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祝虎在祝余这里受的气, 在等待过程中已经平息了下来,他又成了憨厚憨厚的糙汉子。
因此当修容与他招呼时, 他爽朗的笑,十分友好,“原来是修容仙子。多年未见, 仙子风姿如旧,实力却愈发强盛, 恭喜仙子了。”
修容笑容一僵,这祝虎是在讽刺她吗?
修容还未来得及生气, 祝虎就忽然自嘴巴道:“瞧我这张破嘴,就是不会话。一别十载仙子风采更甚往昔, 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恭贺仙子了。”
“祝道友别来无恙。”修容面上笑意加深了些,瞧着愈发真切可靠,“我瞧祝兄也是风姿卓然, 一身气势威慑,妹我不敢直视,看来道友修为愈发精进, 同恭贺道兄了。”
修容身形微微绷紧, 显然时刻戒备着他人偷袭。她缓步前行, 曼妙身姿聘聘袅袅, 煞是好看。祝余双眼从她的腰.肢扫到裙摆,又从裙摆扫到她侧脸,恰好此时修容朝祝余瞧来, 与祝余双目相对,露出个温婉而明媚的笑。
祝余下意识地露出个笑,接着手指节一痛,却是与白风五指一夹,夹得祝余疼到骨头里。祝余疼得抽了抽嘴角,将视线从修容身上抽走,甜蜜又无奈地回望白风。
白风心气顺了,朝修容也点点头。
修容掩嘴而笑,趣道:“两位鹣鲽情深,令妹甚是羡慕,人生能得一爱.侣,多少天材地宝也换不来。”她语气真诚,双目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来,看着像是真心为两人高兴,但她心底具体是怎么想,只有她知道了。
不过,不管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听到奉承话还是挺让人高兴的,白风面色和缓了些,报上了名姓,“在下祝风,这是我道侣,白余。”
“修容见到两位道友。”修容葱白的柔荑从唇上离开,形若盛兰,洵美且雅,让人视线不自觉的在上边流连缠绕。她兰手轻抚鬓发,从侧脸划过落于腰侧,朝两人微微一屈,“两位道友‘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可谓雅人深致,修容得遇良人,三生有幸之至。”
霞裾曳,花满地。
修容巧目倩兮,眼波漾兮,似是无情,又似满腔情深,饶是铁石心肠的修士在这目光之下也要软上三分。
祝余直起身子,拦在修容与白风之间,冷笑道:“不知你嘴中的良人,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良人,还是‘厌厌良人,秩秩德音’的良人。”
白风看着将自己懒得严实的祝余,面上带着无奈之色,他看着像是这么容易被女色.诱.惑的嘛。
修容笑得愈发真切,好似面对熊孩子无理取闹,话语无奈又带着宽厚,“自然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良人了。”她被祝余这般质疑,明明伤心难过,却依旧宽和包容的模样,看得旁人禁不住怜惜。美人垂泪虽美,但温柔体谅将委屈压腹的美人更动人怜。
祝虎便是禁不住怜惜的旁人。
他此时讥讽出声,“这人啊,自己心中想什么,便觉得别人话中是什么,心忒脏。什么这个良人那个良人的,良人不就是美人么,夸你美人还夸错了。”
祝余气得炸裂,这修容用心不良,还不许他反击啊,当即毫不犹豫的回讽道:“人丑就该多读书,免得一开口就贻笑大方。”
而修容的笑容依旧真诚之至,看不出任何伪装痕迹,仿若旁人觉得她受了委屈不过是错觉。
于祝余,她言笑晏晏,善解人意;于祝虎,她受尽委屈,却依旧和顺体贴;两面不得罪,偏两面都能按照她的心意来动,这样的手腕,可不仅仅是魅术能解释的。
祝余对她愈发警惕。
“你——”祝虎又拎出白斧,气得肌肉虬鼓。
祝余挑衅地回望祝虎,现场氛围再次紧绷,战斗一触即发。
修容微蹙娥眉,檀口张合,“白道友,祝兄,何必因争这口舌之利而坏了大事。咱们难得有缘相聚于此,何不干戈化玉帛,为入第三关同心协力?”
