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春审视着她澄净的眼睛。

    “我信。”森夏生怕他发散思维，格外认真的强调，“真的信。”

    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委屈的神情。

    “会跳舞么？”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绝对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会。”春毫不犹豫的。

    “脱衣服那种。”森夏声补充了半句。

    “会。”春被她唇角的狡黠弧度吸引，低头用舌尖去品尝这份调皮。

    “如果你背着我偷偷去不该去的地方，心杀了你哦。”森夏眯起眼睛，指沿着他颈侧的动脉滑下来，停在他喉结上。

    “很久之前和山民学会的。”春任她的指在颈间滑动，单去解她外衣的纽扣。

    “很久之前。秦王破阵舞那种？”森夏顺着时间线向上追溯。古代君子六艺中的乐，代表六种乐舞。贵族弟子擅长雅乐，比如历史记载秦王经常亲自上阵，带头跳秦王破阵舞。

    “不是。”春解完了纽扣，脱下她的外衣扔去床尾凳。早晨她偷懒，直接在吊带睡裙外套了件连衣裙，一排纽扣从领口直到裙摆，非常方便。

    “我的裙子！”森夏伸长臂想去救衣服。

    “要不要看我跳舞。”春扶住她的腰。

    “要。”森夏连连点头。

    “乖乖坐好不许动，等我换衣服。”春把她放在床边，进衣帽间去换衣服。

    森夏感觉坐在床上等了好久好久，衣帽间的门仍然没有打开。

    她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他换衣服向来很快，换什么衣服需要这么久。衣帽间上次藏着的衣服已经让她大开眼界了，难道还藏着她不知道的衣服。

    她跳下床，赤足踩在长毛地毯上，悄悄走近衣帽间。

    她凑近门板，里面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响。衣帽间的门隔音效果特别好，或者他站着没动。

    不知不觉，她整个人贴在了门上。

    门向两侧滑开，她倒进春怀里。

    “好了不许动。”春抱住她，去摸她的冷不冷。门板冰冰凉，她非要贴在门上。

    “我以为你跑掉了。”森夏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她的鼻子撞上他胸口了，好酸。

    “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我去哪里，一定会带你一起。”春抱着眼泪汪汪的仙子回到床边。

    “和平时的衣服好像差不多。”森夏爬上床，站在床上居高临下打量着他。他一身黑色深衣，从里到外，包括束发的丝带同样是黑色。

    春没有回答，搂住她的腰。

    “里面一层好薄。”森夏指尖沿着他的领口伸进去，发现了里层衣服的玄，“居然有这样薄的布料。”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自古有这样的轻薄的织物。”春拆掉她头上的发饰，用指理顺她的长发。

    “我夏的衣服，为什么没有这样薄的。”森夏臂压在他肩膀上，低头咬住他的下唇。

    “做了，怕你害羞压箱底了，要试试吗。”春不慌不忙的把问题推回给她。

    “再议。先看跳舞。”森夏深感后悔，挖坑坑了自己。

    “那我去准备了，坐下吗。”春抱紧她，掩饰心中的羞涩。

    “不要坐。”森夏响亮的亲了他一口，“加油哦。”

    春放开她，后退了两步。

    森夏抱着床柱稳住身体。他身姿挺拔，神情庄重的伸臂，旋转，舞步潇洒英武，的确很有古时的韵味。

    他和山民学会的，不知是什么用途的舞蹈。

    他蓦然一笑，单解开外袍系带，足尖用力，轻巧的转身，脱下外袍甩在地上，露出里面薄透的黑色纱衣。纱罗上衣若有若无，如烟似雾般裹在线条流畅的躯体上，反而多了份朦胧的美。

    她把滚烫的脸贴在床柱上，庆幸他的裤子是正常的。

    其实她从见过很多男性在夏季衣冠不整，按早应该习以为常了。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他，心跳的格外厉害。

    春看着她红透的脸颊，放下心专注的跳完后半段。他原本担心学不来舞者举投足间浑然成的风情，起不到预期的效果。

    她太容易害羞了。他见的男舞者衣衫更加单薄，他为了照顾她，已经穿的很多了。不过她躲在幔帐后偷看的样子，可爱得让他想一口吃掉。

    森夏抓着幔帐边缘，脸上越来越烧。他认真的表情和诱惑的肢体动作让她觉得喉咙里痒痒的，喘不上气。她不由自主张开嘴巴。

    “耳垂都红了。”春跳完最后一个动作，转回她身边，捏住她柔软的耳垂。

    森夏想话，又想不出什么，只好抓紧中的布料。

    “一直想跳给你看。”春轻轻扯出她中的幔帐。

    森夏混乱的大脑给不出正常回答。他站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一缕散落的长发搭在肩膀上。她下意识抱紧了床柱。

