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我付之以灼灼107,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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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这一切,都是陆孤城干的。

    我恍惚沉思,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杀人,从来一刀封喉。”

    我耳边再次闪过他当时的话,以及他上面那句,如果他不是他,我会相信他么。

    我脑海里闪过一道光,难道,他是在向我证明,这一切并非他所为?

    只是詹焚佑一人为之?

    现在回想起来,我赶到安歌码头时他就拿着皮鞭站在程伯面前,确然巧过头了。

    那么,他当时会出现,是被詹焚佑算计了?

    先前我就问过程伯他身上的伤是谁的,但程伯他当时眼睛被蒙住了,且被了药,看不到谁的他,亦听不清身边人的交谈。

    所以也无从判断他的人是不是陆孤城。

    而原本应该在两天前开庭的案子,也因詹焚佑爆出我的视频而再次拖延了两天,今天下午三点,是案子正式开庭的时间。

    “现在几点?”

    程伯道,“两点。”

    距离开庭,还有一个时。

    大力接话,“言姐,去法院吗?”

    我摇头,“去不去都一样。”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陆孤城想怎样。

    而一个时后的审判结果,令我十分震惊。

    裴立川被判刑了,五年。

    当时观众席上,陆孤城就坐在上面。

    这事在网上也是引起了不的轰动,久久未息。

    而因为陆孤城干得那事,言氏集团的股市逐渐回温,到今天已恢复成往昔模样。

    少了董事会的咄咄逼人,近来数日,因为程伯受伤的事,我一直在医院里处理文件,可怜宋晴和大力天天两头跑。

    到了第五天的下午,闹得沸沸扬扬的裴立川事件也逐渐平息了下去。

    我处理完文件时程伯还在睡觉,房间里除了程伯只有我一个人。

    我走出病房,招呼护工看一下程伯,转身走进楼梯,我现在待的楼层是十六层,还有两层便是顶楼,我算徒步走上顶楼吹吹风。

    刚走上十七层的楼梯,一声凄厉哭泣定住我的脚步。

    那是,裴清妍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走到楼梯口,微微探身,只见裴清妍自后抱住陆孤城的腰,“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弟弟做得太过,你才这样惩罚他,我不怪你,我代他道歉好不好?”

    陆孤城没有动。

    裴清妍于是哭得更凶了,“我也知道,是我太任性,陷害你的事是我不对,你要怎样惩罚我都好,但是,别不理我,更别离开我。”

    许久,陆孤城轻道,“知道错了?”

    “我知道你从未爱过希望,我不该那样试探你,对不起。”

    我愣了愣,抽回身,之后我不知陆孤城和裴清妍是否还了什么,我整个人略有些恍惚,何时走上顶楼的我亦不知。

    顶楼上的风很大,我靠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天空,一碧千里的天空上闪过裴清妍紧抱陆孤城的画面。

    还有那句,“我知道你从未爱过希望,我不该那样试探你。”

    所以,陆孤城让裴立川坐牢,不是为了向我证明不是他所为,而是为了让裴清妍知道,被她陷害试探的他,很生气。

    而我,则是在他们的爱情里充当着试金石的角色,程伯,却是这场试探里的牺牲品。

    嗤,我嗤笑自己的傻逼,同时也更加愤怒,程伯的这个仇,我定会加倍向詹焚佑和裴清妍讨回来。

    新仇加旧恨啊。

    “砰”的闷响,顶门被开,我抬眼瞧去,入目是陆孤城微拧眉的脸。

    他也看着我。

    我下意识黑了脸,别开头看向别处。

    余光里他举步向我这边走来,见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冷眼看向他,“站住。”

    他宛若未闻,笔直想我走来,我翻白眼,举步向右走去,他没有转而再次走向我,在我刚刚靠着的地方停下。

    我冷哼,转身下楼,“真他妈扫兴。”

    “言希望,你很恨我吧。”

    我停住脚步,回头,“错,我是恨不得你现在就下地狱。”

    “我们个赌吧,看看,是你先下地狱,还是我先下地狱。”

    我转过身,探究盯着他。

    他见我就不做声,勾唇冷笑,“怎么?不敢?”

    我扬起下巴,“赌什么?”

    “赌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现在只需回答我敢不敢和我赌。”

    我深深瞧了他一眼,转身下楼的同时道,“尽管放马过来。”

    我走回程伯病房,还没到就听见程伯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姐呢?还不快去找回来,要是大姐出了什么事……”

    我推门进去,“我在这。”

    “大姐!”程伯满脸担忧。

    屋里还有大力和护工。

    我在程伯身侧坐下,“我就出去了一会。”

    程伯没好气,“都出去一个时了还一会!”

