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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刘雨晴似是不信,眼眸微微一眯,闭上眼,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在城外废弃的小院中。

    以笛声唤醒她体内的蛊虫,让她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又让她亲自体会了世间莫大屈辱的女子。

    那女子总是一袭白衣裹身,兜帽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别说是自己,恐怕连离儿也没见过那人的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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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压下那些痛苦的往事,刘雨晴随口便问道:“若是主子……那我们今后该听何人的?”

    离儿为她解惑:“这你不用操心,此事上头自有安排,你我只管听命便是。”

    “那现下,你我可要做些什么?”刘雨晴问,自从经过了废弃小院的事情之后,她现下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了。

    离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她缓缓低下头,不再多言一句。

    其实,上头下来的命令,他们这厢早已开始实行了不是,况且,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东宫被搅乱,弄得太子身心疲惫。要太子妃的皇子嗣无法顺利生下。这些便是他们要做的,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实行了。

    ……

    漫云宫。

    朱红色的宫门紧闭,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名黑衣影卫。

    还有几名便是被粗绳捆绑成粽子丢在晚香阁里。

    云晚拍了拍双手,站在院中,看着这些被自己解决掉的影卫。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凌墨,你说你不曾爱过,可是这世间怕是再无第二个人可以如你这般了解我。

    漫云宫内明明是三倍之多的影卫,方才便撤掉了两倍,只留下了这一倍守着……

    “知我云晚者莫过你凌墨,但愿此生……你我两不相欠,你既不爱我,我也不欠你……”

    晨起,二人起争执时,她一句无心说,喜欢自由,他面上不同意,其实却在暗地里给自己放了行。

    这几日沉淀过了,很多事情也算是明白了,她想,她该用余下不多的日子去过过自己想要过的自由日子了。

    云晚苦笑着摇头,转身进暖阁拿起了自己早已预备好的包袱,将那包袱搭在肩上之后句,再不留恋的回头看一眼。

    转身,便大步流星的出了暖阁,本该是没了嗅觉的鼻子,此刻就像是突然恢复了一般有淡淡清幽的梨花香飘散而来。

    云晚足下一顿,踩着鹅卵石的步子再也无法往前迈。

    她哽咽了一下,眼眶已微红,心里似乎还有什么放不下。

    她终究是抬眸,朝那梨花树看去。

    “对了……我把梨花雪给忘了?”她笑了,像是突然得了糖果一般。

    快步跑到梨花树下,随手拿起一旁平日里铲土的铲子,在那梨花树下挖了起来。

    有淡淡的水渍从女子下巴滴落而下,落到那被挖开的半潮泥土上,渐渐的和泥土融和,再没了痕迹……

    当泥土被挖到差不多的时候,云晚便从那土里挖出了一个酒坛子。

    她高兴的将那酒坛子抱在怀里,那酒坛上沾满了泥土,已经埋在地底下一年了,若是自己没怀孕,说不定这个时候是在跟阿墨开怀畅饮。

    但现在,这酒坛子归她云晚了,曾是二人亲手酿造又亲手埋在土里,但当等到开封饮酒时,便只剩下她一个了。

    小雨微停,滴滴答答落下。

    有淡淡的雾气将小院笼罩起来,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显得异常神秘。

    云晚一袭白衣此刻变得污秽不堪,她头上带着一顶与衣服同色系的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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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0章

    斗笠将雨水隔开,云晚斗笠下的唇勾起,看了看自己满身雨水混合这的泥土,似是潇洒的摇了摇头。

    凌墨,我走了……这一次,是我先走了,若有来生,不要这般多的坎坷,你我二人平淡一生吧!

    女子身后留下了一连串脚印,深深浅浅都是她离去的证明。

    万书阁。

    凌墨站在窗前,目光飘渺无神,眸底一片深沉。面无表情的脸上似是夹杂着风暴飞雪,气场强大。

    门轻轻一声镶,有人影缓缓入目。

    凌墨转身,看着眼前的人,无神的目光恢复了一点聚焦,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紧握。

    “她……走了……”风清扬一改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眉宇间带着一抹深沉。

    伴随着他说出的这三个字,他缓缓伸手,递给凌墨一张纸条。

    那纸条之上龙飞凤舞,似行云流水般写着短短几个字。

    “天涯陌路,各自珍重。”

    他低低念出声,手里的纸也缓缓从凌墨手里掉落,落在地上。

    凌墨紧闭上眼,只觉得心头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逝,像是再也找不回一般。

    她依言走了,去寻找自己最喜欢的自由了,将他一个人丢在了这冰冷的东宫。

    从此,天涯陌路,她要他珍重,多少情感,到最后换来的便只是这八个字。

    她的字迹如同她这个人,笔过无痕,云淡风轻,似是连这八个字也要随同那女子一起离开一般。

    “老大……你,没事吧?”

    风清扬盯着凌墨,半晌才担忧的问道。

    凌墨睁开眼,不去看脚底掉落的那纸条,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冰冷的声音响起,似是比以前更加的淡漠:“她……是如何走的?”

    如何走?风清扬皱眉略一思索便道:“将漫云宫剩下几个影卫都揍趴下了。拿了个包袱,顺带还从漫云宫梨花树下挖出了一个酒坛子。”

    “不是再下雨?”凌墨淡淡询问。

    风清扬道:“是啊!一直在下。”

    “她衣服肯定都湿了,那酒坛子埋得够深,挖起来吃力,衣服肯定也脏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提及她,他总能想到很多,事无巨细,每一样都是有关乎她的。

    思及此,脑海中,似是已经出现了那女子一袭白衣,怀中抱着酒坛子。全身湿透,滴滴答答落水狼狈不堪的样子。

    “老大,既然太子妃已经选择离开,现下你也该收心了。”风清扬提醒道。

    老大对太子妃的上心,似乎不是一点点。

    凌墨冷冽的撇了风清扬一眼,风清扬立刻抿唇,示意自己闭嘴,不再说话。

    空气,静止。

    窗外,竹影摇曳,有雨水从屋檐上滴落时清脆入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