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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可是时间久了,他的脑海里会莫名的出现一些背影,这个背影跟街上女子的背影重叠着,渐渐的脑海里只是那个遮面的女子。
翌日早朝。
楚皇一身金丝龙袍,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一手自然的搭放腿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太阳穴。他轻闭着眼,眸中情绪难辨。
“启禀皇上,老臣听说徐州水患严重,还望皇上能够及时拨取朝廷银两前去救治。”刘海说道。
“皇上,此举怕是不妥,底下贪官污吏甚多,朝廷派去的银两都被层层克扣,怕是入不了百姓的口。”左侧位立与百管之首的明王也立刻说着。
这时,一身华衣的楚皇缓缓的睁开了眼,威严的开口道:“太子,你有何高见?”
“父皇,丞相和明王说的都有道理,不如就由儿臣压着赈灾银两前去,这样一方面能够体察民情,另一方面还能把银两顺利的送到老百姓的手中,免我南楚子民再受流离之苦。”
楚皇的愁容稍展,各位大臣也纷纷点头附议。面上毫不掩饰的是对太子殿下的赞许。
第9章
“好,就依你所言,明日一早你就启程吧!”
凌墨抱拳道:“儿臣领旨!”
翌日,清风吹拂,地上的落叶飘散,夕阳无限好。
云晚和绿衣一身女扮男装,走在一片树林里。
绿衣不悦道:“郡主这次咱们又偷跑出来,若是被王爷知道,可是要打死奴婢的,你呀,真是害惨了奴婢。”
云晚轻笑,一身男装的她显得有了几分书生气,她拉着绿衣说道:“没关系我已经给父王留了书信,他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徐州水患死了很多人,我若是不去,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绿衣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到底是希望她去徐州还是不去,她今后的作为怕是早就为自己埋下了恶果,她在心里暗暗的想道,郡主对不起,欠你的,我只有来世再还。
云晚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埋在心底的人。
翰明,他以前也经常说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多管闲事。
翰明,我好想你好想,茫茫人海,我还能找到你吗?还能吗……
两个人本想在这树林里,好好的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谁曾想到,天不作美,天空居然下起了漂泊大雨,两个人连忙跑进了一间破庙去躲雨,大风呼啸着,庙里的稻草被风卷起,飘散在半空,云晚捂着嘴咳了几声。
绿衣急忙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递给了云晚。
“郡主,你看你,本来现在我们应该在屋里好生歇息,却不想今夜要在这破庙住一晚了。”
云晚轻点了绿衣的鼻尖:“死丫头,你都喊了一天了,对了从现在起,不许叫我郡主了,叫我公子,知道吗?”
两个人生起了火,围着火堆坐在了一起。
云晚眯着眼睛小憩了片刻,她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好像往这边来了,她轻轻的摇醒了绿衣:“绿衣,好像有人来了,而且还很多。”
绿衣听见了,赶紧站了起来:“公子,怎么办?”
“先躲起来。”
不一会,破庙里就聚满了人,个个扛着大刀,一看就不是好人。
“啊!”绿衣突然大叫了起来。
众人一下子就将目光放在了月老雕像的背后,领头的人,口音嘈杂的喊道:“他娘的,是谁在那儿,出来!”
云晚看情势不对,就悄声的在绿衣耳边说道:“你不要出声,我去看看。”
绿衣心知这次云晚一定会出事,她明知不可避免,可是还是颤抖不已,她捂着嘴,看了云晚一眼,她终是没能制止云晚出去,她明白这是自己的使命,她终究会对不起她。
脚步声由远及近,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嗨!你们好。”
云晚从雕像的背后,缓缓走出:“在下白玉,见过各位。”她抱拳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个小白脸儿,见过个屁,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过来,否则老子就剁了你!”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粗糙的说道。
云晚稍微的邹起了眉头,身上的钱都是她要给徐州百姓买药的钱,怎么可能给你们?
她浅浅的笑着,在怀里胡乱的摸了一把,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的向他们挥去,鞭子落地,那人也向后倒去。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对我们老大动手,看我们不宰了你!”云晚虽然身手不错,可是却也敌,不过那么多人的攻击,才一会儿她的身上就已经有了斑斑血迹,白色的衣衫被染红。
绿衣再也受不了了,那是云晚,是一直把自己当姐妹的云晚,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公子!”
一个男子立马拿着刀冲了过来,刀子正要挥下,只见一只飞镖从外面飞了进来,一个面如冠玉的紫衣男子伸手拉起了吓傻的绿衣。
另一头,四个人围着云晚,云晚明显体力不支,只见一个人的刀子直直的向云晚砍来,凌墨一跃而起,将手里的长剑仍向了大刀,刀子直直的插在了一根柱子上,云晚仰着头,头上的纱帽落地,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男子,抓着男子衣襟的手是那么紧,那么紧。心尖一时涌上各种情绪,有欣喜,有悲凉。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里竟掩盖了一层雾霾。
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话到唇边竟不知该说什么。这样一天,她盼了无数次,却没想到再遇竟是这样。
千言万语如哽在喉间,除了那双眸子不断的流连在男子身上,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10章
翰明,是你吗?
是你吗?菲儿好想你……
云晚的嘴角挂着笑,眼睛里满是泪水,身上的疼痛不及心里的那份思念,就像是过了千年,万年,那个人,那种感觉早已在她的心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疼痛袭来,女子轻合上了眸子。
绿衣吓的直流眼泪,这时沈黎也跑了进来:“公子,您可有受伤?”
“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你不要吓绿衣了,”她跪在一旁哽咽不止。
凌墨在看清了云晚的脸,他微微一怔,这女子的这双眼睛太过熟悉,似乎是在那里见过。难道是那经常在街头为穷人治病的女子?那时的她青纱遮面,可是这双眸子太过与明亮,它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