祝余冷眼瞧修容,并不话。
祝虎收回白斧,哈哈一笑,“给仙子一个面子。”
修容眉眼皆颦笑,见祝余不给面子也不恼,依旧好脾性的开口,“白道友,你觉得呢?”完,她望了眼游清灵,又笑意吟吟的盯着祝余瞧。
这是邀请他俩对付游清灵?祝余挑眉,拒绝了,“仙子自便,我与我道侣一道足以。”
修容这下是真心想蹙额了,她看好祝余,祝余心志坚定,不为她所惑一丝半点,显然实力深厚莫测,她是真心想与祝余结盟。她喜祝余心智坚定,但也烦祝余心志坚定,祝余不为她动半点心,让她怀疑自己的魅术与魅力。
虽然心中不虞,但她依旧喜笑眉开的,朝祝余微颔首,又频频袅袅走向祝虎,最后在祝虎身侧三米外站定。两人之间无声,然眉眼相视,流沔有光,显然正在传音。
祝余也转头跟白风传音,“白风,我观那修容‘笑生百媚入眉端,微波骨仪诱吟情’,我瞧她‘行走莲莲步,意体态轻.盈’,显然那修容不只精通音律,还修习了魅术,以及学了舞术,魅术与舞术这两偏门术法,皆能增习其魅惑之力,不经意间便能荡人心神,神游意缓,这人危险等级更在祝虎之上。”
白风当做没听到祝余的话,他也是记仇的,祝余自己盯着人家女修瞧,还故意将他视线给拦住了,还不能让他生下气。
祝余没发现不对,依旧继续巴拉拉道:“此女不仅魅术功法超绝,更善于运用女性独有的魅力,言笑间软刀子磨人,又不经意间挑拨人情绪,让众人为她所控,是个危险人物。虽然没见她出手,但魅术与舞术配合音律使用有奇效,她的实力不差。”
祝余巴拉拉了半天也没等到白风的回应,便停止话眼巴巴地盯着白风,盯得白风心又软了下,算了,他比祝余大那么多,跟他计较什么。谁知祝余竟反应了过来,可怜巴巴的解释道,“白风,我不是故意盯着她瞧的,我只是想确定下她的功法痕迹。”
修容应是最近刚突破瓶颈期,魅术所以举动神态中不自觉的带出媚色,让祝余瞧个正着,心下怀疑她修行了辅修之术,所以才观察仔细。毕竟真正高明的魅术,在于一举手一投足间,在于一颦一笑间,在于款款聘聘间,在于语笑晏晏间,不经意却总能撩动人心弦,就如那温水煮青蛙,在安逸见舒心间沉溺,让人无知无觉间意志被夺,陷入生死之境。
白风朝祝余笑,笑得祝余心冷飕飕的,随即听到白风的传音,“我在你心中便是这般弱的存在,需要你时时保护?还是,你不相信我,认为我会被她那高端的魅术勾走?”
这两道都是送命题,祝余心翼翼的觑着白风的神色,措辞心地开口,“我,这是我身体先动的,不干我的事,你信吗?”
白风皮笑不不笑地盯着祝余。
祝余顿时怂怂地认错了,“对不起,白风,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没那些个意思的。”着着,祝余又卑鄙无耻地使起苦肉计,“白风,你知道的,自从弥逸、青逸跟多多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个话的人都没有,总希望有人能陪伴我,加上后来又在那死气之地孤零零的呆了万年,所以好不容易找到你这样棒的道侣,我就忍不住想将你藏起来,我一人独占;也忍不住将你护地周全,恨不得你时时刻刻平平安安。我知道我这心态不对劲,可是我一时难以自控。若是伤到你了,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会慢慢改的。”
白风本就不是真心生气,听得祝余这般可怜巴巴的早就心软了,等听到后边祝余的苦情话,更是软地一塌糊涂,此时祝余什么他怕是都会“嗯嗯”的答应了。
白风面色和缓了下来,“我没生气,只是不想你将我当做瓷娃娃。”
祝余连忙点头,讨好道:“我知道,白风是最棒的。”
白风抿了下唇,没忍住笑了一下。
祝余见白风笑了出来,也放下了心,随即反省一下自己,反省来反省去,还是觉得自己放心不下白风,白风躺在他掌心一动不动的时候让他太过仓皇无措,这样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祝余想,以后还是暗戳戳地保护吧,不让白风发现就好。只是白风那么聪明,他得做得更隐秘一些才行,祝余甜蜜又无奈想。
空间门内又走出一人,在场四人视线皆转向那处。
黑衣黑发的魔修眉梢上飞,眉眼锐利,见众人望来,他一一回瞪回去。
在场众人皆是天之骄子之辈,谁会害怕他瞪眼,因此他见自己凶狠的目光不能吓退众人之后,也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到游清灵身上。
在场五人,祝余与白风站在一块,修容与祝虎站在一块,只游清灵是单独一人,而且还是个魔修,他很自觉的走向游清灵。
可惜还不等他走近,游清灵昂起下巴口吐一字,“滚。”
魔修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不客气过呢,以往对他不客气的人都再入黄泉了,他立马双眉倒立,怒目圆瞪,“杂碎你喊谁滚?连你爷爷都不识得!”
