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玉教的覆灭
三月初五
三月份的清晨,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寒冷了,鸡鸣声响遍全城,集市中的商户忙着把新鲜的蔬菜、鱼、肉以及各式熟食摆出来售卖。
除了这些商户外,大早上忙活的还有专卖沸水给百姓喝的水商,以及街旁的早点摊了。
李道松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还是一样的装束,一身黑衣,一顶斗笠,他今要赶紧解决白玉教的事了,日月会那还有一位他的老朋友等着他前去拜访呢,可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但在这之前,还是先填填肚子吧。
李道松走到一个卖早点的摊贩前要了两根油条,还特意多付了两个铜板让他把油条炸得老一些。这油条炸得又红又脆,直棱棱的就像是神话故事中那定海神针似的。一口咬下,外脆里酥,焦黄干香。
吃下了两根油条,李道松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到旁边的面摊要上了一碗面。他很走运,是这面摊的第一位客人。面摊煮面用的那锅卤水,一般一锅都是要用上一的,煮到后面,味道就岔了。而这大早上第一位客人煮出来的第一碗面,味道是最香厚浓郁的。
享用了一顿不错的早点后,他一路走到了西城门外。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外,车夫悠然地坐在车上。
他径直踏入马车,车内坐着三名男子,正是昨日带他进入岩洞的那三人。
车夫见人已来到,便摇动缰绳,催着马车离开了城门。
在他们离去的尘土后,站在城墙上乔装打扮的萧轲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副自信的表情。
“咔哒,咔哒,咔哒”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间行驶,李道松已经被蒙上了眼睛,失去了视觉后其余的感官都变得更为敏锐。
“啊是瀑布的声音,我听到了。”
是瀑布,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丈落差的瀑布罢了。
马车驶过瀑布后没多久就到地方了,李道松下了车,到的地方与前日一样,同样也是与那三名男子一同走进了岩洞内。
进到岩洞内,李道松径直走到了教主面前,脸上带着崇拜、虔诚的表情赞扬道:“伟大的教主啊!您一定是上派来解救我们的,我愿意为您效劳,今日请务必让我第一个喝下那神水吧。”
他是个生的骗子,极其善于伪装自己的面目,出来的鬼话有时自己都信以为真。而现在他正用真挚的眼神注视着教主,那眼神中没有掺杂着一丝的虚假。
显然,教主被李道松那虚假的真挚目光以及诚恳的话语打动了,他微笑着点零头,同意:“好,等会儿你就在第一排正中间,第一个接受这神水的洗礼吧。”
“多谢教主!”李道松跪在地上磕头道。
仪式照常举行,教主站在祭坛上重复着废话,李道松一句都没听进去,但却像一个最诚挚的信徒一般,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隔两句话就磕一个响头。然后就像昨那样,教主舀起一碗水,由李道松开始,他的信徒一个接一个地喝上一口。
“没想到还有这么蠢的人啊。”
教主站在祭坛上,俯视着他的信徒,他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不过是掺了迷幻药的山水罢了,居然会有人会这种话。”教主一想到刚才听到李道松的话就感到好笑,“不过,这样我就可以通过他,胡员外忠实的仆人,来拉拢到胡员外了,以及他的女儿。”
就在他白日做梦时,底下突然起了异变,李道松旁边的人突然满脸铁青,口吐白沫,双掐着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倒在地上抽搐着。
看到这个景象,旁边的人惊讶地连退几步,如同远离瘟神一般,还有人用惊愕的表情望向台上的教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紧接着,刚刚喝下那水的信徒都像那个人一样,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有人惊恐地试图往外跑,但还没走上两步就躺倒在地了,口吐白沫。
“这,这怎么可能!”教主慌张的看着他的信徒一个个的倒在地上,“这里面只有迷药而已!哪怕真的有毒,那为什么我喝了没事?我只吃了那迷药的解药啊!”
就在他紧张地思考着这件事时,他的信徒与下已经全倒在地上了,只有一人例外,李道松一步都没挪动,还站在原地,他既没有抽搐,也没有口吐白沫,现在这岩洞里只有他们二人还正常了。
“是你干的吧。”教主已经想明白了,难怪他强烈要求让他第一个喝。
“哼,我还以为你的表情会更慌张些呢。”
李道松嘴角微微上扬着,从地面上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
“那看来是我输了。”教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过能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吗,我刚才一直看着你的动作,我很确定你没有往里面投毒。”
“很简单,我把毒压在舌头底下,先自己喝下一口,然后再把毒吐进水里。顺带一提,你下的迷幻药我也知道是什么,要配解药也是简单。”
“真是聪明啊,不过你这样害死他们真的好吗?”
“那个毒只是让人暂时晕过去而已,明就好了。”
“想得可真是周到呀,冒昧问一句,你是官府的人吗?”
“算是吧。”
“这样啊。”
那个教主微微点头,心里已经盘算好了逃跑路线,他的身后开凿有一个岩洞,里面九曲十八弯,如果不知道正确路线的话,那得绕上半,只要跑进去,他有足够的信心甩开眼前这个人,只要跑掉了,拿着这个迷幻药,换一个地方,他依旧是万人敬仰的教主。
“想得美!”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一样,李道松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岩洞中,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那个教主的大腿里。
“啊!”
