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我付之以灼灼106,一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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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霎时红眼,冲上前粗暴推开陆孤城,“滚开!”

    程伯歪着脑袋,浑身鲜血淋漓,身上许多鞭伤还在往外淌着血,我捧起他的脸,探到微弱的气息时眼泪瞬间掉下来。

    程伯缓缓睁开眼,“大姐。”

    他话时,口中滴出一道血丝。

    我捂住他的嘴,“你别话,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我跑到十字架后边手忙脚乱解开绑住他的绳索,失去支力的他倒下地。

    陆孤城扶住他,我匆忙将程伯驼到肩上,恶狠狠推开陆孤城,“算你狠。”

    话落我头也不回,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大力,大力二十分钟后接到我,在赶往医院的路上,程伯一度险些撑不住晕死过去,我不让他睡,一路不停和他话。

    抵达医院,程伯被推进手术室,这一进,就是两个时。

    期间因失血过多急需给程伯输血而开过一次门。

    手术室的灯‘叮’声过后灭了,门被开,医生率先走出来。

    我踉跄跑上前,大力怕我摔倒,急忙扶住我的手。

    我抓着医生,“程伯怎么样?”

    “送来的还算及时,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出院。”

    我霎时松了口气,同时脑海里传来一股眩晕,我身子一软摔下去,幸亏大力一直扶着我,见我身子软了,凝眉道,“言姐,你太累了,还是休息下吧。”

    程伯被护士推出来,我摇头,走到护士身边跟她一起推着床,程伯脸上毫无血色,我看着他紧闭的脸,心头一片拧疼。

    将程伯推进病房,护士一边忙活着挂好程伯的输瓶液,我坐在椅子上,脑袋趴在床边一言不发。

    大力在我身后轻声道,“言姐,程伯这我来守着,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有话,只是胸口实在喘不过气时单手用力抓着胸前的衣服,深呼吸喘了好几回才感觉好了许多。

    须臾,我道,“大力,你回去休息吧,我要守着程伯醒过来。”

    大力也不话,只一整夜守在我身后。

    程伯醒来是在第二天下午一点。

    他睁着眼有力无气同我讲,“大姐,我没事。”

    我抱着程伯的手瞬间泪流满面,“程伯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他反握住我的手,“大姐,你别哭,和你没关系,你别哭。”

    我拼命摇头,哭得没有力气,“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抓,更不会……”

    险些死去。

    “如果我的一条命能换来护住姐,我死而无憾。”

    我更哭得无法自拔,“程伯,你要好好的,你一定不能出事,我真的……”

    一口气喘不上来,我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黑暗。

    再醒来,耳边先是传来程伯的声音,“大姐。”

    我愣了一瞬,迅速从床上坐起来,“程伯!”

    “我在这。”

    程伯半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眉眼带笑,一脸祥和瞧着我。

    我翻身下床跑至他身边,“好些了吗?”

    程伯温和笑道,“大姐,我已经好很多了。医生刚来检查过,我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我探身上前拥住程伯,“程伯,谢谢你。”

    程伯在医院休养了两天后才可以下地,但我多数不让他下床,他还没真正痊愈。

    而两天过去,詹焚佑录我的那个视频引起的轩然大波仍旧没有平息的迹象。

    詹焚佑在录了我视频的第二天就发布上网,短短两个时,网络上的声音迅速又一片倒,言氏集团因此受到不少攻击,两天下来,股市一跌再跌。

    但因为忙着照顾程伯,这事我一直没有去处理,而瞒了两天,程伯这边也瞒不下去了,得知事实真相的他急得要立刻前往公司处理事情。

    我拦下他,与此同时,董事会下达通知,召开紧急会议。

    我不想去,程伯威胁我不去他就不接受治疗。

    不得已,我让大力留下来照顾程伯,让宋晴过来接我过去公司。

    董事会上,股东们十分生气,“看来言氏是要就此没落了。”

    “言总好容易下来的天下,看来是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五天,如果五天内没有解决这件事情,这公司你一个人看着办。”

    散了会,我单手支着额头坐在椅子上。

    许久,宋晴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言总。”

    我抬起头,“宋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没有,我觉得言总你很厉害!”她情绪激动。

    我摇头,“我一点都不厉害。”

    “言总……”

    我霍然起身,踩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出会议室。

    我开网,网上关于我的骂声一片,而詹焚佑录的那个视频,点击已经高达一亿两千万。

    我靠在椅背上,关于那个视频,我应该如何反击?

