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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之间的空气静了一瞬。

    纪雁时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最后一句话, 双重身份, 他可以切换得这么随意毫无压力？！

    她被他这样一简直是不知道该怎样接话，本来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就面皮薄，现在还要直击这样的身份关系, 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话即是承认对吧, 承认了的话那我可要惩罚你了。”白子湛道。

    “……你不能这样！”纪雁时急了，脱口而出。

    “我不能这样？那我应该怎样？”

    白子湛着忍不住伸手挠她腰间的痒痒肉, 女孩的腰肢柔软, 入手便让人恋恋, 他也不是真正要挠她痒痒, 也只是想逗她一下，却是没想到她这么敏感, 一碰她就尖叫了一声, 害白子湛微微呆住。

    纪雁时觉得自己非常丢人了，又害怕妈妈和白叔叔听见，只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怨念地看着白子湛，眼神无辜, 湿漉漉的, 像沐了露。

    “妹妹,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哥哥会把持不住。”白子湛忍不住又逗她，言语暧昧, 称呼越界，让纪雁时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甚至是涌上了一丝震惊。

    白子湛却是轻声一笑，捂住她的眼睛，扯开她放在唇上的双手，俯身亲上她的唇。

    少年的技巧仍旧生疏，但是并没有了之前的盲冲直撞和急切，许是处于封闭的空间之中，又只是只有他们二人在，他得以极有耐心地慢慢去探索。

    这样蜻蜓点水的亲吻根本不足够，可他又不想胡乱地亲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尖一点点地描摹她的唇形，从上唇轮廓开始，往两边延伸，一直到她的唇角，他能感受到她唇上纹理的排列和她微微抗拒的退却，以及颤动。

    “有这么害怕我吗？”他放开了她，也将盖住她眼睛的手给拿掉，重新露出她那双已经变得雾蒙蒙的眼眸。

    她的眼睛并不是时下特别流行的外双大眼睛，而是安静内敛的内双，可是每当有水汽氤氲着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会翻成外双，冲淡了原本的克制，变得妩媚而蚀骨。

    纪雁时低下了头不理会他，心脏跳得无以复加，又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的，一把推开了他，却是被他及时扣住了手腕，重新压在课桌之前。

    白子湛大概是觉得低着头和她话太过不舒服了，一把将她举起抱到课桌前，压住她课桌上的作业，让她的视线与他的平齐。

    他抵着她的额头，面容离她咫尺，眸光清晰倒映着她的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脸蛋，“害羞？”

    “……”明知故问啊！

    纪雁时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过了一秒又觉得不妥，直接低头蹭到他胸前，少年的胸膛硬邦邦的，弄得她鼻尖有些痛，但是她又不敢去揉，蹭到一个位置就直接停了下来不动了。装死。

    白子湛看着她的脑袋在自己眼皮底下一拱一拱的，禁不住失笑，“我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我才不可爱！你不要我可爱。”纪雁时瓮声瓮气地道。

    “那你现在是干什么？靠在我胸前超过30秒是要开始收费的哦，每超过一秒你就欠我一次亲亲。”顿了顿，又狡黠地补充，“记住，是一次，而不是一个。”

    “………………………………”

    纪雁时觉得自己面前弹过了这么长的一条弹幕，立即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乖不乖哦。”白子湛不想逼她这么急，反正甜头是尝到了，还是放开了她，规规矩矩地抱了她下来，让她站好。

    然而，纪雁时觉得自己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无法阻挡，他的体温也好像烙印在她身上，每一寸被他摸过的地方都隐隐发烫。

    “作业有没有不懂的？”白子湛理好她微微乱了的衣领，低声问她。

    “还没做，不知道。”纪雁时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了，生怕他又惩罚她，他的惩罚她无法逃避，而且他言出必行。

    “那你赶紧做，我坐在这里等着。”

    她房间的布置别致，虽然书桌前只有一张凳子，但是别的旁边有一张布艺沙发，他可以在这里边做自己的事情边等她。

    “你的作业都做完了？”纪雁时奇道，她在学校没见他怎样做啊。

    “你做完我再抄你的。”白子湛得理所当然，已经是饶有兴致地挑选她书架上的书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骚操作？！学神的世界她不懂！

    “怎么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做，”顿了顿，又痞痞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做完我再站在你面前给你看。”

    “我才不要看你！”纪雁时掉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也赶快做作业吧，哪有抄别人作业的。”

    “唉，题目都会做，就差填答案而已，为什么还要动这个脑子？”白子湛将自己不想做作业的真实理由出来。

    “……”纪雁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已经是不知道该怎样和他沟通了。

    “已经8点了，赶紧做吧，今天作业还挺多的。”白子湛抬手看了看手表催促她道。

    然后就自顾自地拿了一本《东京梦华录》看起来了。

    纪雁时书架上的杂书非常多，前几天白宏信接她和叶青蕴回来的时候她又多拿了一整套书回来，所以她现在的书架是满的，琳琅满目。

    纪雁时看到他这么悠闲的模样儿就气闷，“你不要在我房间里看，你要看就回你房间看。”