教主的惨叫瞬间充满了整个岩洞。
“那上面也是上了毒的哟,教主。”李道松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不是他们那种,这算是一种麻药吧,你的右腿恐怕已经动不了了吧?教主。”
伤口的疼痛在麻痹的感觉中逐渐退去,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右腿的存在了,破口大骂道:“卑鄙人!竟然出偷袭!”
“承蒙夸奖。”
这时,岩洞里涌进来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抬走凉在地上的信徒,押走了祭坛上的教主以及他的帮凶,萧轲指挥着这里,为这件事做最后的收尾。
李道松对此并不感兴趣,独自一人转身离开了岩洞,走到外面,如来时一样登上了那辆马车,不过车夫换成了一名士兵。
“走,回去。”
李道松直接躺在了马车内,闭上了眼睛,驾车的士兵应了一声,催动马车。回去的路还有很长一段,他决定先休息一会。
“接下来要解决的,就只有日月会了。”
憩片刻,李道松睁开眼时已经快到南城门了,李道松依靠在马车上,望着窗外,白玉教已经解决了。
按照他的吩咐,白玉教利用迷幻药坑骗钱财的言论应该已经在城内外散布了,明等那些信徒醒来后再告诉他们水里迷幻药的事实,再加上迷幻药吃多了会抽搐吐白沫、会死的这个假事实,然后处刑教主,便能永绝后患。
但白玉教之后,在其他地方,一定还会有什么黑玉教、金玉教用同样的方法收拢信徒,赚取钱财。
毕竟,人们就吃这一套,从五百年前起就是如此。
马车停在了南门,充当车夫的士兵拉开车门,毕恭毕敬地问:“大人,您要去哪?”
李道松想了想,走下了马车,:“我独自一人四处走走。”
“遵命,那请大人您心。”
“那么,该怎么解决日月会呢?”
李道松一边思考一边在街上独自漫步,当要思考问题时他就很会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步,对他而言,这有助于思考。
不知不觉间,李道松走到了胡府附近,但他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脑中出现了不少想法,风险太大、漏洞太多、收尾棘、这个就是异想开了,他的想法都被自己的大脑一一否决。
“唉,真是棘。”
李道松叹了口气,转过街角就是胡府了,但李道松的脚却突然停在了转角处。胡府门前站着两个与他装扮相同的人,黑衣,斗笠,那两人在门口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
“日月会?他们来这干嘛?”
虽黑衣斗笠应该是侠客的标准装扮,但该是同行之间的厌恶吗,李道松能感觉得到他们就是日月会的刺客。
过了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他,李道松嘴角上扬,嘴里念叨道:“别来无恙啊,袁方齐,二十年没见,你胖了不少啊,看来我的遭遇让你吃好喝好呀。”
那袁方齐的身后跟着两人,同样也是黑衣斗笠,他扭扭头,趾高气昂地往另一边走去了,门口的那两韧头哈腰的跟在他身后,似乎是在拍他马屁。
等所有人离开后,李道松从暗处现身,走入胡府郑与他昨晚离开时不同,如今的胡府上下弥漫着一股悲赡气息,胡员外独自一人坐在正殿中唉声叹气。
“发生什么了?”李道松踏进了正殿,开口问道。
胡员外抬头看了一眼李道松,:“啊,是恩公您啊。”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日月会那帮人又来勒索了,没想到这次他们老大亲自前来啊。”
“他们的老大,袁方齐,就是那个中年发福的胖子么。”
“嗯,没错。”
“那这样的话,他们不是每月都向你们要钱么,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是啊。”胡员外显得更加的沮丧,“他们老大,也就是袁方齐来收钱的时候碰到了女,他蛮横的要求纳她为妾,女自然是不愿,为人父母,我也不愿啊!但我们的话又有什么作用呢?若是不尽他意,恐怕今晚我就要被灭门了呀。”
“那胡姐现在”
“她现在可能在房里痛哭吧。婚礼将在明日举行,明日一早我们就会用轿子把新娘送到城北的村子里。”
突然,一个绝妙的计划在李道松脑海中浮现出来。
“既然胡员外您如此苦恼,那在下就帮人帮到底吧。”
“噢?恩公您有办法?”
“当然。”李道松凑到胡员外耳旁道:“你听我安排,这样这样便可,其他事情我来搞定。”
“好!”胡员外站了起来,抱拳感谢道:“感谢出相助,我要先去告诉女这个好消息!”
罢,胡员外大笑两声,转身离开。
时间紧迫,李道松离开胡府后,急匆匆地赶到了萧轲的宅中,后者才刚处理完白玉教的事项,坐在书房的懒人椅上仰头望着书房的屋顶,管家泡来了一盏好茶,放在桌上。他正准备拿起来享用时,李道松直接闯入其中,拿起他的茶直接仰头咕咚咕哓牛饮进肚。
“额大人,若是您渴的话我可以叫人拿茶来给您解渴,我这茶用来解渴也太”
“准备碗。”
李道松显然并不是来与他谈论茶道的,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什么?”
“准备酒碗,大量的碗,按我的吩咐去做。还有,找十来个绝对忠心、不是日月会内应、够灵的士兵,换上布衣,听我命令行事。这些东西都要在明之前搞定,我有计划解决日月会了。”
“那好吧。”
萧轲叹了口气,撑着椅子的扶站了起来,走出书房忙着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