    “裴立川现在怎么样?”

    “还被关在警局里,但裴家的股市从昨天就开始往上涨,并且势头很猛。”

    不用问我也知道言氏的股市现在有多惨淡。

    我拿起衣服走出总裁室,宋晴跟在我身后,我推开她,“你不用跟来。”

    出了公司,我漫无目的在街上逛着,走到广场,广场上巨大的LED屏上正放映着我承认罪状的视频。

    我面无表情看着,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片刻,站在我身侧的人忽然探到我跟前,“你是言氏的言希望吧?”

    他完又看向LED屏,遂即十分肯定道,“你果然是言希望!”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他的声音很大,我四周的人迅速带上有色眼镜看我,并且以我为中心退开了一个圆圈。

    耳边传来嘈杂的议论声,“真的是她本人!”

    “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慌张看着四周,垂下头想从人群中挤出去,可所有人挤着我不让我走,眼前的姑娘还用力推了我一把,“走什么走?有脸做没脸面对?”

    她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生鸡蛋砸在我脸上。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贱人,看我不死你!”

    “还言氏集团,我呸,什么破垃圾集团!”

    “啪”,又是一个生鸡蛋。

    我抬头看向鸡蛋砸来的方向,那姑娘隐没在人群之后。

    但她的话在人群中起了很大的效用,所有人拿起能丢的东西砸向我,我没有躲,甚至没有动。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越来越恍惚。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言氏集团会在我手里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恍惚间,我听见耳边传来尖叫声,同时轻微‘砰’的响声。

    我抬起头,男人熟悉的背影。

    陆孤城转过头来,横抱起我穿过人群。

    我下意识看向原地,地上滚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上头似乎还沾着血迹。

    陆孤城将我抱上车,车子缓缓没有启动时我才猛地缓过神来。

    我拍掉陆孤城扣在我腰上的手,“怎么是你?停车!”

    他抵门压住我,狭窄空间里,我使劲挣扎,“陆孤城,放开我!”

    他手里拿着毛巾,在我脸上胡乱揉了一通。

    我满鼻子生腥味,那是砸在我脸上的鸡蛋。

    陆孤城松开我,我怒不可揭拍掉毛巾,“是你!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他猛然挨近我,捏住我的下巴,眸子深邃,“如果,我不是我,你会相信我么?”

    我怔了瞬,激动起身,扑向他咬住他的手,“不是你还有谁?那天拿着皮鞭站在程伯面前的是谁?囚禁我要我录像的人又是谁?我今天会被广场的人袭击不是你害的还有谁?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救我!”

    他眉心微拧,我鼻间嗅到血腥味。

    微怔,我低眉看向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背血肉模糊。

    他瞬间抽开手,一把将我推开。

    车间里,我与他隔了一人的距离,他偏头看向窗外,手背在身后。

    我愣愣看着他。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盒烟,点燃后摇下车窗。

    风灌进来,吹散一室腥味,夹杂烟草味。

    我猛地清醒,低沉道,“停车!”

    他无视我的话,深汲口中的烟,抽走烟往窗外一丢,突地凑近我,吻住我的唇将满嘴的烟渡到我口中。

    我猝不及防,呛得直咳,“咳咳……草…草你……”

    他揉着我的后脑挨在我耳边,声线冷然,“我杀人,从来一刀封喉。”

    他话落时,我后颈传来一声闷响,陷入黑暗前,我指着他道了最后两个字,“麻痹……”

    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天花板,同时耳边响起惊呼,“大姐!”

    “言姐!”

    瞧见程伯和大力,我揉着还有些生疼的后颈坐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大力道,“是陆孤城将你送来的。”

    我凝眉,他什么意思?

    还有他当时最后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下午,网上爆出一则新的消息。

    一个陌生ID爆出程伯被毒得伤痕累累的照片,并附言,我是为救程伯才被迫录了假视频。

    并且这个耍阴招的人就是在裴家背后支撑的人,裴立川逼良为娼是真,裴清妍贿赂也是真。

    消息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我立即让宋晴调查那个ID的地址,搞清楚是谁在背后帮我,而且,是不是真的在帮我,还是是另一个陷阱。

    就在宋晴查ID时,那个ID又放出一张照片,那是在壹皇区我被詹焚佑助理踩在脚下的照片,只不过只拍到我一个人。

    与此同时,宋晴查出ID地址——星华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