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刘雨根本不明凌墨此言有何意，但她还是恭敬回答：“回殿下，是的。”对于这点，她一点也不逊色，她的厨艺也是相当好的。

    “很好！”凌墨淡笑，似是很满意，转身去了桌上，也不知是何时准备好的。

    一袋子核桃出现在他手里，他笑着开口：“近日很馋，那就麻烦侧妃了，将这些核桃亲手剥了，早膳……本太子想吃侧妃做的核桃酥。”

    以往，刘雨晴也曾爱凌墨爱到痴迷，心心念念的想为他亲手做些东西吃。现在他了解自己的特长，也要求说想吃。她应该高兴的，可此刻，心头莫名有些痛。

    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夜深了。

    刘雨晴挑灯夜战，用手一颗颗核桃的剥着，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出点动静，惊扰了正在侧殿休息的太子殿下。

    他为何睡侧殿？

    给自己吩咐好了要做的事情之后，他便淡淡丢下一句：“本太子睡侧殿，这里让给侧妃睡。”

    当时，刘雨晴下意识的就辛酸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句：“殿下今夜，究竟为何来南笙阁？”

    凌墨却给了她一个答非所问的一句话：“侧妃身怀有孕，本太子睡侧殿，也是为你着想。”他说完这句话就甩手离去。

    留给刘雨晴的除了一个背影，还有一袋核桃。

    刘雨晴放下心头的酸涩，看着窗外的月儿，缓缓叹息一声。

    觉得那一夜的月色也如同现在这般，那一夜，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交给了沈黎。

    她以为事后自己会后悔，但奇怪的是，她竟没丝毫悔意，现如今，看到凌墨这一副深沉的样子，她不可能天真的以为，凌墨是转身性子。

    23

    第722章

    当时，他吓坏了，平生，他江羽扇从未如此害怕，不安心过。

    他撑着油纸伞，站在巷子的尽头，远远的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等他走近时，方才看到那巷子里赫然躺着两名女子。

    一穿着鹅huangse衣衫的女子血染浑身，另一名女子，则是血染全身，一袭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看不出颜色。

    他走近，尽管被血海浸泡，尽管那女子一张小脸上遍布鲜血，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女子的面容。

    她静闭着眼，即使这样她的眉宇间依旧带着淡淡的折痕个，那折痕似是一辈子也无法舒展开来，她一手紧握成拳，另一手则是紧紧握着那鹅huangse衣衫女子的手腕。

    力道之大，似是无法撼动，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们分开一般。

    那一瞬，江羽扇扔掉了手里的纸伞，任凭那些雨水将他一身干爽的衣衫打湿。

    他捧着那女子苍白毫无血丝的脸，任凭他再怎么呼唤想要唤醒她，她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情急之下，江羽扇一时不知该喜该忧，他只好命人将云晚和凝雪抬到了他暂居的一家独门小院里。

    又请来了整个京都最好的医者为云晚和凝雪看诊，当时，凝雪早已气绝无救。云晚尚且还有一丝气息，但他却也整整用尽了世间最好的药材和最好的医者，前来为她看诊，方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云晚苏醒的过程，却整整用了二十八日，他不知晚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也不知她为何会一身鲜血的倒在雨中。

    当时，医者给了她最明确的说法，所有医者看诊过后都会说上一句。

    “奇女子，当真是奇女子啊！”

    他们说，若不是晚儿有最坚强的一颗心和一种顽强的求生意志，恐怕这世间无人能救她性命。

    她真的很坚强，坚强的令人心疼，但坚强的同时，她也是这世间可以令任何一个男子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子。

    当时，他从医者口中都得知了晚儿所有的病情，她身中数十刀，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虽不至于伤她性命，但却是要痛她至死，血流干而亡。

    强大的恐惧将他蔓延，从那悲痛的思绪回过神来，江羽扇看见的便是那女子低垂着眼睑，目光淡然如水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看。

    那一瞬，她安静的像是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

    他眸中的恐惧在看到女子安然无恙时，缓缓消失，江羽扇冰冷的唇角绽开一抹柔和的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她知道，那便是那个叫凝雪的丫头留下的，她在思念着她？

    她醒来已有几了，但却安静的一声不吭，像是不存在一般。

    这几日，他心中欣喜，找话题遇她聊天谈心，但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说多了便也是几句似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而以。

    她不知道的是，他江羽扇瞒着她，实现了自己两年前，曾在南楚朝堂，文武百官面前立下的一个誓言。

    为了那誓言，为了要守护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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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3章

    为了那誓言，为了那要守护她的誓言，他江羽扇可以做一个世人眼中的昏君，可以违背天下道义和南楚国撕毁百年来的盟约书。

    只为了那一句：倘若有一天，那人让你受了伤害，我江羽扇定倾尽我北叶之所有，亲自让你南楚国太子付出代价！

    “她呢？”女子声音似是哽咽沙哑。她依旧低垂着眼睑，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轻颤着，那上面似是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江羽扇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他看着女子那安静却又洋装淡定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抽痛。

    “晚儿……你，可安好？”他自然知道晚儿问的“她”究竟是指谁。

    只是他江羽扇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怕她受不了，所以，他只想先让她安心一些。

    或许时间可以治愈伤口，而且，他也会为她讨回公道。

    云晚轻轻抬起头，她的嘴角似是带着一抹牵强的笑，小脸略苍白，可却是极美的。

    “江羽扇，我想见见她。这么多日了，我想她了。”她的声音轻如羽毛，似是不经意就划过了江羽扇的心尖。

    他不再隐瞒，如实说了出来：“凝雪姑娘被我安葬在京都边境，选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我想，她会喜欢。”他觉得她那般冰雪聪明，是知道结果的。

    因为知道，所以问的平静。

    如意料之中的一般，云晚缓缓一笑，那笑似悲似喜：“我就知道，她坚持不下去，这丫头总是这样，总喜欢先我一步。我的这般坚强的撑住了，却不想她……”她说着，又缓缓低下了头，手指指尖摩挲着那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