?”
“”
他越好话越对她好,程嘉琬心里就越烦躁。不出来的矛盾,以及,不出来的烦躁。
“要不要吃点甜的?稍微吃点,不会胖的”
“好烦啊。”她打断他的话。
见她终于肯开口话,傅时衍松了口气,凑过去听她话,“烦什么?”
刚好就听到一句,“烦你。”
“我?”
“嗯。”
“那好,看,你烦我什么。”
突如其来且愈演愈烈的烦躁,程嘉琬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看到你就烦。”
“”
傅时衍脸上本来是挂着笑得,这会笑意直接僵在脸上。他喉结快速滑动两下,最终也只是轻轻把装牛角包的纸袋子往程嘉琬跟前推了推,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
其实话出口的瞬间,程嘉琬就后悔了。但是覆水难收,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又干不出从背后扑过去抱住他的事,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傅时衍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程嘉琬看着傅时衍的背影,脑子里不停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伤人的话,另一面又想着,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自己这么过分,被这样莫名其妙撒气他也不据理力争吗?还是他压根就不稀罕跟自己吵?
然后她觉得自己更烦躁了。
傅时衍进房间之后,程嘉琬托着腮坐在餐桌上,眼睛盯着bredpl的包装袋盯到发酸,然后默默起身处理了那份酸到过分的冬阴功汤。重新坐回餐桌旁的时候,看着静悄悄的厨房,又觉得自己特没劲。
她拿起,想找许曦一自己的境遇,但一想起丫一单身狗怀着基友孩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要当单亲妈妈她就怒其不争地关掉了对话框
程嘉琬到最后也没进房间,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烦躁着烦躁着就烦躁地睡着了,睡梦里各种兵荒马乱,神经绷得不行。
傅时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她虾米一样蜷缩在沙发上,身上只搭了一条绒毯,一摸脚心,冷得跟冰碴子一样。
他叹了口气,放轻了动作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
程嘉琬本来睡得就不安稳,身体察觉到触碰,人便醒了。醒来发现自己被傅时衍抱着,下意识便要挣扎,傅时衍没理会,直到把人装进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了才道,“别动,看你脚冰的跟什么一样。”
程嘉琬就真不动了,缩在被窝里闭眼装死。
傅时衍本想再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但看她这样子,除了叹气之外,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但是,她被他搂在怀里,脚心被他放腿心捂着,周遭全是他的气息,程嘉琬闭眼闭到累,依旧了无睡意。
倒是身侧的人,呼吸渐趋平稳。
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悄咪咪抬眼看他,结果好巧不巧就撞上了他看向自己的视线。
程嘉琬觉得尴尬,翻身躲开他的视线。
傅时衍跟着翻身,去抱她的背,下巴搁她肩窝上,语气无奈,“央央,你到底怎么了?”
她没怎么,就是别扭了很久很久,然后终于失控了而已。
程嘉琬没转身,瓮声瓮地问他,“傅时衍,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结婚了还要离婚吗?”
“嗯,记得。”
他其实想纠正她,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曼谷,俩人当时一句话也没,但又觉得不太合时宜。
“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那头毫不迟疑,“没有。”
程嘉琬,“我有。”
“我刚就一直在想,离婚会不会更好。”
后背的呼吸有些急促,傅时衍压抑着声音,“为什么?”
“因为,因为\&qt;她终于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睛,“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没意思吗?”
“最近太忙了,没太多时间照顾你,这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傅时衍从床上坐起来,“但是结婚是你提的”
“是你先提的”
“”
傅时衍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低沉又沙哑,“好,我先提的,那你能告诉我,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吗?”
“就觉得特别没意思,心累。”
“因为我?看到我就烦?”
