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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次干爹叫我来京城,我并不知道真实原因,只知道配合表哥完成一些任务。干爹的话,我们从来不会质疑,即使这次的任务有些蹊跷。但是对于你的出现,我真的感觉迷雾重重。表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利用你推翻袁世凯的统治。那么干爹针对你又是为什么呢?

    当你告诉我玉玺的故事后,我突然明白了几分,如果干爹针对你制定这些计划,他也该是冲着玉玺和那些藏匿起来的宝贝来的。因为,干爹的身份就是前清御前侍卫总管,冷华池。至于干爹和表哥的联盟,我实在弄不清虚实了,革命党和复辟派的联合,那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如果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党派有什么同一目标,那应该就是为了,为了推翻袁世凯吧。

    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元渊。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你,我真的喜欢。喜欢,或者用爱来表示我的心情也不能完全诠释我对你的心意。因为,我们真的是惺惺相惜,或者,同病相怜,看到你,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和被动,为难,还有悲哀的命运。我不想看到你被命运牵着走,真的很想帮着你,也是帮着我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惜,我卑微的连自己也救不了,还能救你吗?

    元渊,元渊。。。

    头好疼啊!

    作者有话要:别数天,赶快更文。谢谢朋友们的关心和慰问,我一切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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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步步紧逼 ...

    湿毛巾还有温度,敷在头上带走高温的灼烧。竹筠被剧烈的疼痛惊醒,咬碎了口中的棉布,几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听到一个冷淡的,微微嘶哑的声音:“想活着,就坚持下去。”

    坚持,是的,我坚持了二十年,而人生却不过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戏剧,生命如草芥浮云,随手可抛弃,又有什么值得珍惜?当生命的意义即将消散之时遇见你,我以为可以人生如戏,却原来戏如人生,一切不过是幻想的肥皂泡,稍有风摧便化为空虚,了无痕迹。我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杀人工具,外表的美丽掩盖不了双手沾满的血迹,比戏子歌姬还不如吧。无论我是真心还是无意,都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再华丽动人的语言也只能引起你的厌恶和唾弃。

    凄凉的笑浮在绝望的脸上,斑斑泪痕证明伤心人的痛苦,是身体的痛楚,还是内心的无助刺激她如此哀伤?

    取出她腹部的子弹,顾元渊才松口气,满手鲜血的她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雨,便开始为竹筠缝起伤口,就用竹筠身上的细针滚线。包扎好伤口,她才坐在地上喘息。

    “你到底是何来历?今天你不清楚,休想脱身。”她狠狠的看着再度昏迷的竹筠,对一个失去知觉的人狠话,还是第一次。顾元渊有点可笑自己的行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是反袁派,也就是她的敌人。何苦要这么费事救她?如果恨一个人,也就明对这个人还有不甘,是不甘心她的欺骗,还是不甘心她的身份,或者是不甘心她死去。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顾元渊希望她快点醒过来。欧洲军校学到的知识救了纪竹竹筠一命,不用麻醉药为她取子弹,可想其痛!可是她,她生生忍住剧痛,不发一点声音。美丽妩媚的容颜此刻比纸还要白上几分,人已经虚脱了。在冰天雪地的天气,她额前的发丝挂满了汗水,渐渐结霜。顾元渊盯着她良久,解下斗篷盖在她身上。

    水,可以止渴,也能醒人。脸上突然被冰冷刺激,纪竹筠睁开眼睛,似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她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俊美脸庞,“你,真的救了我?”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回答我的问题。”对方并无表情。

    竹筠淡淡苦笑,唇角逸出一丝声音,“你不该把自己卷进来。”

    顾元渊冷笑:“你们不是千方百计套我进局的吗?如今到了危急关头,我也入局了,何必假惺惺的呢?纪竹筠,你的戏演得太好,真可以去大世界登台演戏了。”

    还在嘲讽我,顾元渊?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已经错了?