“昭阳魔宗的杂碎也敢犬吠?”游清灵直起身,身上魔元涌动,斜眼蔑视。石天宗与昭阳魔宗有旧怨,饶是游清灵入了魔,也不改门户之见。
被这样对待,不生气的就是圣人,魔修洪琲哪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大骂一声“艹”,忽而暴起,魔锏如流火,直击游清灵。
洪琲从暴起到伤人,不过顷刻间之事,若是普通炼虚修士,只怕还未反应过来便以身入轮回之中了。然而游清灵并不是一般修士,他早就防备着洪琲的发难,见到魔锏挟着魔气击来,面上露出嘲弄之笑,讥讽地盯着洪琲,也不急着反击。
洪琲瞧见他这神色,愈发暴怒,大喝一声,魔锏之上魔气大涨,势如长虹。眼见得游清灵就要被魔锏之上的魔气吞没,折戟于魔锏之下,游清灵方不慌不忙地伸手一挡。
魔锏之上的魔气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露出隐藏在魔气之下的玄青色魔锏,魔锏被挡住,不能更进一步。不仅如此,游清灵身上的魔元之气吞食掉魔气之后,又缠上魔锏之上,魔锏片刻间就出现了损伤。
洪琲立即收回魔锏,咯噔咯噔地朝后连退几步,再望向游清灵时惊疑不定,“魔元之气?”
从洪琲暴起到游清灵反击,再到洪琲撤退,游清灵收手,兔起鹘落间事情便已落定,祝余等四人在旁旁观,评估着那两人的武力值。祝余朝白风感慨道:“入幻境之前,游清灵控制魔元还有些勉强,此时倒是得心应手了。”
“是,他的实力愈发强盛了。”白风颔首,“他将云衣之死记恨在你身上,你多加心。”
祝余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在心底,不过嘴上还是要调戏一句,“不是还有白风你保护我么?”
白风无语地捏捏祝余的指尖肉。祝余偷笑,想偷吃了黄油的耗子。
修容与祝虎也在讨论游清灵与洪琲的武力值,祝虎只顾惊叹游清灵的实力,愈发觉得自己与修容联手这一步棋是走对了,就游清灵那一身魔元之气,怕是没几人感触其锋芒。洪琲好歹也是昭阳魔宗的天之骄子,新生代数得上的强者,竟不合他一击之力,游清灵的实力需重新估算了。
修容倒是看得更为透彻,游清灵的最大倚仗便是他一身魔元之气,而洪琲也未必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洪琲不过是试探,并未出全力,且不意游清灵魔元之气正好克他魔气,所以才会一招落败。
当然,这事祝虎也瞧出来了,只是他不认为自己斗不过洪琲,他的视线盯着的是强者。弱者,没有让人看上眼的资格。
游清灵睨视了眼洪琲,并未回答,他反倒将视线投向祝虎与祝余方向,下巴昂得更高了。
洪琲被游清灵这番姿态气得心口抽疼,他忌惮地扫视游清灵身上的魔元之气,将这口恶气压下,挑了个离游清灵最远又与祝余跟祝虎两方不远不近的角落安静的呆着。
游清灵这才将魔元之气收回体内,重新靠在墙壁上。
安静了会,洪琲不甘心自己受到排挤,目光从修容与祝虎身上掠过,他俩一个喻知书院的,一个赤虎一族的,都是正修,不予考虑。倒是白风与祝余,洪琲瞧得眼生,确定自己没在正修三大宗门内见过他俩后,猜测这两个是撞了大运走到此处的散人。当即对祝余与白风喊道:“喂,你们两个,过来。”
白风轻飘飘的瞥了洪琲一眼,那一眼没什么力度,更无多少情绪,却硬生生的让洪琲有股毛骨悚然之感。洪琲梗着脖子硬撑着回视,不让自己露怯。他心里直骂:“艹了,怎么一个散修那么狂!”
