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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话语很轻, 却又意外清晰, 认真的表情近在咫尺, 在他出这句话的瞬间，纪雁时觉得周遭的风声和喧嚣声都远离了，仿佛他们都到了另外一个无人的空间, 偌大的空间虚无, 只有他们坐在空间的中央。

    他的眼神执着且倔强，深褐色的眼珠看着你一动不动的, 仿佛你不答应他, 他就能这样看你一辈子。

    纪雁时从来没有试过被人这样对待过, 他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有她, 就好像……就好像他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

    这种让人惊悸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年少的时候自以为经历过很多事情，可以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然而一个大浪翻过来，将她满头满脸都湿，她几乎什么都思考不了。

    “雁雁。你认真考虑一下我, 不要只把我当哥哥或者是同桌……”白子湛忽而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话了, 本来就不是会什么甜言蜜语的人, 现在骤然纪雁时这样难啃的人，他觉得挑战的同时也隐隐感到兴奋。

    表白失败失落自然是有的，但是因为别的心情占据了更大部分的情感, 所以冲淡了这部分的失落。

    更何况，他觉得纪雁时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他的话，怎么会为他哭？

    “你给我一点时间……”歇了很久，纪雁时才缓过一口气来，侧过头去，像是妥协般，低声出一句话。

    “好。”虽然她没有立即答应，但是能得到这个“考虑一下”的答案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纪雁时还没吃晚饭，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白子湛听到之后忍不住笑，让纪雁时想他。

    “以后，你不要在别人面前哭。”白子湛任由她帮自己的手肘擦药酒，就算被揉痛了也不作声，只是看到她脸上泪痕未干，那种像是雨海棠的羞怯还是让人想一看再看。

    她身上有一种味道，总是让人想起在雨帘中一尾黑色羽燕掠过天空的惊艳，即使燕子消失了，依然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我才不会在别人面前哭，没人可以惹哭我。”纪雁时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你这句话漏了半句，没有完整。”白子湛笑着笑道。

    纪雁时不作声，等着他将后半句话完整。

    “是没人可以惹哭你，除了我。所以以后你可以在我面前哭。当然了，我也不希望你再为了这样的事情哭。”白子湛一本正经地道。

    “哭……还需要理由吗？”纪雁时停下了手，又为他贴上一块铁的胶布，做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可以的话先不要戴护腕了，不透气又热。”

    “好。”白子湛乖乖点头，“遵命哦乖妹妹。”

    “就你皮……”纪雁时解开了心结，心情也好了点，站了起来算出去吃饭，“你吃了吗？要一起吗？”

    “还没有。”白子湛也站了起来，“今天中午都没吃什么。”

    “现在时间也不多了，只能去饭堂了吧。”纪雁时又看了看手表，提议道。

    “学校门口有一家私房菜味道很不错的，也近，我们可以去那里吃。”白子湛不喜欢饭堂，“今天给你煲的汤你都喝了吗？”

    “喝了。我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再花时间给我煲了。”纪雁时道。

    白子湛没有答话，只是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收到田恬专门给他买的药的时候微微怔忪，纪雁时看他神情有异，便问道：“怎么了？”

    “药……你收着，我用不上。”白子湛道。

    “田恬给你买的，我收着不太好吧。”纪雁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更何况这药你可以用上的。”

    “你给我买的话，我会收着，别人给我买……别的女生给我买，没必要了。”白子湛得非常清楚明白，纪雁时听完之后抿了抿唇，心里骂了句：双标！

    “雁雁，我的衣服湿了，是不是女生哭起来的时候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拧都拧不掉的？”白子湛胸前湿漉漉的，晕开的泪水真的是格外抢眼。

    纪雁时有些尴尬，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你在教室里不是都有备用的衣服吗？可以换上吧。”

    “你你还给我的那件白衬衫吗？”

    纪雁时在借了他的白衬衫第三天左右就洗干净还他了，当时他刚刚知道她是他的继妹。

    “嗯，是的。”

    “那件衣服坏了，不能穿了。”

    “啊？是怎么回事？”纪雁时眨了眨眼睛，“我洗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

    “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不见了，不知道是掉了还是怎么回事。”白子湛不卖关子了，直接道。

    “……”纪雁时沉默一瞬，“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怎么回事？”

    “……先不告诉你。”

    “好呀，你现在话也会学我了，一半不一半的。”白子湛着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角，但是唇边一直是勾起的，看上去很愉悦。