    闻言我浑身一震,“我出去有一个时?骗人的吧?”

    我出去的时候是两点半,现在是三点半。

    刚好一个时。

    我有些懵,我自己都没料到自己在外头待了那么久。

    “你去哪了?”

    我答非所问,“你身体好些了么?”

    护工接了我的话,“刚换过药,伤口基本上全愈合了。”

    我呼出口气,转而看向大力,“公司有什么事?”

    他从包里掏出两个文件夹,“这是两份紧急文件。”

    我刚审完文件,言子诺的人未到声先到,“妈妈!”

    他推开门笔直向我冲过来,叫我没料到的是,纪彦明随他之后走进来。

    “回来了?”

    他点头,“今天凌五点回的。”

    “辛苦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给你讨回来的。”

    我握住他的手,“你别冲动,我自己能解决好。”

    我感觉手背上一热,低头只见言子诺将手搭在我手背上,眉开眼笑,“妈妈,我们爷俩给你讨回来!”

    我眉目一舒,心头发软,“谢谢你,子诺。”

    他大人模样摇头,“一家人,不言谢!”

    我捏着他的脸失笑,“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

    “跟爸爸学的!”

    他这话惹得大家大笑,我刮了下他的鼻子,“大人!”

    纪彦明在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转眼深夜十一点。

    言子诺在他怀里熟睡过去,我这几日为了守程伯一直都在医院睡,言子诺则一人在家里睡,我没回去,但林姨他还是每次等到困得不行睡着的。

    我和纪彦明一起走出病房,我摸了摸言子诺的脸,心疼道,“我没空照顾他,既然你回来了,就将他带回去,照顾好他。”

    纪彦明没话,将俩人送到门口时,言子诺忽地醒了,睁着惺忪睡眼抓着我的袖子,“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陪子诺一起睡?”

    我反握住他的手,“妈妈这几天很忙,过段时间再陪子诺一起睡好不好?现在子诺先和爸爸一起回家,让爸爸陪你好不好?”

    他脸一垮,但还是点头,双手圈住纪彦明的脖颈,“好。”

    将俩人送上车,直到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我视线里,我才转身回病房。

    然而这一转身,却看见站在身后距我只有两米远的陆孤城。

    脸色阴沉,“你哪来的孩子?”

    我瞳孔微缩,瞬间敛掉情绪,冷下脸,“关你屁事?”

    我越过他身旁时他抓住我的手,他抓得极用力,并且双眼瞪得很大,牙缝里挤出的话极其压抑,“我问你话呢!他是谁?你什么时候和纪彦明有过孩子?”

    他这又算哪出?

    我甩掉他的手,“聋吗?我,关你屁事!”

    他力气大得我甩不动,也不顾周遭人投来的视线,猛地扣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拖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就着墙将我围困起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个孩子是谁?是不是你和纪彦明的?”

    “对,是我和纪彦明的,怎样!”我怒不可揭吼完,不甘示弱瞪着他。

    他一瞬不瞬瞧着我,瞳孔的光从震怒到不可思议,最后杂糅成一道复杂的视线,我看不懂。

    他松开我,一个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像平时孤傲,这一刻,我似乎还看到了其他的叫人心疼的东西。

    这丝莫名的心疼叫我慌张,我来不及细思叫我心疼的是什么,一个转身冲回程伯的病房。

    关了门靠在门上,我大口喘气,神经,我怎么能有那样的情绪?

    “大姐,怎么了?”

    程伯的声音断我的思绪,我迅速收起情绪,摇头道,“没事。”

    一个星期后,程伯身上结的痂开始掉落时,我们办了出院手续。

    纪彦明带着言子诺来接我们。

    回别墅一路上,言子诺活蹦乱跳,开心得不得了,整的好像出院的是他似的。

    看着他不停喊纪彦明爸爸爸爸,我蓦地想起一个星期前遇见陆孤城的那个晚上。

    好在,陆孤城并没有怀疑这个孩子可能是他的孩子。

    我看着言子诺,同时又觉得心疼。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我是不是应该让他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

    “妈妈,妈妈?”

    我被言子诺的喊声扯回神来,“恩?怎么了?”

    “妈妈你在想什么?刚刚一直不理我。”

    我揉着他的头道,“妈妈刚刚在想我们子诺为什么这么可爱。”

    我这么一夸,他开心得几乎要飞起来,‘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妈妈也很可爱。”

    抵达别墅,子诺和程伯先下了车,我正要下车,纪彦明关上门,然后冲程伯道,“我和希望有点事出去一趟,子诺就拜托您照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