“嗯,特别烦。”
俩人一坐一躺,傅时衍觉得自己要再跟她下去,自己估计要气到脑溢血。他把被子扯高了遮住她半张脸,语气强硬地单方面结束谈话,“你睡觉吧。”
————
程嘉琬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各色各样的新任傅太太冲她张牙舞爪地秀着优越,而每一位新任傅太太冲她秀优越的时候,傅时衍都在。
他就站边上,纵容着新任傅太太在她面前各种秀优越,等他新任的傅太太秀完了优越,他才稍稍偏过头,目光无甚波澜地看着她,再用一样无甚波澜的语气和跟大多数故人重逢时候的客套敷衍她,“好久不见”。
上牵着的瓷娃娃一样的人儿,歪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看了她半天,然后操着烟嗓仰头直问他,“爸爸爸爸,这位阿姨是谁呀”
程嘉琬从梦里边醒过来的时候,傅时衍人已经不在房间,外头天刚亮不久,还早得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他那侧的床头柜上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夺了一台笔记本。
她伸揉了揉太阳穴,又在床上发了会呆,等到大脑彻底把梦和现实理理清楚了,才慢慢吞吞下床。
房间外边也是一派安静。
她穿着棉拖慢慢吞吞地进卫生间洗漱,进书房拿昨晚落里边的水杯的时候,看到书桌上新摆了一盆马蹄莲,几个花骨朵开了一个,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水珠
家里就俩个人,花毫无疑问是傅时衍买的。
程嘉琬默默盯着看了一会,心里边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也不要乱想。
她拿着水杯从书房刚出到客厅,便被冷不丁一声“收拾好了?”给吓了一跳
她以为他早就出去了
傅时衍又喊了她一声,“过来吃早餐”
昨晚上她跟他俩人在一起没意思想离婚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但她那会有黑暗打掩护,还有连日里积攒下来的烦躁一股脑儿爆发时的破罐子破摔负责冲昏她的脑袋。
现在,没了黑暗,理智也归位了。
程嘉琬悄悄打量傅时衍,在猜他特意等她起床是不是要继续聊离婚的事,或许像他们闪婚那样,直接闪电把离婚协议也签了?
他要真预备这样,那她要怎么做?顺势真的把婚离了还是撇下脸面跟他自己昨晚只是气话。
最后她决定,还是不要脸面了。
她承认,在面对有可能跟傅时衍结束婚姻关系这件事上,她怂了。
傅时衍却没跟她再多话,俩人各自低头吃早餐,心里各有各的计较。
面条快吃完的时候,傅时衍问她,“你今天白天有没有空?”
程嘉琬里的筷子一顿。
好样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慢慢抬头,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要这么快去民政局吗?”
傅时衍气得喉结直滚,稳了半天也没能成功把情绪稳下来,表情管理也彻底失控。
他盯着她,眼底的火恨不得把她融了一般,咬牙切齿道,“今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
他其实是要带她去烧烤,周瑾然他们组的局,昨晚上冷不丁地被她撒了一通脾气,什么看到自己就烦,还扯什么离婚,他就顾着郁闷了,当然那会也不是这事的时,诶。
程嘉琬听完松了口气,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最后才终于在傅时衍逐渐焦灼的视线里回答他,“好像可以。”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出门。
从市区到目的地,一个时多点的车程,两个人全程没怎么交流,为数不多的那几句对话,也都因为各自的心翼翼显得格外客气。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在停车场撞见返回车里给舒瑜拿外套的周瑾然。
丫不怕冷地只穿了一条白t,自打基友上位后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彰显着得意,他远远对着傅时衍吹了一声口哨,“你们动作不行啊,又是倒数第一。”
傅时衍心里想着别的事儿,闻声把鼻梁上的黑超取下来拿在上,头微微往周瑾然那侧一偏,语气简短,“就你意见多。”
“嫂子,你得管管傅时衍才行。”周瑾然冲程嘉琬道,“他太猖狂了。”
程嘉琬只能无奈冲他笑。
三个人一道儿往园区走去,路上周瑾然一直叭叭叭跟他们介绍园里有哪些项目可以玩儿,然后又特意冲程嘉琬道,“江边那一块儿风景可美了,嫂子等会记得让我们傅老大帮你拍,拍不好今晚就让他睡沙发”
他着还摆了一个阴险的表情,十分故意。
另外俩人都还惦记着昨晚不欢而散的离婚,又不约而同地都不愿意让一干朋友知道这回事,于是都心翼翼藏着心里的心思,面上都极力装出“今日同寻常无异”的模样。、
程嘉琬笑了笑,“你是不是才被罚过?”
周瑾然,“那没可能,我拍照技术数一数二。”
“拍照技术数一数二又怎样,一天天的就不干好事。”
三个人笑笑一块儿往江边走,他们在的地方比河岸高上许多,坐在凉亭里,可以眺望远处的江景,也可以下到底下,沿着亲水步道垂钓。凉亭不远的水泥地上摆了等会吃烧烤的长桌,是烧烤,但是有专门的烧烤师傅,压根不用自己动烤。
师傅准备餐食的空档,其他早到的几位便摆了牌桌,一边打牌一边闲聊。
傅时衍才到便被周瑾然拾掇着坐上牌桌,而程嘉琬则跟着舒瑜去生态园的有草莓地里摘草莓去了。
他惦记着草莓园里的程嘉琬,牌打得心不在焉,在连着给苏乾点了几回炮后,周瑾然终于忍不住调笑道,“我擦,哥你今天特意是给兄弟几个送温暖来了么。”
傅时衍斜斜地靠着椅背,头也不抬地丢出两张牌,“滚蛋。”
周瑾然见他恼了,便嘻嘻嘻笑起来,然后其他占了便宜的俩人也跟着笑。
“问你们。”傅时衍突然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跟我在一块会很没意思吗?”
