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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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菖蒲停在见月门外,低头沉思。刚才和夏春话的时候,他忽然摸到一点线索,关于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徐惊鸿到底在酝酿什么。

    即使徐家人丁凋敝,剩下徐惊鸿一人苦苦支撑,徐家依然拥有超越大部分家族的实力。徐惊鸿作为徐家唯一的掌控者,不应该有事情需要耗费如此久的时间。上次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大事唯有那一件了

    菖蒲掩在袖子里的握紧。他不想相信徐惊鸿会伤害夏夏。

    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固执的冒出来,如果徐惊鸿真的要伤害她呢。

    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次受到伤害。不论是谁,想伤害她,必须先跨过他的身体。他愿意用一切来保护她,哪怕魂飞魄散。

    菖蒲推开门走回店里。

    红叶拦住菖蒲的去路,菖蒲站定等着红叶开口。

    “你总是胸有成竹,无所不知的样子。”红叶脸上灿烂的笑容渐渐淡去。

    “世间即使有无所不知的存在,必然不是我。”菖蒲轻描淡写的回应。

    “我所指的范围当然限定于她,真的很羡慕你和她的默契。”红叶明亮的眼睛紧紧注视着菖蒲,“她她那么信任你,对你有不一般的感情。你能违抗她的意志,可以指挥堇和我。”

    “确实如此。”菖蒲的视线落在纱帘上,坦然承认。

    当初实在没有办法治愈火焰留下的伤害,他主动提出做傀儡。他没问过徐惊鸿详情,但徐家的傀儡秘术显然是可以调控的。傀儡的原则由徐惊鸿一条条镌刻进傀儡的核心中,可以多,可以少,更可以无。他大概是最后一种情况,徐惊鸿单纯做了一具身体为他续命。

    “我懂的,万般皆是命运。”红叶感叹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了解一切和她有关的事情。”

    “加油。”菖蒲出人意料的冒出一句鼓励,绕开红叶走了。

    他不想配合红叶回忆往昔,不是往昔不好,而是太好。那段时光是他珍藏在心底的宝物,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她的未来注定会有许多人参与,唯独往昔只属于他和她两个人。

    他盼着她记忆回来的那一,盼着她能回应他的期望,平安长乐。

    菖蒲走到二楼卧室,一眼看到走廊窗边没精打采的堇。堇最初闹腾的太过火,被夏春针对,又被百合补了一刀,至今每保持着这副样子。菖蒲推开门进去,然后反关好门,仿佛堇根本不存在。

    森夏已经吃完早饭,不在圆桌边了。

    “菖蒲?”她躺在床上,用毛巾包着冰块敷眼睛,听到脚步声和水晶帘碰撞的细碎声响。

    “是我,好一些了么。”菖蒲坐在床边俯身去看她。冰块附近凝结的水汽沾湿了一对细眉,他拿出帕将水珠一一擦干。

    “好像没有那么痒了,应该就是花粉过敏吧,森林里某种花到花期了。”森夏看不见菖蒲的神情,怕他太担心,语调轻松的回答。

    “给我看看。”菖蒲皱眉,按她的身体不该发生花粉过敏。

    森夏听话的把冰块拿下来,菖蒲接过去,顺便握住她的腕切脉。他心中一慌,她的身体明明一直平稳转化着,为什么突然紊乱了。

    “肿的更厉害了?”森夏试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菖蒲的神色变化。

    “没有,的确是过敏,我去拿药膏。”菖蒲露出一个笑容宽慰她。

    森夏没有追问,菖蒲不想的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她伸出指碰了碰眼眶,自我感觉消肿了些。她放下心翻了个身,看见菖蒲落在枕边的帕。

    “这是什么花。”她戳了戳角落的五瓣花。

    “想坐着涂还是躺着。”菖蒲拿着一个的圆形瓷盒走回来。

    森夏平躺好,闭上眼睛。菖蒲打开盒子,用棉签沾取少许乳白药膏涂在她眼周。

    “涂上居然是热热的。”森夏抬想去摸。菖蒲把帕盖在她上,制止她乱动。

    “我觉得应该是凉凉的,气味微苦。”她握住帕,继续。

    “以前的确是,改过方子了。”菖蒲涂完药,扔掉棉签,盖好盒子。

    “我以前也过敏?对什么过敏。”森夏最近这二十多年唯一的过敏原是青霉素。

    “不太清楚。发生过几次,涂了药好的很快,没特别检查。”菖蒲握紧盒子。她闭着眼睛,他没有掩饰脸上浓重的忧虑。

    以前她眼睛肿不是,也不可能是花粉过敏,是中毒,一个人力量中生附带的毒素。每当这个人拜访徐家,她必定会眼睛肿上一。除了她以外,徐家上上下下没有任何异常。徐惊鸿不可能用她一个人眼睛肿的事去责问客人。

    他中的药和过去一样,是针对那种毒素的。如果消肿了,明她再次接触到了那种毒素。可是昨她从见月出发去了l,傍晚夏春接她回了森林。难道那个人离开花国到了旧都,恰巧和她去了相同的地方?

    “灼热感消失了。”森夏如实和菖蒲汇报。

    菖蒲抽出她中的帕,轻轻擦干净多余的药膏。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无痕无迹。

    “终于不痒了,好开心。”森夏坐起来眨了眨眼睛。

    “今心些,再痒立刻找我。”菖蒲叮嘱她。

    “好哒。”森夏欢快的点头答应。

    这世间少有真正的巧合,多是阴谋诡计。菖蒲现在真的相信3号的金耀日是个不祥的日子。

    森夏完成了计划内的训练量后,躺在地毯上休息。菖蒲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

    “谁的?”森夏接过,是关状态。

    “你的。”菖蒲。

    “我的”森夏想了一会,完全想不起留在哪里了。

    “重新补了一张卡,旧的让它去吧。”菖蒲知道她的毛病。

    刚认识她时,她从不开口。他不懂如何养育孩子,直到仆妇提醒,他才知道孩需要按时喝水吃饭,午睡休息。她为了不和他话,生生忍着饥饿困倦。

    她厌恶话的毛病显然延续到了现在。没工作需求后,她把忘在了脑后。

    森夏打开,短信pp显示2个未读消息。

    “谁找我。”森夏抬头去看菖蒲。他没有回答,等她自己看。

    森夏点开短信pp,呼吸停滞了一瞬,松把扔在地毯上。2条短信全部来自她的妈妈。

    她不想看短信,不想理她,但是不校花国法律中父母只需要养孩子到岁,孩子必须赡养父母终生。父母甚至可以把孩子告上法庭,强制执校

    所以有人嘲讽,生孩子是最划算的买卖,随便给口饭吃,孩子长大后必须赚钱回报父母,稳赚不赔。

    如果可以,真想选择不被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