    “其实,我不想牵连到你,也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你,完全可以脱身的。”她微微苦笑,又努力道:“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何必再救我?你已经明白了我接近你的目的,就不该管我的。”

    顾元渊脸色难看的很,眼神也泛出寒意,盯着她苍白凄凉的脸道:“纪竹筠,你别演戏了。更别想从我这里奢求同情!你费这么多功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关于玉玺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一无所知。现在看来,你起玉玺的故事也是在试探我吧?你,从开始就没有相信我,不是吗?”纪竹筠淡然一眼,似乎明了一切。我们,谁在戏中,谁在戏外?

    顾元渊摇摇头,眉眼很冷淡,“你谦虚了,我直到昨天才发觉你们的秘密。梨花香是你们戏班最擅长使用的迷幻药。我在那晚无故昏迷就是拜你所赐。”

    竹筠没有否认,叹息道:“你想知道的事,我无法回答你。我只是按计划行事,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冷华池想干什么,我也不知。我来救人,一是因为施楚是我们的金兰姐妹,二来,她不可以连累其他人 。”

    “救不得人,就杀人。”顾元渊冷冷的看着她。

    竹筠摇头苦笑道:“我是依令行事。不过文意也来,也许还有转机。”

    “宋玄凯冒险救人,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救你吧。”元渊感到玄凯的出现暴露了潜伏在京城的革命党人,他们的反袁活动提前曝光了,给陆建章最大的收获。

    竹筠量了周围的环境,一间废弃的库房,里面堆满了草料和粮食,应该是一家大户的储物库。

    “放我走。”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抓起身边的长剑,剑尖的血迹早已凝固。

    顾元渊冷冷的看着她,“休想。”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真的不想牵连到你。玉玺的事,冷华池虽然有要求我监视你,可是——”竹筠苦笑一声,清丽的眸子柔和的望着她,叹道:“你那么精明谨慎的人,我怎么可能取得你的信任?今天的事与你无关,你放我走吧。”

    “死到临头,还这么泰然自若?放你走,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欺骗?”顾元渊挺直了背脊,毫无感情的看着她。

    竹筠凄然一笑,“元渊,你可以置身事外的,何苦作茧自缚?”

    金俊业带着一队侍卫冲进郊外一栋别墅,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簇拥着瑟瑟发抖的一家老。

    “大人,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啊!”一个像是管家模样的老头子惶恐的跪倒在地。

    “这里窝藏奸党,叫他们出来!”金俊业的副手丘扬厉声喝道。

    老头大骇:“大人冤枉啊,的是陈府的管家,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奸党!”

    金俊业冷酷的脸没有半点颜色,他了个手势,丘扬举着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聚众造反,阴谋叛乱,罪无可赦!现在你们被包围了,插翅难逃!快出来投降,还有活命的希望!”

    静穆的洋楼岿然不动,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们这些乱党听好了,再不出来投降,陈家上下十三口人就为你们殉葬!”丘扬扬手开了三枪,叭叭叭!

    陈家老吓得哭成一团,“救命啊!我们冤枉啊!”

    “住嘴!你们老爷勾结乱党聚众造反,已经被捕了,还敢睁着眼睛瞎话?!”丘扬一脚踢翻老管家,挥手叫士兵将陈家所有人绑住。

    这座洋楼原本是洋人买办修建的私宅,几经易手到了商务局督办陈一桥的手里,陈一桥早年投靠李鸿章门下,与袁世凯交情一般。陈一桥是留洋书生,对孙文领导的民主运动很有好感,也亲近其党派。陆建章从电报局查获陈一桥私下联络革命党的线索,在商务局工作会议上抓捕了陈一桥,严刑逼供下获取了革命党聚集地点便是陈家私宅。丘扬自告奋勇带兵抓人,但第一次冲入洋楼的士兵都变成了尸体,丘扬不敢擅闯进去,急忙请来了上司金俊业。金俊业发现楼里埋伏着十几个杀手,都带着手枪,像是有准备作战的计划。双方对峙起来,金俊业 便用陈一桥的家要挟楼里的革命党束手就擒,不过这种策略好像渐渐失效。

    楼下地窖里有三个人,两个灰色学生制服的年轻人,一个身材不高,面容清隽的中年人负手而立,他指着楼上:“我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