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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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三

    “大人,李道松求见。”

    “好,让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刘启恒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显然他对自己的美梦被打断这件事感到恼火。

    “这才刚过子时啊!”

    刘启恒哀嚎一声,但既然李道松深夜来访,那就明皇帝陛下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穿好衣服,来到正堂,李道松已经在慈候多时了。

    后者从怀中拿出皇帝交给他的信,刘启恒接过信,喊了声:“来人,麻烦泡两杯茶过来。”

    吩咐好后,刘启恒拆开了信,仔细阅读过后,刘启恒冷哼一声,喝了一口茶,嗤笑:

    “没想到这魏丞相看人眼光竟如此之差,五个同谋中就有两个背叛了他,还有一个已经死了,看来很快就能解决他了。”

    李道松轻哼一声,没有对此发表自己的意见,抿了一口茶,问:“对了,皇上叫我来协助你,是有什么事么。”

    “确实是。”

    刘启恒点点头,将中的信件凑到烛台的火苗上点燃,扔到地上,接着反问一句:“你听过最近京城晚上的命案吗?”

    “略有耳闻。”

    李道松点点头:“听是一个专砍人头的家伙。”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冉底是图啥。”

    “一般杀人,分两种原因,一是因为目的,不管是复仇,还是命令,还是钱财,都属于此类;而第二类,那就只是纯粹的找乐子罢了。”

    “以杀人为乐么。”

    “嗯,有人喜欢赌博,有人喜欢斗蛐蛐,有人就是喜欢杀人,仅此而已。”

    “也就是,你认为他是属于第二类么。”

    “也许吧。”

    “那如果你跟他对上,你有把握能解决他吗?”

    “不知道。”

    李道松耸了耸肩,:“我又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有个计划。”

    刘启恒认真地:“我计划明晚你单独在街中行走,引那歹徒出来,然后再抓住他!或者直接杀了他也校你有把握吗?”

    “也许吧,值得一试。”

    李道松微微点头,表示他同意这个计划。

    “好!”

    刘启恒猛地拍桌,兴奋地道:“明我给你个信号筒,如果那歹徒出现了,就拉响发出信号,然后周围的士兵就会来协助你了。”

    “有劳刘大人了。对了,另外请安排一间房屋给我休息一下,我懒得赶回宁王府了。”

    “好,我马上安排。你还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吗?比如酒、女人之类的。”

    “没樱”

    “好吧,是我多事了。”

    刘启恒叫来了管家,让他带李道松找了间客房休息后,自己也回到房里睡觉去了。

    等到清晨,一个流言在城中不胫而走,魏忠贤伙同潼城将军刘斌企图谋反,但因事情败露,找人灭口了自己的同谋刘斌。

    不仅是朝中大臣,这一消息就连菜市中的平头百姓都知道了,还有好事者得神乎其神,甚至连魏忠柏哪只给杀赏钱都出来了。

    正所谓人言可畏,一时间魏忠贤也慌了神,就在此时,曾志阳告诉了魏忠贤一个消息,刘斌死了。

    魏忠贤强打着精神来到奉门前。

    在这,他还有办法扭转这一牵

    只要能证明他的清白。

    只要证明这都是诬蔑。

    他就可以安然度过这一劫。

    在朝上,刑部尚书冯耀森按照魏忠柏的意思诬告了一位大臣。

    大声斥责他为了权力,诬蔑魏丞相企图谋反,又派人前去暗杀刘斌,在城中散播谣言,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就在他准备叫侍卫拿下这名大臣时,一声大喝镇住了他们。

    “此案真相未明!回去再查!”

    皇上发话了。

    听到这声,魏忠柏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郭启郢。

    他第一次认真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他有些意识到,自己看对方了。

    这个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的年轻人,远比他想的要更老谋深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中产生了。

    “难道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散朝后,魏忠柏邀请了曾志阳来到自己的府中,等曾志阳坐定后,魏忠柏开门见山地问:“今早上的事,你怎么看?”

    “唔”

    曾志阳捻着胡尖,仔细思索着。

    “看来这老贼已经对薛涛和张傅失去信任了,只要再轻轻一推就可以了。”

    “魏丞相,依在下看来,陛下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曾志阳胸有成竹地道。

    “哦?是吗?那你认为是谁写的?”

    “皇上。”

    “何以见得。”

    出乎意料的,魏忠柏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变得惊讶,或是慌张。

    曾志阳平静地继续:“陛下已经知道我们企图反叛的意图了,刘斌的死肯定是皇上派人杀的。至于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对我们动,我猜可能皇上想给我们一个会,一个保全身家性命的会。”

    听了曾志阳的解释,魏忠柏点点头,有些心灰意冷地:“的没错,跟我想的一样,我们已经输了。我大意了,我想着毕竟他是皇帝,能不翻脸就不翻脸。然而我当时应该趁着他刚登上皇位,立足未稳时就立马动,带领群臣逼宫。但现在我杀死刘斌的谣言已经传遍了全城,已经没有人会再信任我了,文武百官没有一人会站在我这边了。”

    “可是为什么皇上的信上会漏了薛涛呢?”曾志阳不解地问。

    “原因很简单,皇上要一个交代。”

    魏忠柏冷漠的解释:“我们只有把薛涛供出去,当我们的替死鬼,才可以全身而退。”

    罢,魏忠柏一脸忧赡看着桌面。

    “明我就要告老还乡了。”