周瑾然脸上还带着笑,格外不走心地答道,“哇,你才知道你很没意思啊?”
傅时衍认真了起来,“不是吧?”
“真的很没意思吗?”
“激情指数为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好像确实有点”苏乾虽比周瑾然来得要委婉一些,“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们这个?”
“随便问问。”
程嘉琬跟他在一块没意思这事,他是绝对不可能出口的。
——
那厢,程嘉琬到草莓园的时候,其他几位家属已经拎着竹篮在草莓园里开始采摘了。
春日里熹微的阳光下,地里的草莓显得越发鲜红欲滴。程嘉琬拎着竹篮套了鞋套便迫不及待往田里去,才往里走几步,就瞧见了苏乾家白白嫩嫩的菲兹,家伙把篮子丢一边,正呼哧呼哧费劲地用他那肉肉的白去揪草莓株上的大草莓。
刚揪下来,就急不可耐地往嘴里送,无奈嘴巴太,草莓太大,自己硬件上并不太支持这个一口塞的动作,强行塞进去之后,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半天都没法开始咀嚼。
觉察到身边有人,家伙偏过头瞧她时,腮帮子还是鼓鼓的,他怔怔看了她两秒,又看了下自己里攥着的大草莓,最后才像是下了大决心一样,把里的草莓递给她
程嘉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给她看自己的篮子,“嘉琬妈妈这儿也有,菲兹留着自己吃。”
家伙撅着屁股去看她的篮子,然后眼神发亮地指着篮子里最红最亮的草莓兴奋道,“嘉琬妈妈可以给我这个吗,我觉得它好漂亮呀。”
程嘉琬逗他,“那嘉琬妈妈跟它比谁更漂亮?”
“可是它能吃。”
“我也能吃啊。”
家伙学识有限,被她绕得有点晕,“你不能吃的。”
“为什么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嘛。”家伙记得直跺脚。
程嘉琬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伸摸摸他的脑袋,“嘉琬妈妈是,嘉琬妈妈一个人可以吃掉好多好多草莓。”
菲兹鼓着腮帮子,有点忧伤,“我也可以,但是我妈妈孩子不可以吃很多。”
天真活泼可爱的孩是再强有力不过的治愈系良药,尤其这还是一枚粉雕玉琢的奶团子。因为这么个插曲,程嘉琬连着一段时间的阴霾被消去了不少,而菲兹因为爱草莓这一共同爱好,也极乐意同她亲近。
菲兹妈早被自家正直人嫌狗憎年纪的崽崽烦得不行,见他黏上程嘉琬了,便马不停蹄地——溜了。
临走前还知道仗义地叮嘱自家儿子,“菲兹乖宝,好好听嘉琬妈妈话,为娘等你凯旋哦。”
好好听干妈话的菲兹,跟着他嘉琬妈妈,两大草莓杀,强强联合,没一会,便连吃带装,风卷残云一般,所到之处长势喜人的草莓一颗不剩
两人打转准备出草莓园,走到最后一株草莓株时,奶团子眼尖地瞧见了上边仅剩的两颗草莓,于是扭头喊程嘉琬,“嘉琬妈妈嘉琬妈妈,这儿还有两颗草莓。”
“它们还太了。”程嘉琬同他解释。
孩儿的想象力格外丰富,“它们还是草莓宝宝对不对?”
“对,它们还是草莓宝宝。”
“它们的爸爸妈妈都被我们摘走了,它们会不会觉得很孤单”
程嘉琬:“???”
