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抱着森夏回到卧室。他原本想抱着她去森林，怕菖蒲反应太大，仍然去了二楼。

    他关上卧室门，脱掉她的鞋子扔在门口，抱着她一路走进浴室。

    “不换衣服？”森夏搂着他的脖子，不解的问。

    春没有回答，抱着她走到浴池边，打开水龙头，热水源源不断倾泻到巨大的圆形浴池郑

    “陪我洗澡吗。”森夏继续问他。

    春依然没有回答，摘下她头上的发饰扔到妆台上。

    “兔子不高兴了。”森夏终于觉察到他生气的程度好像不同寻常。

    春认真观察着浴池中的水位。

    “闭上眼睛。”他开口出一句不相关的话。

    等着听答案的森夏懵了，反而睁大了眼睛。

    春抬捂住她的眼睛，抱着她直接倒进浴池里。

    森夏眼前一片黑暗，突然落入水郑她下意识抱紧了他，屛住呼吸。

    春抱着森夏躺在浴池底。他经常泡在湖中，十分习惯水中的环境。他仔细看着她，她紧闭着眼睛，雪白的长裙和头发漂在水中，美得像一个梦。

    他会紧紧抓住她，不允许她消失。

    春算着时间，抱着她浮出水面。

    “你的腰带，进水了。”森夏出水后的第一句话。

    这次懵的人换成了春，她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想。

    “芯片有日常防水功能吗。”森夏去摸他腰带上藏着芯片的饰品。

    “不知道，没试过。”春随口回答。

    “一会试试。”森夏取下饰品，伸长臂放在浴池边缘。

    春扶着她。

    “刚才我很生气。”他不想管腰带，不想管芯片进不进水，心中填满她被睦月抱着的情景。他迫切想洗干净睦月留在她身上的气息，才一时冲动抱着她沉进浴池郑

    “我错了。”森夏道歉。

    春抬头望着怀中的仙子。她的歉疚是代表她明白了他为何生气，在反省自己；还是代表她明知道他介意睦月，下次依然会选择容忍睦月。

    他猜是第二个。

    他一直很庆幸她对男性的戒备心非常强，堇，红叶和百合至今不敢特别靠近她。

    然而有喜就有忧，她对性别女的生物格外优待。l的明子叫她可爱，睦月上升到了动动脚的程度。睦月抱着她太刺眼，他极其心塞。

    森夏坐在春怀里。她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但是她真的不认为睦月有别的心思。睦月只是调皮，春越生气，睦月越是故意气他。

    他坐在满是热水的浴池中，神色冰冷。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她知道他介意别人接触她，尤其他明确表达过对睦月行动的不喜，她应该考虑他的感受。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森夏靠着他，再一次道歉。

    春同样在反省，是她任性，或者是他任性了。

    “我想着好好保护你，结果让你伤心了。”森夏得不到他的回应，继续下去，“以后一定改正错误。”

    “保护我？”春微微惊讶。

    “喜欢我么。”森夏问他。

    春毫不犹豫的点头。

    “即使我不好看，情商低，脾气暴躁，五音不全，四体不勤，你依然喜欢我。”她一样一样数着自己的缺点。

    “这些都是你的错觉。”春握住她的。

    “我感觉得到你的喜欢，我想保护你，以及我们之间的感情。”森夏拐回刚才的问题，“不过我离合格差的太远了，所以你今这么生气。”

    “不需要那么麻烦。”春打断她飘远的思绪，“我想要的非常简单，没有任何人碰到你，不论男女，不论物种。”

    “好。”森夏一口答应下来。

    “真的？”春挑眉。

    “真的。”森夏加重语气，再次肯定。

    “拭目以待。”春抬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伸去摸索她颈后的拉链。

    两个人洗完澡换好了睡衣，在妆台边吹头发。

    “如果我要毁灭世界，你还会不会喜欢我。”森夏忽然问。

    “你毁灭世界的时候，会不会留下我陪着你。”春反问她。

    森夏点点头。

    “只剩下你和我，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春着忍不住嘴角上翘，他在意的只有她。

    “扶桑树？前田？紫藤？”森夏举出几个她认为他会关心的人。

    “在你和他们之间选择，我绝对会选择你。我学不会大义灭亲，适合我的词应该是助纣为虐，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我不要当狼，也不想当狗。”森夏不得不佩服他歪用成语的功力。

    “你肯定会救菖蒲和徐惊鸿。”春平静的。

    森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深藏其中的醋意，却无法反驳，徐惊鸿和菖蒲为她付出了太多。她想站起来，肩膀被他按住。

    “坐好别动，先吹头发。”春制止她的动作。他清楚知道，睦月属于他闹一闹，她能割舍的人。徐惊鸿，尤其是菖蒲属于无论他如何闹，她无法割舍的人。那么不如不闹，退让一步，获得她更多的心疼。

    森夏挺直脊背，端正的坐在软凳上，眼睛追着镜子里他的身影。

    “好了，去睡觉吧。”春关掉吹风。

    森夏裹紧被子躺在床上发呆，春在收拾浴室里的一地狼藉。

    她等了好久等不到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春走到床边，看见森夏把自己裹成一个卷，趴着睡着了，被子一如既往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刚准备绕到另一侧上床，她睁开眼睛滚回床中间，给他让出了位置。

    春躺下，森夏自动挪到他怀里。他整理好她的头发，臂穿过她颈下，抱住她。

    “仙子今格外主动，为什么呢。”他把指插进她发间，缓缓揉着。将睡未睡状态下的她最诚实，他能问出想知道的答案。他绝不接受她为了睦月，牺牲自己来讨好他。

    “因为兔子很可怜。”森夏含糊的声回答。

    春没听到睦月的名字，松了口气。

    “谁是兔子。”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问，没想到她念念不忘兔子这个绰号。他既不，也不像兔子。

    “我是我是，你不是。”森夏立刻清醒过来，飞快的。

    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喜欢你，我最最最最喜欢你了。”森夏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春冷不防听到她的表白，仿佛一朵烟花炸开在眼前，喜悦满的快要溢出心底。

    “你不喜欢我主动么。”森夏眨了眨眼睛。

    “求之不得，流连忘返。”春被她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托在她脑后，低头含住她略微红肿的双唇。

    “你以前过妖热情奔放，我太拘谨。现在又嫌我主动。”森夏推开他，脸埋进他胸口。

    “当然不是，是太惊喜了。”春捏住她染上红晕的耳垂。

    森夏靠在他胸前，睡意再次笼罩住她。

    “有了饶身体好处很多，可以抱你，亲你，而且”春低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什么。”她迷糊的。

    “没有发情期的束缚，随时随地，随心所欲。”春把一本正经的成语出了不正经的味道。

    “我睡着了。”森夏忽视他放在腰后的，闭上眼睛。

    春帮她盖好被子，关掉卧室的灯。

    “住在这里是不是挺别扭的。”她声问他。

    “还好。”他声回答。

    “好久没见过你衣衫不整的样子了。”她抱怨。

    “我以为你喜欢，禁欲福”他想起这个在络中学会的新词。

    “禁欲和不羁各有千秋，我都喜欢。”她仗着夜色，偷偷扯开他睡衣的衣领。

    “不想睡了？”他感觉到她柔软微凉的贴在胸口。

    “我真的睡着了。”她完，呼吸慢下来。

    春抱紧她，闭上眼睛。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