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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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妗蔓裳这话音才落,就听见了方才那嘈杂声离马车似乎越来越近了。

    流光和玉骊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一下,马车里的三个人的神经也开始紧绷起来。

    “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拦下我们的去路!”

    吴天傲一边让众守卫纷纷散开,围在妗蔓裳的马车周边,一边和来人磨牙。

    只见一骑着棕色马匹的男子面露冷笑,发出的声音是异常的嘶哑难听,“我劝你们,乖乖的将钱财和小娘子都交出来,不然的话,哼哼!”

    马车里的妗蔓裳听闻此话,心头一沉。

    只怕是遇上劫匪了。

    心念此处,又忽地意识到,方才那男子说的是“将钱财和小娘子都交出来”,这便说明并非是自己倒霉正巧遇上了拦路抢劫的匪人,他们分明是有所图谋!

    想到这里,妗蔓裳“嚯”地起身,便要往马车外头去。

    “裳儿,你去哪儿!”

    妗蔓裳却没有回答流光的话,转而看向了玉骊,嘱咐道,“玉骊,你照顾好娘亲,就待在马车里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

    “你一个弱不经风的姑娘,出去了又能够做些什么!”

    妗蔓裳就是流光的软肋,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哪里肯让她去以身犯险。

    妗蔓裳并不去看流光,只是朝着玉骊使了一个眼色。

    玉骊会意,微微点头,上前去拉住了流光扯着妗蔓裳衣裙的手,妗蔓裳趁机便出了马车,立于车架之上。

    因为正午日头毒,车架上已经拉起了纱帘,妗蔓裳站在此处,倒是和戴了帏帽一般,旁人并看不到她的容貌。

    劫匪一伙人见妗蔓裳出来,色眯眯地盯着她,只恨不得将自己的那两只眼睛都直接粘在妗蔓裳的身上。

    妗蔓裳年方十六,身量却极为高挑,那腰身好似盈盈一握,宛若扶柳。若是不看容貌,只这身材,便能让人魂销半刻,认定此女必是绝色。

    “哟,小娘子按耐不住寂寞,这就出来了。”

    方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流下来的口水,猥琐道,“来,让哥哥好好的疼爱你。”

    妗蔓裳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随后伸手弹了弹自己衣裙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薄唇微张,声音清冽如泉。

    “是何人指使你来劫我去路?”

    妗蔓裳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那为首的男人反应过来,笑道,“小娘子净会说笑,你家官人我自然是被小娘子的绝色给吸引来。你听哥哥一句劝,随了哥哥,这黑熊山的压寨夫人就是你的了,日后跟着哥哥,还怕不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妗蔓裳听言,不由得笑出了声音来。

    “机会只有一次,既然你不珍惜,那么便怨不得我了。”

    声音里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冷冽,“吴大人,这种人,就没必要再让他见到明日的太阳了,没得污了大好的阳光。”

    妗蔓裳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硬是让人在这最热的正午时分活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公主殿下。”

    吴天傲从方才妗蔓裳直呼自己“吴大人”时便知道,妗蔓裳这是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公,公主殿下?”

    那为首的男人听闻吴天傲对妗蔓裳的称谓,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公主?”

    妗蔓裳没有回答他的话,可是就这气势和差人的能力,自然是很明确地给出了答案。

    “妈的饭桶!”

    心知不妙,为首的男子直接一个大巴掌就呼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看起来有些书生气的男人的头上,挨打那人晃了几下,便一头栽倒在地。

    能够将一个成年男子一掌打翻在地,那下手的力气有多大足以见得。

    扇完那耳光,为首的男子好似气顺了些,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晃晃地从马匹上下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公主殿下,饶命啊,我们不知道是公主殿下的凤架,所以才……”

    “想让我饶了你?”

    “是,是,求公主殿下饶命,饶命……”

    “即使如此,那么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妗蔓裳微微勾唇,言语之间也带上了些许的轻快。

    “多谢公主殿下,多谢……”

    “哎!”

    妗蔓裳摆了摆手,出言制止了那男子的谢意,“我方才无需回报地给了你机会了,你却不珍惜。我也言明了,机会只一次,不珍惜便没有了。”

    “这……”

    不说那为首的匪人了,就是吴天傲等人也搞不清楚这妗蔓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主殿下不是说再给一次机会吗?”

    “是啊。”

    妗蔓裳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轻到都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

    “但是,天上自然没有白白掉馅饼的好事儿。

    你想要机会,也得看你是否可以给我等价的回报了。”

    为首的匪人闻言,脸色一变。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躺在地上的那个书生模样的男人身上瞟了瞟。

    妗蔓裳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小动作,笑着道,“不必看了,他不会醒来替你解围的。”

    听到妗蔓裳的话,他又不死心地看了几眼,可是见那男子的确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会儿又不能够像方才那般直接上去踹他几脚。

    因而,他也只能够认命似的垂头道,“不知公主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你且先告诉我,为何来劫我?”

    见那为首的男子面露迟疑,妗蔓裳笑道,“不要同我扯什么谎,你要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不好好把握,可就真的再没有了。”

    那男子听着妗蔓裳毫不掩饰的威胁之言,颤抖着将什么都说了出来,“是我们之前在一个茶棚里听见有人说,今日这个时辰会有一个落魄勋贵人家的小姐带着重金路过,我想着若能劫了,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就带着弟兄们来拦了马车……

    若是知道是公主殿下,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啊……”

    “哦?”

    妗蔓裳听闻这人的话,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

    “公主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那人以为妗蔓裳不信他所言,心下大急,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