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清晨,太阳高高升起照亮了室内。
森夏醒来感觉到眼皮沉重的粘在一起,头昏脑胀,四肢疲惫,失去力量的后果逐一体现出来。身体里空荡荡的,力量如同潮汐一般彻底退去,留下干涸的身体。
她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
身上不再有靴子马裤带来的沉重感,应该是换过了睡衣。室内好像很亮,所以现在是第二了?
“宝宝。”春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什么宝宝。”森夏费力的睁开眼睛,然后被越发干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先别话,我先喂你喝水。”春吩咐傀儡倒了温水,扶起她喂水,动作比前一晚熟练了不少。
“怎么想到叫宝宝?”森夏喝完水迫不及待的问。
“我想给你取更多称呼,把所有你喜欢的称呼全部用过一遍。”春认真的。
森夏以为是他新的突发奇想,不再在意。
“不喜欢这个么,换个你喜欢的。”他把杯子递给傀儡,拉起被子裹好她。如果她的寿命剩下几十年,他会陪她过好每一,然后同她共赴黄泉。
“暂时没发现特别喜欢哪个。”森夏靠在他胸口,慢慢喘着气。
“娘子,细君,甜甜。”春换着花样喊她,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甜甜是什么。”森夏抗议。她的学同学姓田名甜,甜甜用在这里太奇怪了。
“你很甜。”春一本正经的回答。
森夏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片红晕。
“力量回不来的话,我会和普通人一样。”森夏突然开口,“会累,会渴,会饿,会冷,会热。”
“我陪着你,保护你,负责哄你开心。”春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新的坏消息。”森夏声嘟囔。
“什么?”春问。
“我不能联系菖蒲他们了。同理,芯片也不校”森夏实在高兴不起来。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用他们,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一起死去。春用裹住她冰凉的。
“紫藤会找你的。”森夏脑海中蹦出紫藤的身影。
“之前的几百年,他们习惯了。”春搂着她,反省自己。为什么菖蒲和她都认为他放不下工作和紫藤,一定是他做错了。除了她,余下全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森夏不再话,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如果她的生命只剩下十几年,几年,那么姑且让她任性的活着。等力量回来,再做乖巧上进的好孩子。
春找了她许多年,她死后,他会继续孤独下去。或者终有一,他遇见别人,忘记她。毕竟在他的人生中,她存在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瞬。甚至,她已经接近了死亡,明,后她就会死去。
她不想和他分开。
“想亲你。”森夏仰脸看着春。
“没锁门。”春只了三个字,被柔软的双唇封住了接下来的话。
森夏双扯着他的衣领,咬住他的下唇。一个个沉重打击所产生的委屈积蓄在她心中,转变成了强烈的破坏欲。她不想做好孩子了,她不想被他忘记。
春看见她眼中的绝望,心头剧痛,不由自主抱住她。
森夏双臂搂紧他,不肯松开,“你不喜欢我了。”
“等你身体好了。现在躺下休息好不好。”春不敢用力抱她,担心药效会随时消失,她再次疼昏过去。
“不好,不要。”森夏耍赖。
春提起滑落的被子裹紧她,她即使穿着长衣长裤,身体依然冰凉,凉的他害怕。
“春宝宝,听话。”森夏照抄了他的称呼。
“我不是宝宝。”春否认,指按在她耳后的印记上。
“大笨蛋!”森夏恨恨的咬在他肩膀上,下一秒闭上眼睛,倒在他怀里。
春松了一口气,抱着她放在床上。希望菖蒲快些找出问题所在,他害怕看见她绝望又哀赡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