    “我跳的不好看。”春见她不抱自己，抱着柱子不肯松，语气冷下来。

    “好看。”森夏终于憋出两个字。

    “别人跳完，姑娘拉着他去了帐篷里，欢度良宵。我跳完，我的姑娘宁愿抱着木头，无动于衷。”春垂站在床边。

    森夏看见透明衣袖下他的微微颤抖着，他的眼中浮出一层水光。

    “我腿软了。”她特别声的。

    春眨了眨眼睛，没反应。

    “你肯定听清楚了。”森夏不敢松，偏偏他不远不近的站在那，装作听不见她话的样子。

    “这句我听清楚了。”春忍住笑意，打定主意要她大声出来。

    “我腿软了，过来扶我！”森夏提高声音。她心的汗越来越多，中的柱子越来越滑。

    “先回答问题，遵守先后顺序。”春气定神闲的。他早估测好了距离，她摔倒，他能立刻扶住她。难得遇见这样好的会，他不会错过。

    森夏不得不努力回忆他的问题，然后不心回忆错了时间点，在脑海中重新看了一遍他跳舞的样子。她脸上的温度再次升高。

    “是我的错。”她好不容易找到他的问题，老实承认错误。

    “你错了？”春故做不知。她的回答太笼统了，根本没有触及根本。

    “我应该告诉你，我站不稳，而不是抱着柱子不理你。”森夏低下头。

    春没有再逼森夏，走近床边抱住她。

    “喜欢我，丢人么。”他搂紧她的腰，问她。

    森夏摇头。

    “只有你和我，不要躲着，让我看到，知道你的真实心意。”春感觉到她的臂主动放在他肩上，柔声哄着她。

    “我怕我的样子太丑。”森夏低声。

    “很美，我非常喜欢。”春抬头去亲她。

    森夏在柔软的床垫上找不到平衡，干脆放弃站立，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怀里。

    “我希望你喜欢我对你的亲密。我和你日日相对，什么时候才治得好你的害羞。”春托住她的身体，转了半圈。

    “治不好了。”森夏紧紧抱住他。她的恐高症没治好，害羞肯定也治不好。

    “治得好。你要努力，想想期末考试和奖学金。”春一本正经的。

    “没有期末考试，我早毕业了。”森夏缓过神，发现自己再次变成了挂在他胸前的考拉。

    “到考试清醒了，不愧是好学生。”春声音里含着笑意，“当然有期末考试，主考官是我。”

    “考试内容，考试大纲，考试范围。”森夏不信他的出来。

    “等老师一点点教你，乖。”春抱着她向浴室走去。

    “学习该去书房。”森夏慌了，口不择言。

    “好，为师带你去书房。”春从善如流的换了个方向。

    “不不不，我错了。”森夏突然意识到无意间出了什么，飞快改口。

    “君子一诺，五岳皆轻。”春没有给她反悔的会。

    安静的书房中，回响着森夏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两张躺椅并排站在长毛地垫上，黑色薄纱的衣摆和雪白的长发纠缠着，垂至地面。

    “我累了。”森夏一边，一串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凡应下之事，一切行之以诚，持之以久。”春拿起准备好的帕，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你欺负我。”森夏赖在他胸口不肯动弹。

    “严师出高徒。”春擦掉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泪珠。

    “好累，到处都累。”森夏缓了口气，开始拼命喊累。

    “课间休息。”春拨开粘在她额头上的发丝。

    “耶，我要去洗澡。”森夏拉着扶爬起来。

    “动作敏捷过头了，为师怀疑你上课走神。取消课间休息，继续上课。”春把她拉回来，翻身压住她。

    “随意拖堂是教学事故。”森夏最后的挣扎。

    “喜不喜欢。”春搂紧怀里闭着眼睛的森夏，轻声问她。

    森夏朦胧间，点零头。

    “喜欢么？”春执着的问。

    “喜欢，喜欢你。”森夏完，耳边传来一声他放松的叹息。她睁开眼睛，正看见他眼中的忐忑。

    “我是害羞，不是不喜欢。”她刚上完春老师的“课”，领悟到了春老师的情绪。

    “学习成果非凡。”春表扬她，嘴角挂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世上有许多美丽可爱的姑娘，我不好看，不完美，怕你讨厌我。”森夏脸藏在他肩头，汗迹沾在他衣服上。

    “我也怕，堇总是挑衅我。”春特别委屈。

    森夏抬头去亲他，舔到他唇上被她咬破的地方。

    “疼。”春抓住会撒娇。

    森夏心疼的去揉他的伤口。

    “行动补偿，顺便温故而知新。”春记得她过不出门，不出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