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蹙眉走到大门附近，看着金属门板上层层叠叠的杂乱凹痕，或尖锐或模糊。除此之外，地面上没有脱落的羽毛，更没有血迹。

    它们的情况，想来不会太好吧。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她还记得前一它们围在身边讨食的可爱模样，今它们疯狂撞击着她面前的大门，不死不休。等找出祸害它们的人，真想让他也好好体会一番撞金属门的滋味。

    幕后凶的一条命远不够赔一群鸟的命。

    “我把它们送到红叶那里了，稍后让红叶去看看。”百合右放在背后，看着她因为生气越发明亮的双眼。

    “谢谢百合。”森夏不再看门，仔细去看他，“你有没有受伤。”

    刚才她听见百合开门出去，一瞬间特别担心。

    “没樱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不要你谢。”百合站在她身后，提防着花园中的风吹草动。保护她，原本就是他的职责。

    “右，拿出来给我看看。”森夏去找他的右。

    “我不会受伤。”百合侧身躲开，“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不会受伤。”

    “快点。”森夏坚定的一定要看。

    “先回里面去，外面不安全。”春揽住她的肩膀，想带她离开大门附近。他猜百合中大概藏着某种东西，不想给她看见。

    “你们合伙瞒着我。”森夏不高兴了。

    “夏夏。”菖蒲站在门厅正中喊她。今的这幕和当年女仆用开水浇花那次，极其相似。幸好有夏春，百合陪着她，没有让她独自承受。

    森夏暂时放过百合，跟着春走回房间。雾影后知后觉的赶过来，开始检查房间的各个角落。

    “来的真快。”百合冷笑着嘲讽领头的黑衣少女。少女很招她喜欢，得了个夜莺的名字，不老实做雾影，在她身边晃。关键时刻无影无踪。

    “感谢百合大人援。”夜莺行礼。

    “免了。”百合走到红叶身边，递给他一个盒子，装着他右中的东西。

    “自己去领罚。”菖蒲脸色难看。

    “是。”夜莺低着头，站的笔直。

    “早上不是夜莺有事。”森夏走到菖蒲身边，声替少女辩解。

    “她有事不代表所有雾影有事，让危险直接发生在你面前是她的失职。”菖蒲耐心和夏夏解释，放在她肩上。

    他不敢深思门不够结实，或者百合慢了一线，会发生什么事。的御守已经让她受过一回苦，活的鸟只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如果夏夏有任何闪失，夜莺绝对不是受罚而已。他知道夏夏喜欢夜莺，但是他不想饶过夜莺，奖罚分明才是长久之道。

    “姐，是我的错。您不要为难空山大人。”夜莺没有抬头，冷静的承认错误。

    “雾影分成两批分别受罚，不能松懈。”菖蒲做出最终决定。

    “空山大人放心。”夜莺抬头看着森夏，“姐放心，明我会准时在楼下等您。”

    森夏点头。

    菖蒲看出夏夏表情不对，踌躇如何安慰她。

    “百合，找到结果告诉我。”森夏的目光移到大门上。大概片刻后，菖蒲会修好大门，痕迹全无。一切会恢复原状，除了那些再也回不来的鸟。

    墨玉围着她的腿绕了两圈。

    “我去另外找些白鹭”春握住她的。

    “不要了。”森夏摇头。她不能把快乐建立在动物的危险上。

    “我陪你。”春接收到菖蒲的眼神，侧身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继续看大门。

    森夏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春搂着她向楼梯走去。墨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腿边。

    她走到第一阶台阶前，停下脚步，身后数道视线凝在她背上。墨玉跃上台阶，一对圆溜溜的猫瞳注视着她。

    他们都在担心她。

    “墨玉去玩吧。”森夏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墨玉喵了一声。

    “在我出来之前，不要找我。”森夏一步一步跨上楼梯。春跟上她的脚步，和她交缠着的指紧了两分。

    菖蒲藏在袖中的，紧紧握成拳。夏夏长大了，不需要他了。

    百合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她闪着怒火的双眸停留在他眼前，明亮，生动，让他忍不住沉沦其郑

    “我先走了。”红叶捏着百合递过来的盒子，转身回房间，准备去研究盒子里的东西。

    “你到底带了多少盒子。”堇上下打量着百合剪裁合身的黑色衬衣和长裤。

    “愚蠢。”百合懒得理堇，翻窗走了。他带盒子又不用放衣服里，堇满脑子蠢主意。

    他赶着去找红叶，治那群鸟的伤。他知道她很在乎那群傻鸟，希望它们撞门时给自己留了几分活路。虽然她发怒的样子很美，他更愿意看她傻乎乎的笑脸。

    森夏回到房间，脱下鞋放进鞋柜里，光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没过脚背的绒毛让她想起鸽子蹭指时的感觉。

    春牵着怔忡的她走到床边。他坐下，抱起她放在腿上，把她搂进怀里。

    “我没事。”森夏抬去拆头发，避开他的眼睛。

    “我想你了。”春替下她的，解开她头上的发饰。

    “书上皇帝为了不让人琢磨透他的爱好，刻意逢迎劳民伤财，只好做出无欲无求的样子我以后不养宠物了。”森夏很内疚。她又害了它们，它们是无辜的。

    “养我。”春头枕在她肩膀上，和她撒娇。

    “不是你养我么。”森夏贴在他脸上，滑上去伸进他发间。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颈侧，痒痒的，她向后躲开。

    “我住你的房子，吃你的软饭，是你养的男公关。”春臂收紧，不许她躲。

    “男公关职业要求很高的。”森夏痒的忍不住笑出声。她去推他，指被他张口咬住。

    “咬我。”她决定修改对他的昵称，他不是猫，明显是狗。

    “你在心里偷偷我。”春松开她的指。

    “你是不是每偷偷混论坛。”森夏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不对劲。除了论坛里捕风捉影的八卦帖，了解他的人不会他是男公关。

    “你知道什么是男公关。”春醋坛子翻了。

    “同学邀请过我，我没去，翻了两页图册。”森夏实话实。

    男公关堪称霓虹特产，她同学喜欢时不时去放松。她过来出差工作，同学会邀请她同去，她统统婉拒了。她感觉会特别尴尬。

    “他们好看，还是我好看。”春抬起她的下巴，顶住她的额头。

    “你好看。”森夏诚实的。

    春满意的点头。

    “男公关的卖点不是脸。”森夏过度诚实的补了一句。

    春的脸色立刻变了，她在质疑他的能力。

    “不是，男公关主要负责陪聊，喝酒。脸好不好看不重要。”森夏连忙解释。

    “我不止脸好看，而且处处比他们好。”春强调。

    “你最棒了。”森夏抱着他的腰补救，后悔一时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