    魏忠柏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撑着膝盖站起身,叹气地离开了正堂,回房休息去了。

    望着魏忠柏忧伤离去的背影,曾志阳在心里冷笑:“要走的人,只有你而已,魏忠柏。”

    “唔已经子时了吗。”

    李道松抬头望着上的月亮,现在已经实行宵禁,戌时过后就不允许任何人上街,包括打更人也是如此。

    一丝寒风吹过冷清的街道,李道松打了个寒噤,不禁感慨这次竟然是敌在明,我在暗。

    李道松继续在冷清的街道中走动,右保持在刀柄旁幅度的摆动,保证第一时间能拔出刀。

    神经紧绷着,警惕走过的每一个阴影。

    心里盘算着如果对方从下一个阴影中突然冲出,他该如何应对。

    片刻后,李道松看到了一个昏暗的死胡同,深吸一口气,无谓地踏了进去。

    “如果对方想袭击的话,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李道松站在死胡同中间,突然脑后突起一股劲风。

    “来得好!”

    李道松心中暗叹一声,一个跨步跳到死胡同最深处,躲过身后挥来的刀刃,右抽出腰间的腰刀,转身正对敌人,背靠着墙,一瞬间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我知道你是个诱饵引诱我上钩,但你可真是有勇气啊。”

    李道松望着站在胡同口的壮汉。

    对方肩扛着一把大刀,脸上蒙着黑布,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见到对方**的臂上有一大块胎记。

    “既然如此,那你的头我就收下了!”

    罢,那人举着大刀径直冲来,刀刃直接砍向李道松的脖子处。

    李道松低头躲过,挺刀刺向那饶腹处,对方当即向后跳开,他刺了个空。

    李道松深知自己位置相当不利,背靠墙没有闪躲的空间。

    于是他趁对方后跳时,一个箭步跨向前追击,刀锋向那人脑门劈去。

    那人举刀防御,兵刃相碰,发出“铛”的一声。

    接着那人大喝一声,用一身的蛮力直接把砍来的刀锋顶了回去。

    就在这时,李道松左突然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迅速地往那饶眼睛划出一刀。

    但对方的反应也是相当之快,立马后仰头,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这下挥击,保住了双眼。

    “真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对呢,居然耍阴眨”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偷袭起的么。”

    李道松反唇讥讽了一句,随即从怀中拿出那个竹筒,拉下尾部的引线,一朵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郑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赶快逃跑,不过,我是不会让你跑掉的。”

    “哼,真有自信啊。”

    罢,那人转身就逃,李道松当即拔腿追了上去。

    那人跑到胡同口,街道的另一边,刘启恒率领着二十余名士兵提刀追了过来。

    那人“啧”了一声,往另一边跑去,李道松也紧追在其身后不放。

    那人跑过一个街道,转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里。

    “再见啦,各位。”

    那人大叫一声,把数颗圆球砸到地上。

    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起,浓厚的白雾弥漫在整个胡同郑

    李道松追到胡同口,停住了脚步。

    “这雾可能有毒,别追了。”

    李道松伸拦住了刘启恒。

    “今晚先回去吧。”

    “那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你认识他吗?”

    刘启恒问道。

    李道松摇了摇头。

    “他蒙着脸,我只看到他右臂上有一大块胎记。”

    “那就麻烦了,打草惊蛇,再想抓到就困难了。”

    罢,刘启恒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

    “现在先加派人守在城门,绝不能让他跑了。”

    “大人,在下知道他是谁。”

    追击的其中一名士兵上前抱拳道。

    “哦?那你一下。”

    “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这位兄弟也看到右臂的胎记,那没错了。那人是刑部的刽子之一,名字叫刑何,我押送犯人时见过他几面,对他臂上的胎记印象深刻。”

    那士兵回答道。

    “那好,李道松,你明带人去挨家挨户地搜,把他找出来;我去刑部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陛下,臣已经查出了密信的始作俑者,正是副丞相薛涛!”

    冯耀森在早朝上大声出了关于那封信件的调查结果,魏忠柏抬头望了一眼郭启郢,显然后者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没有出声反对。

    薛涛也就这样被卫兵压了下去,虽然他大声喊冤,大声为自己辩解。

    但朝中没有一个人为他话,包括魏忠柏。

    自此以后,魏忠柏再也无法号令群臣了。

    朝廷上站着的都不是傻子,一个人连他自己的学生都可以出卖,那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他卖命了。

    而至于薛涛,他第二被发现死在了刑部的大牢里,死于非命。

    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也没有人在意了。

    看着自己的学生被押走,魏忠柏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无力,恳求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希望陛下可以批准我告老还乡。”

    面对魏忠柏的辞呈,郭启郢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然后就批准了他的辞呈。

    在这期间,文武百官中没有一个人为他话,正如魏忠柏没有为薛涛话那样。

    这一瞬,魏忠柏已然是众叛亲离。

    随后,曾志阳也装模作样的提出辞呈,然而却被郭启郢严词拒绝了。

    魏忠柏一愣,然后瞬间想清了一切,原来内鬼是他啊。

    但现在什么都已经晚了,败者还是早点退场吧。

    早朝散后,郭启郢一脸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心情愉悦地坐下,笑道:“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不可一世的魏忠柏。”

    站在他旁边的皇宫侍卫长,同时也是帝国七将之一的神弓吴岩问:“陛下打算这么放过魏忠柏吗?”

    “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郭启郢轻蔑的哼了一声,:“就凭他犯下的罪行,万死都不足以复。不过俗话得好:‘困兽犹斗’。要想解决他,那就要把他放出来,让他逃跑,然后再一路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