她最后硬着头皮妥协,“应该是挺孤单的。”
菲兹伸出胖摸了摸那两颗略青的草莓,老神在在道,“幸好你们还可以互相作伴,不然我就只能把你们都摘走了。”
天,这都是什么童颜童语。
程嘉琬觉得自己心都要被彻底萌化了,看着菲兹,脸上的弧度不由自主地就柔和了下来。
菲兹自言自语闭,撑着膝盖站起来的瞬间,突然张开双,“抱抱”
程嘉琬看了看自己脚边的两只篮子,一时有些犯愁,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菲兹已经麻溜地越过她
转头,正好看到傅时衍一把将自己干儿子抱起,满脸的宠溺,“让我看看肚子撑得鼓起来了没”
有一瞬间,她有种一家三口的错觉,反应过来后,便更加懊悔自己昨晚的冲动。
“不是在打牌吗?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他格外自然地从她里接过篮子,瞧了一眼里边的草莓,顺势装出不经意的样子问她,“甜吗?”
菲兹抢答,“超级甜的!!!”
傅时衍对自己干儿子的殷勤有点不满意,不过很快,他又满意了。
家伙在尝试了n回没能成功拿到草莓后,便急切地将视线转向程嘉琬,“嘉琬妈妈,你拿一颗给傅爸爸尝尝看嘛”
乖儿子,爹果然没白疼你。
程嘉琬抬头看了眼傅时衍,见他一抱着菲兹,另一只提着她的草莓篮,投喂草莓的理由相当充足。
“吃么?”问出口的同时,她已经速度飞快地从草莓篮里挑了一颗,捏着草莓蒂把臂往上抬。
傅时衍没回她的话,直接低头衔住她里的草莓,牙齿咬下去的时候,柔软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程嘉琬的。唇瓣的温度传到她的指尖,程嘉琬呼吸短促地停了一瞬,下一秒听得傅时衍肯定道,“是挺甜。”
“还想再吃一颗。”
她便又喂了一颗。
菲兹的视线随着俩人的动作飘来飘去,最后终于没忍住,“嘉琬妈妈,我也还想吃一颗。”
最后程嘉琬就投喂了一路
回到烧烤桌边时,烧烤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
菲兹草莓吃多了,喝了几口米粥便不肯再喝,歪在亲爹怀里,掰着指头奶声奶气地数数,“吃了一二三四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颗草莓。”
“妈妈不是不可以吃太多吗?”
家伙瘪了瘪嘴,“我也想忍住的,但是回来的路上,傅爸爸想吃草莓,然后嘉琬妈妈一直喂他,我就忍不住也想吃。”
周瑾然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于是笑道,“刚看着傅老大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俩吵架了,害我还担心了一下。”
傅时衍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程嘉琬例行微笑。
舒瑜嗤他,“你以为都像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跟我吵架。”
“天地良心,不都是你单方面虐我吗,我都是直接认错”
一行人玩到晚上快七点才散。因为生态园在郊区,老长一段路里,路灯稀稀拉拉,车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暗的。
程嘉琬没什么话要,为了避免傅时衍冷不丁崩出来一句,“我们xxx时候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吧。”
她觉得拖是不行了,这事必须得正儿八经地翻篇才行。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开始酝酿,“你昨天买了花?”
“嗯。”傅时衍被她昨晚突如起来的离婚吓得不敢再轻易接话,在摸不透她想干嘛之前,就怕多多错。
置物台上的十分不凑巧地在这关头叮叮当当响起来,锲而不舍。
程嘉琬低头看到屏幕上来电显示是“阎彬”。
傅时衍接通电话。
那头的嗓音里尽是夸张的语气,“你把竞技之城的bg给优化了?新模式的的测试也做了?”
这边倒是淡定,“嗯。”
“新模式不是昨天下午才提的吗?”
“昨晚上写的。”
“不是,兄弟,你这是要上天吗?”阎彬虽对他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却从不敢恭维他这种拼命三郎的做法,“凯撒是缺程序员还是缺策划了,推一个新模式还需要老总身兼数值通宵达旦。”
“你下回再作死前,请一定提前告诉我,我好把里的股票先套现。”
“”
电话挂掉后,程嘉琬犹豫了一瞬,“你,昨晚上熬夜写代码了?”
“嗯,昨晚一晚上睡不着,脑子太乱了。”
至于脑子乱的原因,自然不难猜。
程嘉琬右搓了一下左的指头,“我昨晚情绪有点不对,本来没想那样的,但是最后就没控制住,话赶话的就”
傅时衍,“我知道。”
“我以后哪里做得不对或是你觉得不满意的,可以直接跟我,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车里静了一会儿,傅时衍重新开口,像是特意提醒她,“嘉琬,我们是夫妻,结婚的时候就好的,不离婚。”
作者有话要: 嘉琬:面条齁到我想哭。
傅老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