    白子湛才刚刚翻开一页书，听到她这样，禁不住侧头看向她，似笑非笑：“妹妹，你知道你刚刚在什么吗？”

    “……”纪雁时感觉出他的语气变得危险，微微慌了神，“我……我是实话实。”她才不要向恶势力低头！

    “哦？实话实吗？”白子湛扔了手中的书，重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手拍在她的桌面上，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到自己的胸膛前，“我不看了，你做，我就看着你做。”

    “……”纪雁时都快要哭了，她下午答应了他简直是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而且在家里还要战战兢兢地和他相处。

    可是时间实在是不等人，她除了做作业还要做别的，所以只能在白子湛的高压下摊开作业本开始做作业。

    不过，少年一直搂着她的肩膀站她身边，她一动想要离开他，他便将她搂得更紧，根本不让她逃离他的怀抱。

    “哥哥，我热，而且你这样我根本做不了作业。”纪雁时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你这题做错了，答案不是C。”白子湛突然指着她本子上的一道选择题道。

    “啊？不是C？我明明按照你的方法去做的……”纪雁时的注意力立即被他分散，拿出草稿纸在旁边验算起来，白子湛放开了她，虽然还是有些不舍得，但还是捡了一个移动画架拿了一支铅笔坐在她旁边开始画起来。

    他虽然不想做作业，但是画速写他还是很乐意的。

    纪雁时没来得及理会他，他不来骚扰自己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是以抓紧时间做作业，这一做就是一个时过去，白子湛也画了两幅速写。

    而此时叶青蕴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了，纪雁时停笔，下意识看了白子湛一眼，看到画板上他画的自己，微怔。

    “乖，哥哥是不是也在你的房间里？”叶青蕴在门外传来声音。

    “嗯？嗯，是的，妈妈。”纪雁时放下笔，拖鞋也不穿直接去开门给她。

    白子湛看着她又光着脚丫，微微皱了皱眉。

    “是在一起做作业吗？”叶青蕴手里还拿着东西，是给他们两兄妹准备的水果、饮料之类的，怕他们做作业做累了，所以才送上来。

    “是……是啊。”纪雁时有些害怕叶青蕴会看到白子湛画板上的画，勉强稳住了语气。

    “你哥哥的理科很不错的，有不懂的话就问一下，相信哥哥也会很乐意解答你的。”叶青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白子湛的，白子湛没什么表情，只轻轻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叶青蕴将东西放下，嘱咐他们要赶紧吃，临走的时候视线突然落在纪雁时脸上，皱了皱眉，“雁雁，你的嘴角怎么破皮了？”

    纪雁时：“……”

    完全是没想到叶青蕴会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唇角破了，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愈发觉得叶青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炙热且带着浓浓的探究。

    “秋天了，妹妹她上火，刚刚还想让你煲点凉茶给她下火来着。”

    白子湛眼看着她就要承受不住压力了，及时出声解救了她。

    “嗯？是这样？不过起来也是，最近很多人都流鼻血了，天气是干燥了许多……”叶青蕴着也没有怀疑，只是又嘱咐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忙太久，早点洗澡休息。

    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重新寂静下来，纪雁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没摸到伤口，白子湛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笑，出声提醒道，“左边。”

    纪雁时又手忙脚乱摸了摸左边，果然摸到一处伤口，微微刺痛。

    “还紧张吗？”他道，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唇角，但是刚抬起手就发现自己的指尖脏了，沾满了铅粉。

    “哥哥，你赶快回房间吧，不然妈妈会怀疑的。”纪雁时后退了几步，不想和他亲密接触。

    白子湛看着她这般惊慌的模样儿，也有些无措，他无法控制所有的事情，也无法控制她的心情和她的想法。

    捏了捏鼻梁，好像有些头疼，他也不知道该要怎样和她相处，这个度的确不好把握。

    近了她害怕，远了又让他觉得不爽，不够瘾。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莫名变得急切，总想将她整个人捧在掌心揣在口袋里，好时时刻刻看到她。

    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只能陪在她身边。

    仅仅陪着……其实也是不够的。

    他也需要好好想一想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和他之前所想象的出现了一些偏差啊。

    白子湛低头又瞥到她光洁的脚丫，踩在棕色的地板上更加显得白腻和巧，还真是忍不住直接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抱起。

    “啊——哥哥……”纪雁时惊呼，实在是太突然了，她都要被吓一跳了，察觉自己好像反应太大了，立即住了嘴，尾音直接断了。

    白子湛直接将她抱到凳子上，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脚背，力气有些大，“怎么不爱穿鞋子？”

    纪雁时被他拍得有些痛，她皮肤嫩，脚背立即红了一大片，埋怨地看他一眼，抿紧了唇低头不话。

    她妈妈还没过她不穿鞋子呢，他管这么多！

    “纪雁时，还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性格的，真是很可爱啊。”白子湛觉得她比想象中还要有趣很多，居然会对自己耍性子，而且还真的会和自己对着干。