直到白风移开视线,洪琲才松掉提起的那口气,回过神来,后背冷汗淋淋,濡湿衣裳。再定睛一看,正好对视祝余似笑非笑的嘲讽脸,他虽然什么都没,但一切又尽在不言之中。
洪琲脸涨得通红,回瞪了一眼,却以更快的速度移开目光,默默地不敢在做妖,他算是看出来了,此时他势单力孤,实力或许与他们在伯仲之间,但别人两个他一个,他还是老实一点好。等到魔道中人入内,再与他们计较不迟。
这么一想后,洪琲隐晦的将在场五人瞪个遍,之后垂眸不语。
随后大殿内又出现两人,玉书生与柳晖。
玉书生其貌如名,是个白面斯文有书卷气的书生,他面容温润,嘴角微微含笑,很能引起人好感。而柳晖则是个身高八尺,皮肤黝黑的硬汉,两人一前一后从两扇空间门中走出,彷佛走出个黑白无常。
这情形太过有趣,祝余忍不住笑出声,这对比太过强烈了。
等见到后边黑无常刚出空间,便迫不及待手挥一日轮朝前边玉书生脖颈割去,更是乐不可支,倚靠在白风身上准备看戏。
玉书生刚刚站定,正欲环视大殿之人,还未来得及升起诧异,便先察觉到后边动静。他顾不上回头看谁偷袭,刹那间身形疾驰,似白鹤展翅高飞,顷刻间便离开原地。他原地所留残影,被一道白光击中穿过。
白光落到地面上散成满地碎星,玉面残影也如烈日蒸水滴般霎时不见。
残影之后,柳晖一口白牙,在黑面皮的衬托下白得亮光。
玉书生虽刹那间逃过一劫,但他展翅高飞间,游清灵忽然从角落迅行移出,一道魔元之气便攻向还在空中的玉书生。谁也想不到游清灵会忽然发难,与玉书生一个书院的修容来不及去救,眼睁睁的望着玉书生被魔元之气击中,以更快的速度朝后倒飞而去。
游清灵快得残影成一条线,上一秒还在角落,下一秒就出现在玉书生的身旁,他伸手一抓还在倒飞的玉书生,就要将他抓到手中。
“玉师兄——”此时忽然惊呼声伴随着琵琶音响,又一道虎啸怒吼,在琵琶急急声扑向游清灵后背。若是游清灵继续抓玉书生,则会被白虎虚影掀飞了出去。
这是围魏救赵之法,逼迫游清灵自保而换得玉书生安全。
玉书生虽被忽然偷袭懵了,此时此刻也反应过来,在游清灵再次攻击之前一取玉笔,挥手在空中快速写下“杀”字,“杀”字凝成,带着无边的杀意,照游清灵扑面而来。
只是玉书生应对地仓促,游清灵并不将这攻击放在眼中,以伤换这玉书生一命,在他看来很值。
可惜修容跟祝虎捣乱,他不得不放弃这个诱惑的想法,以伤换玉书生一命是值,但以重伤为代价却不值了。不过,便算他要放弃,也不会让玉书生好过。
他好似根本没发现后边的攻击一般未曾有反应,玉书生笔下“杀”字即将脱笔而出,后边白虎以及琵琶音如刀刃也旋转回来,游清灵却一动不动,即将陷入夹击之中。
玉书生眼见得白虎与音刃之刀从游清灵身后疾驰而来,忽而心生不妙之感。果然,他见游清灵嘴边忽而露出诡异之笑,在眼前的杀招与后边的攻击即将击中他之际,身形一闪,杀招与白虎音刃穿过残影直接撞击在一块。
剧烈术法撞击猛然爆发出气势磅礴的残威,那骤然爆发出来的气浪将玉书生又掀飞了出去,他稳了稳身形,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道魔元之气——却是游清灵早已守在一旁,伺机就给玉书生一招暗算。
玉书生仓促间灵气激发,将魔元阻上一阻,之后魔元依旧一往直前,再次击中玉书生的胸口。玉书生又一次抛飞,狠狠的摔到玉壁之上,之后又从墙上弹出,面朝下趴到了地面。
玉书生吐出一口黑血,迅速翻身以玉笔在胸口写上个“凝”字,将试图往体内转破坏他经脉根骨的魔元之气凝住。
游清灵在玉书生飞出去之际想再补刀已来不及,修容与祝虎已来到他面前。修容飘到玉璧边,扶起躺在地面上喘息的玉书生,而祝虎则抡起白斧朝游清灵劈来。
游清灵身形一闪,避开这一招,冷淡的袖手一旁,昂着下巴睨着祝虎。
祝虎一斧劈空,也不再挥斧,站在修容与玉书生之前与游清灵对峙。
游清灵目光掠过祝虎投向玉书生,冷笑道:“玉书生,昔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之际,可曾想过我能卷土重来?”
玉书生在修容的帮助下起身,阴沉着脸没话。
游清灵也不在意,蔑笑道:“华清如是不是告知于你,我绝不会生还?”游清灵不知华清如已被玉书生杀死,此时还想着给华清如添下堵,让两人反目。
玉书生依旧不话。
游清灵见状有些无趣,身形一飘,又回到角落中,漫不经心地倚靠在玉壁之上,无聊的扫过场中众人,却让众人心中一寒,不敢对他有丝毫觑。
作者有话要: 假设某日白风正渡雷劫,他发现自己的雷劫好像毛毛雨下在身上,一点都不痛。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老天的私生子,所以回去后看到祝余躺在床上哼唧唧,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祝余将疼痛通过道侣契约转移了。
当即洗手作羹汤,给祝余吃了一个月的五色灵粥。
祝·彩虹·娇娇·余:道侣太过聪明,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