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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一身江湖打扮,黑色兜帽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听声音却知这人是个二八年华的男子。
凌墨笑而不语,双手交付与身后,淡然华贵,一身尘埃却难掩其风华。
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云晚心中一痛,故意忽视了他嘴角的笑,却是接上了那黑衣人的话:“既然是奉母后之命,那便走吧。”她这也算是放行了。
她说完之后却见凌墨眼眸忽的一变,阴沉似酝酿着狂风暴雨。
云晚只见男子身子腾空,向前跃起,唰的一下便落在了那黑衣人面前。
接着,便是一起如风云般几个漂亮利落的招式便将那黑衣人给一顿揍趴下了。
而他却是连衣角也未曾凌乱,一双深沉的眸,定定的望着那个黑衣人,笑道:“母后今日既然送了本太子这样一份礼,那本太子自然也是要回礼的。”他说的理所当然。
彼时,那黑衣人被揍的鼻青脸肿,方才那略显潇洒神秘的黑色兜帽已然落地,被风卷走。
而本尊的面目自然也是露了出来,一张脸算得上是清秀,但此刻却已然看不出本貌。
院中四影卫:“……”
主子太可怕,幸好他们几人方才果断的在内心纠结了零点零一秒之后便选择了遵从主子之令,否则此刻被揍趴的肯定是他们几个!
那四人摸着额角的汗,颇有一番劫后余生的味道。
那四名婢女早已呆头愣脑,她们几个方才只看见了侧妃娘娘被黑衣人抱住,方才免得被丢出去的苦难,但此刻,那两团趴在地上的是什么!
侧妃不是被抱着么?为何现在会四脚朝天,以一种极悲催的姿势躺在地上?
那作为侧妃的护花使者黑衣人不是英姿飒爽的迎风站着么?此刻,为何会全身发抖,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再者,那被揍成猪头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汗:“……”
云晚:“……”
她早就明白像阿墨这样腹黑睿智的男子,是绝对不会任由别人算计。而这个黑衣人明显是触怒了阿墨的逆鳞。
她不再言语,一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疲惫和忧愁,丢下一句:本宫累了。便回屋去了。
凌墨则是在云晚走之后便遣散了众人,而那个被他揍趴的黑衣人则是被他很不客气的连同晕倒的刘雨晴一同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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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眼睛也被哭的红肿不堪。
收拾好心头那一抹担忧和心疼,低低的轻笑声自那男子口中溢出,隔着一层斗笠上垂下的黑纱传出。
那带着几分戏谑和轻佻的笑异常清晰。
云晚听着那人的笑声却辨不出那人的身份,她心中一动,却想不出对策,这人控制自己控制的很是得意。
方才从这笑声中也可听出,所以此刻她云晚就是想挣扎也是没用的。
于是,她放弃了挣扎,一双如水的眸子盯着那个将自己强制抱在怀中的人。
她淡淡勾唇,此刻,倒是淡定了下来,这人影让她觉得熟悉,还有他身上那股属于这个人的气息。
但此刻,这人的问题却是先冒了出来。
黑暗中,这人带着审视的目光,他说:“你为何没睡?”
他这话问的好无厘头,云晚心中一阵鄙夷,若自己所料不错,这人应当是在暖阁内放了蒙汗药之累的。
这人投药的本事极高,她竟没能察觉半分,但这人料到了自己的药物厉害,却没料到她云晚已经失去了嗅觉。
隐约中,她穷尽全力也只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除此之外,嗅觉毫无。
云晚自是料到这人对自己药物的信心,但现下却有些好奇而已。
所以她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勾唇一笑与这人谈起了交易。
“阁下究竟是何人?你方才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倘若你我各问对方一个问题,并且真心解答,我想我会很高兴和阁下合作。”她的声音平缓,嘴角自是带着一抹你一定会如我所愿的笑。
亮晶晶的眸子在黑夜里注视着那人黑色斗笠下的眸。
黑衣人微微一怔,随后便轻轻笑了。
他这笑爽朗清脆,自是带着一股洒脱不羁。
云晚心中微微一动,旋即便在脑海里思索着世间究竟何人会笑成这样,活像是一种诱惑。
那人像是看出了云晚的心思,开始自顾自的为她解答:“你不必猜疑,这世间还有一种药丸可变人声,想必你也自当知晓。”
“自然。”这个云晚一早便知道了,变声丸确实有,制药也不是很难,她自己也能制出好几味。但这变声丸吃多的次数多了,人的嗓子也会相对的变的比平常粗糙许多。
但令他不解的是,这人为何一副与她很熟的样子?即使自己称呼他为“阁下”这人也丝毫不以敬语唤她。
她淡淡挑眉,此刻已没了要追究那么多的时间,只能再次追问方才被遗忘的问题。
“阁下似乎忘了我方才的提议。”
她这次小脸一冷,连带着声音里都透着几分寒意。
那人微微一笑道:“那个提议么?貌似不错,但朕……”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人抱着云晚的动作微微僵硬。
似是在出神,云晚趁着这个空挡身子灵敏从那人怀中挣脱,步子连忙跟着后退了几步方才停下。
“这么着急躲开我?”那人问,声音听着有些悲凉。
见云晚未曾出声,那人却是再次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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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见云晚不说话,那人却是再次逼问出声:“嗯?为什么不说话?”
云晚借着潜意识中的熟悉感坐在了椅子上。
此刻,暖阁内,黑衣男子半斜倚在榻上,眸光定定的看着云晚。
而云晚则是漫不的瞧着他,中间隔着一层珠帘,珠帘被云晚方才的举动弄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笑了,说出的话理所当然:“那是自然,阁下不肯露出真面目,我此刻能与你独处一室,并且面不改色,阁下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在意我躲不躲阁下。”这就好比家里莫名其妙进了贼,她云晚倒好不但不声张还能这样和这人泰然处之。
这人竟还问自己是不是急于躲着他。
黑衣人一怔,想想也是,自己和她怕是这辈子都无法预知何时才能坦诚相对,纵然有一日真要坦诚相对,那他们也一定是兵戎相见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