    -

    后来两人还是去了白子湛所的苍蝇馆子吃饭，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莫家瑜她们，一行十几个人，手上都拿着啦啦队用的那些专用道具，不知怎地，看得纪雁时一脸尴尬。

    莫家瑜没想到会突然见到白子湛，虽然又看到纪雁时和他在一起，但还是兴冲冲地上前和他招呼，“阿湛你怎么在这里？后天就比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是完全无视掉站在他身边的纪雁时了。

    “还行……”

    “阿湛，你的右手肘是怎么回事？伤了？”不等白子湛完，莫家瑜便注意到白子湛的手伤了，立即皱着眉头问他。

    “没事，我们要回去上晚自习了，先走了。”白子湛还算好脾气，估计和他的好心情有关，和她了招呼之后就想离开。

    然而莫家瑜却不算放过这个机会，挡在了白子湛面前，抬头倔强地看着他，“阿湛你的手昨天明明还好好的，今天却是伤了，是不是因为纪雁时弄的？”

    纪雁时：“……”

    “莫家瑜你烦不烦，我受个伤你都要问长问短，是不是管太宽了？”白子湛的脸色已经全然冷了下来了，以往看到莫家瑜只要不理会她就行了，今天突然撞他枪口上，还要扯上纪雁时，新仇加旧恨，还真是让他起火了。

    “白子湛，你敢凶我？”莫家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认识了他这么久从来没被他凶过，至多是对他不耐烦，今天居然为了纪雁时他凶她！

    白子湛深呼吸一口气，已经是不想再和她话了，拉了纪雁时的手腕就想走，莫家瑜依然挡在他身前不让他走，气冲冲地指着身后那十几个女孩子，“我们为了让你们比赛加油，没日没夜地去训练，就是为你们取个好成绩，有人气一点儿，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吗？”

    莫家瑜的声音实在是大，而且情绪非常激动，她痴迷白子湛已经太久了，原本看到他身旁没女生她还能沉得住气，可是现在纪雁时出现了，两个人还常常在一起，实在是让她很有危机感。

    白子湛由始至终都没有作声，毫无情绪地看着她，若有若无地将纪雁时给护在身侧。

    天知道这些女生发起疯来的时候会怎么样的，纪雁时的手还没好，可不能再二次受伤了。

    由于是在校门口不远处争吵，已经是越来越多人围观他们了，白子湛不想和她撕破脸皮，直接拉了纪雁时的手转身就走，莫家瑜从头至尾都被人无视，气得浑身发抖，在他身后大声道：“白子湛！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白子湛脚步顿了顿，听见她继续道：“我再喜欢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诶，那个女的不就是二班的班花莫家瑜吗？现在这上演的是什么戏码？白子湛手里牵着的那个女的又是谁？气质也太好一点儿了吧……”

    “白子湛的女朋友啊，你没看推送墙吗？前段时间阿卡贝拉的主唱就是她啊……”

    “不对，重点不对，现在是咋回事……莫家瑜是表白失败了吗？还是谁是第三者横插一脚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就一吃瓜的……”

    ……

    周遭响起的讨论声越来越多，纪雁时都被他们到不好意思了，觉得白子湛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灼烫，烫得她的脸都要熟透了。

    然而不论身后的女生怎样歇斯底里地跟他话，他还是没有给出一个字的回应，只是坚定地牵着纪雁时的手离开。

    可是吧，就算是这样，今天这里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放到推送墙上去，引起了一大波又一大波的讨论，其中最热的那条推送要数“零班湛神究竟有多少个女朋友？正牌女友又是谁？”

    这条推送还要配上图，不知道是谁抓拍的，将蹲在地上哭泣的莫家瑜，面无表情的白子湛和颇有些无奈的纪雁时全都拍了进去，单看图的话，已经让一大波吃瓜群众联想到不少事情。

    “我艹，我突然觉得莫家瑜很可怜我是不是有病！”

    “湛神不会真的名草有主了吧？这得多少人伤心……”

    “据可靠消息透露，这两位还没有在一起的……”

    ……

    纪雁时并没有关注实中推送墙，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条似是而非的推送，但是自从阿卡贝拉比赛的视频在实中火了之后，纪雁时身为主唱之一，而自然而然被人所熟知，再加上她成绩好，入学的时候文科成绩高到逆天，想要不被众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第二天她走在校道上总觉得有这样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让她万分不自在。

