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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的笑意凝固,似是某一些痛苦的回忆一点点侵袭入脑,她脸色一瞬间苍白。

    “本郡主,不敢以身犯险。”她继续刚才的话题,这句话似是说的有些牵强。

    云晚说完这句话便淡淡垂下了眸子,低着头,眸底闪过一抹心痛。

    那放在软榻上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心口处缓缓传来撕裂般的痛。

    眸光一转,她又望向了自己的右手腕上,那手腕上是一串淡粉色的手链,这是凝雪的……

    云晚望着那手链出神,目光缓缓变得有些呆滞,眸底似是染上一抹悲痛和恨意。

    江羽扇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陡然变苍白的女子,他潋滟的桃花眼中缓缓闪过一抹冷意。

    愤怒,在胸腔处蔓延,似是侵蚀着他残存的那一丝明君理智。

    这样一个女子,她配得上世间任何一个痴情好男儿的真心相付,但偏偏那个不懂珍惜她的人,偏是让她受尽了委屈痛苦。

    随着那些蔓延的痛苦,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一瞬间,记忆的大门打开。

    那一个雨夜中发生的事情,如洪水般袭来。

    也许,是上天恩赐的缘分,亦或者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那几日,他江羽扇是秘密出使南楚,为的便是见她一面,看看她如今过的可还好。

    他那夜便住在城南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客栈里,那一夜雨下的很大,他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反复辗转,几乎难以入眠。

    冥冥之中总觉得外面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的心,让他不得已要冒雨出去一趟,结果,那一夜,他当真冒着大雨,看到了倒在巷子里,一身染血的女子。

    她是晚儿,他在北叶国两年,心心念念了两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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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0章

    凌墨淡淡开口:“然后呢?理由?”

    风清扬继续在心里错词,此刻他方才有了些认真的模样:“即便丢掉性命也坚持生下孩子,这原因有二!”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凌墨点头,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摆了摆手,示意风清扬继续说下去。

    风清扬见凌墨有了要听下去的意思,又开口将自己的见解都一一说出。

    “其一,母性使然。每一个父母都会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的生下。其二,情到深处。这女子这般坚持,即使不要命也希望着能将孩子生下,那便是因为他太爱孩子父亲,用情至深,所以如此!”

    其实,潜意识里凌墨是明白的,之所以想让风清扬说出来也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毕竟,在晚儿心里,他凌墨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也越来越看不懂晚儿,唯有找一个可以疏导自己的人,现下他碰到了风清扬。

    只好逮到他来说一说,无疑,他方才说的话都很得凌墨的心。

    所以当他赞许的看着风清扬时,风清扬不禁又开始得瑟了。

    “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毕竟,暗阁风公子也不是吹的,还有啊……”

    “嗯?”见他啰嗦,又开始跑题,凌墨一个眼神又杀了过去。

    风清扬抖肩,顿时就觉得自己不该在说下去。

    他还是很能看人脸色的,于是,将方才那些废话全数咽下,看着凌墨,讨好的叫着老大,不再多言废话了。

    “嗯……所以呢?”凌墨幽幽目光又盯着风清扬。

    风清扬一愣,有些语结:“所以什么?”

    “为保那女子性命,不让她平安生下孩子,有何办法?”

    风清扬手摸着下巴,审视的盯着凌墨,他不是笨蛋,所以老大今日的问题他已弄明白一些。

    老大近日惆怅,一定是和太子妃有关,而老大口中的“那女子”说的定然是太子妃。

    所以,风清扬认真了起来,他略思考了一些淡淡丢出四个字:“唯有绝情。”

    凌墨蹙眉,显然是没太听明白风清扬说的。

    风清扬解释道:“老大,其实,若是让那女子断了情,死了心,她便不会在如此执着,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孩子可以再有……”

    ……

    晚风幽幽,月明星悬。

    南笙阁内。

    凌墨是第一次本着想来看看刘雨晴的心前来这里,刘雨晴是昨日被他下令,让人从宫中接回来的。

    起初,母后死活不肯个,若非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现在刘雨晴回来了,那他的晚儿呢?

    刘雨晴造成过他的悲剧……

    凌墨迈步,缓缓朝暖阁走去。

    南笙阁因刘雨晴怀孕,得皇后庇佑,有许多人守在门外,影卫也有一些。

    凌墨走进去的同时,一些人便已默默退出,却被凌墨制住:“待着便是。”

    一句话,众人不敢在走了,只有刘雨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太、太子殿下!”她欠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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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1章

    月上中天,刘雨晴换上了一袭薄薄的亵衣,坐在榻前,心里七上八下,看着那端坐在窗前的男子。

    心中顿觉不真实,她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有痛感袭来,她心中方才觉得安心不少。

    这一刻本该是开心的,但她却开心不起,那男子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坐在咫尺的地方,但她却觉得遥远的自己永远也够不着。

    她低低叹息一声,低下了头。

    凌墨看着院墙外,漫云宫的位置听到刘雨晴的叹息方才回神,他淡淡然站起。

    嘴角抿成了一个冰冷的线条,起身,他迈步走到榻前,二人咫尺之近。

    他举高零下的望着刘雨晴,刘雨晴则是抬头,望着凌墨。

    见他一双猝着寒冰的眸子,静静的望着自己,刘雨晴心中那燃起的希望之火,顿时就被浇灭。

    她勾起唇角望着凌墨:“殿下,可是要就寝?”她应该知道,凌墨对云晚不可能那么绝情,今夜留宿在南笙阁,怕是要跟自己算账吧?

    她早该想到的……

    但凌墨却笑了,那笑有些柔和,似乎是透过了刘雨晴的脸,看着另外一个女子。

    明明是很温和的笑,但让刘雨晴觉得心中一痛,有些不舒服,她低下头就听见男子冰冷漠然的声音响起:“听闻,侧妃手巧,做的核桃酥一般人压根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