    “雁雁等等我！别走这么快！”顾雪菲刚从便利店里出来便看到了纪雁时，立即从里面追出来，纪雁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笑了笑，“慢一点儿，我又没有走，你别这么急。”

    “我这么急不就是害怕我男神突然出现把你拐走了，我什么话都无法跟你嘛。”顾雪菲挽着她的手，将一罐水果糖塞到她怀里。

    “一大早的胡言乱语什么，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事。”纪雁时十分头痛，每次看到顾雪菲都是三句不离白子湛，正是被他弄得心烦，她还没有做决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什么事？推送墙上的那条推送都已经有吃瓜群众脑补出上百部跌荡人心的年度大戏了，光是点赞数都排了一个手机页面这么长，你看看，你快点来看看，还没发生什么事情？这朋友还要做吗？”

    她着拿出那部屏幕碎成了万花筒的手机在纪雁时眼前乱晃，真的红红绿绿不知道多少个赞在屏幕上，看得纪雁时眼花缭乱。

    “……你们这帮人也实在是太有空了吧？天天刷朋友圈都不用学习的吗？”

    “哎呦，纪呆瓜，现在是高中！高中啊！最青春活泼的时刻，你以为还是初中埋头苦读吗？懂不懂什么叫青春，懂不懂什么叫生活？！”

    “你最近是不是恶毒女配的看多了，比如什么霸总啊王爷一类的网络……”纪雁时看着顾雪菲红彤彤的脸颊，又将话题带偏。

    “纪雁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雪菲眯着眼睛问她。

    “就是觉得你问号加感叹号的语气特别像里面的恶毒女配。”

    完之后马上远离顾雪菲三丈远，唯恐她追着自己。

    “纪呆瓜，你好啊！居然给损我！黄文你应该也看了不少啊，怎么就不你暗地里思想黄暴啊……”着已经追着她了。

    “顾雪菲你别诋毁我，我哪有看黄文……”

    ……

    两人闹到最后，快要分别的时候，纪雁时还是忍不住问她，“你男神那件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不见了，你有见过吗？”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biantai狂。”顾雪菲立即矢口否认，表情认真，信誓旦旦。

    “没有？还敢没有？”着就要伸手挠她痒痒了。

    顾雪菲忌惮着她的手的伤势，也不敢放开来玩，被她挠了几下之后终于招架不住了，三言两语招了供，还真的是她拿走了的。

    “拿人东西是不对的，快点还回来。”

    纪雁时自然是知道她是为了那个什么“衬衫上第二颗纽扣最近你的心脏”这件事情而劳师动众地取人纽扣废人衣服，真有些不太高兴了。

    “一颗纽扣而已，用不用这么凶啊，给你就给你啊。”顾雪菲知道纪雁时是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多一些什么，从书包里的贴身钱包里拿出那颗保存完整的白色纽扣，摊开在掌心里放到她面前，“呐，给。”

    纪雁时简直被她这样的骚操作搞到目瞪口呆，她哪里想到顾雪菲这么宝贝白子湛的衬衫纽扣，放书包里不紧，还要放到贴身的钱包里，放到钱包里也不要紧了，还要拿东西严严密密地包着，那股虔诚的劲儿，让人望尘莫及。

    纪雁时瞥她一眼，还是伸手想将纽扣给拿回来，但是临到顾雪菲的手里时，她又将掌心给收回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纪雁时，“雁雁……能不能……”

    “不能。”纪雁时一口拒绝。

    “啊啊啊啊啊！你就这么狠心吗？！”顾雪菲要发疯了。

    “……”纪雁时仍旧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但是心里已经是憋不住笑了。

    “我买一斤纽扣还你行不行？”顾雪菲仍旧在哀求。

    “万斤都不行。快点，要不我真生气了。”纪雁时仍旧绷着一张脸。

    “……纪呆瓜真的是个大坏蛋！”顾雪菲将纽扣给了她，又忍不住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诶……”

    纪雁时想要追上前去，却是感觉到背后有灼热的体温靠近，淡淡薄荷味混合着烟草的味儿混入鼻端，纪雁时刹那就认出身后的人是谁。

    “怎么还不进教室？都快迟到了。”白子湛离远就看见她和顾雪菲在闹闹的，刚刚顾雪菲更是生气地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伸个手。”纪雁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怎么了？”虽然是这样问着，但还是把手伸出来到她面前。

    “呐，还你。顾雪菲拿了你的。我已经帮你教训她了。”

    着已经将那颗纽扣放到了他手上。

    白子湛看着掌心上多出来的一颗纽扣，狐疑地看着她，“这是？”

    “你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还你。是顾雪菲拿走了。”纪雁时进一步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心里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没有多问，和她一起回了教室。

    -

    课间。

    纪雁时被班主任叫出了教室，白子湛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颗纽扣，有些心不在焉地。

    郑南渊从后面上来找他，坐到他前面的座位上，本来想问他明天能不能出场的，看到他在对着一颗纽扣发呆，好像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不会是传中的第二颗衬衫纽扣吧？”郑南渊问道，语气有些暧昧。

    白子湛没话，只是懒懒瞥他一眼。

    “哎呦喂，兄弟，用不用这么高冷啊。这个传一般就是花痴才相信的，传闻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是最靠近你的心的，得到了它就相当于得到了你的心。”

    “……无聊。”

    “对啊，我也觉得无聊，”郑南渊也不太在意这件事情，“你手伤怎么样，明天能不能上场？”

    “能。”

    “如果不能的话别勉强自己，身体重要点。”郑南渊着又看了看他的手，“而且你的手还要弹钢琴的，还是悠着点吧。”

    “行了，郑老头，我心里有数。”

    “啧，我这是关心你……”

    两人正话间，纪雁时便从后面进来了，听到他们聊天，也有些担心地看向白子湛的手肘。

    “雁雁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他，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他着又返回自己的座位上了，纪雁时坐了下来，还没等她话，白子湛便率先话了。

    “这颗纽扣我给回你，我不要。”着就将纽扣重新放到她手里。

    “……为什么？”

    “我已经把我的心给弄丢了，收不回来了。”

    少年的手还熨帖在她的掌心上，烫得她头晕。

    纪雁时被他这句话得闪了闪神想要缩回手，但是少年却是快她一步反握住她的手，眼中笑意浅浅，“这次不要弄丢了。”

    “……”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她手上，这算怎么一回事。

    -

    终于到了周末。校际篮球赛决赛开始。

    纪雁时一早就起来了，不知道场里会发生什么状况，所以她也做了不少的准备，食物、饮料、伤药全都准备了一点点，用一个斜挎包分层放好，叶青蕴看她准备得这么齐全都要笑话她了，“雁雁你是去看比赛还是做保姆啊？带太多东西了。”

    “校里篮球队人多，我是准备给他们所有人用的。”纪雁时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

    “是不是给你哥哥准备的？你白叔叔已经了，明天会将我们接回到他的家里。”

    “所以妈妈你的意思是姥爷和姥姥同意我们回去了？”纪雁时虽然猜测这个周末会有结果，但是到了现在才真正确认。

    “嗯，是啊，高兴吗？”叶青蕴捏了捏纪雁时的脸，“看来你和你哥哥关系还是挺好的啊……”

    叶青蕴不知怎地又将话题兜回来，大概是白子湛太过独立特行了，所以现在他一有些改变她就明暗起来了。

    “妈妈，哥哥在学校里是我的同桌，而且篮球队里的人其实都很好的……”纪雁时跺了跺脚，都有些急了，她连自己好像都欺骗不过去，又怎么欺骗过别人？

    她包里的东西主要就是为白子湛准备的，哪知道这个人会不会照顾自己？

    “怎么我总觉得你在掩饰着一些什么？妈妈也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叶青蕴觉得自己女儿这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又逗了逗她。

    “时间差不多了，妈妈我要出门了，晚上见吧。”

    纪雁时觉得自己再和妈妈下去肯定要露馅了，背起了书包穿好鞋子便出门了。

    待纪雁时走了之后，白宏信也到了，今天他和叶青蕴其实约好了，得知儿子有篮球比赛，而叶青蕴而有兴趣，是以想和她一起去看看。

    纪雁时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她约了顾雪菲，所以没有和大人走一道。

    毕竟吧，白宏信过来就是要和自己妈妈约会的啊，她才不要做电灯泡。

    叶青蕴今天穿得还是和平时一样清新大方，白宏信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自己的心情会变好，就好像今天这样，早上他被儿子气得不轻，现在看到叶青蕴之后，心中的怒火就烟消云散了。

    “阿蕴，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了。”

    叶青蕴上车之后，白宏信问道。

    “好。今天阿湛的比赛我也很期待啊。”叶青蕴扣好安全带之后侧头笑道。

    “嗯，的确可以期待一下，他篮球得还算不错。”

    白宏信也笑了笑，然后启动车子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