    通常，和他对着干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见是她，他就随便“报复”一下吧。

    “你过来一点儿。”白子湛对她勾了勾手指，表情有些玩味。

    “哥哥，我知错了，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做，你还是先回房间吧……”纪雁时已经发现了，只要白子湛和她在一起，她就无法安静下来做作业。

    “雁雁，你其实是怎样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是真的喜欢我才答应我吗？”白子湛突然严肃了语气，他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要认真谈清楚才好继续相处下去。

    毕竟，她是要长期生活在他家里的，一天不搞清楚这些事情他的心都不安乐。

    在刚开始得知她是他的继妹时，他脑海里铺天盖地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那便是让她也跟着自己沉沦，用尽任何手段，只要一个结果。

    让她喜欢他，让她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

    他今天好像做到了，但好像又没有做到。

    他不想逼她太紧，然而他又想要一个结果。得到了又开始想要更多，他希望她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被他半强迫地。

    白子湛觉得自己很好笑，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他骨子里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再怎样掩饰到了最后也会暴露。

    因为这是他最为核心的内核。

    纪雁时其实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仿佛自己长久以来的纠结和挣扎都是假的，他感受不到她对他的喜欢吗？

    为什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哥哥，不，白子湛，”纪雁时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我最希望的是妈妈得到幸福，但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和初衷背道而驰的，我以为我在傍晚的时候是得非常清楚的。”

    白子湛沉默。

    女孩认真而明亮的眼神就在他眼前，她的表情里也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她自己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他为什么还会怀疑自己？

    “如果爸爸和你妈妈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你会怎样做？”白子湛突然问道。

    “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纪雁时着又有些羞赧，睁大眼睛严重地对他：“所以你在家里也不要亲我，我们彼此是陌生人。”

    “彼此是陌生人？”白子湛反问她，眼神逐渐危险。

    “难道……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纪雁时着还缩了缩肩膀，眼神躲闪。

    “心里是这样想是一回事，但是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白子湛歪了歪头，“你一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吗？”

    他没有告诉过她，他在家里的关系和她不能太好，因为，大多数继兄妹之间的感情都不是太和睦的。

    他想和她长久地继续下去，他只能这样做，只能对她冷淡。

    从她来他家第一天开始他就这样做了。

    纪雁时听到他这样不再作声了，当作是默认。

    “唉。”白子湛叹了一口气，从她面前站了起来，但还是握了握她冰凉的脚丫，“我先回去了，记得要穿鞋子，地上凉，现在是秋天了，无论白天有多热。”

    “嗯。谢谢哥哥。”纪雁时抬头对他道，觉得自己的双脚麻麻的，脚上都是他的体温。

    “好了，我走了，亲我一下？”白子湛对她坏笑道。

    “才不要，今天都已经亲够了。”纪雁时扭了头侧对着他道。

    “那好吧，我走了，赶紧做作业，不会做的发微信告诉我。”

    白子湛也只是逗一逗她，并没有真的要亲她，不然他都害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起来拿了鞋子给她套脚上，巧玲珑的一双脚真的特别讨巧，像一双玉器，让人爱不释手。

    白子湛恋恋看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对她道：“我走了。”

    纪雁时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转身，清俊的身影越走越远忽而就有些不舍，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却是突然恋恋不舍，在他快要开门离开的时候站起来从他身后搂紧了他，“就抱你一下吧。”

    白子湛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身上微僵，突然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做。

    “纪雁时。”他叫她全名，纪雁时身上颤了一下，立即放开他的腰，脸上身上都是烫的。

    啊啊啊啊啊她刚刚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我刚刚什么都没做过，是你的错觉。”

    “砰——”

    然而已经迟了，白子湛直接将她推到旁边的那堵墙上，一只手撑在她脸侧，另外一只手则是捏起她的下颌，凶狠着目光亲了下去。

    纪雁时看到他目光的那一瞬已经是忍不住闭上眼睛了，压根是不敢看他。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按下了一些什么不该按的按钮，启动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白子湛。

    唇上疼痛的触感持续传来，他对她一点儿都不温柔，几乎是噬咬着的，啃食着，齿尖触碰着她的唇，甚至还想撬开她的齿壁进入到更内里的地方。

    唇角也被他磨得生痛，刚刚被他咬破的地方她觉得都要流血了。

    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了他，微微喘着气，“哥哥！”

    完之后又觉得羞耻，更正，“白子湛！”

    白子湛看着她两颊都染上了绯色，唇色愈加红润水泽，像是沾了水的樱花，诱人品尝。

    他的眸光重新沉暗下来，盯紧她的唇又想亲她。

    然而还是克制住，微微移开了目光，声音沙哑，“以后，不要太过主动。”

    然后这次真的是拉开了门离开了。

    纪雁时从墙上滑了下来坐到地上，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九死一生，什么力气都提不起来。

    刚刚，她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悄然而起的欲望，从他的身上蔓延至她的唇上，如果再深入下去的话，她不敢再想。

    他们只是学生，他们还没成年。

    纪雁时捂住自己的脸，真是烫得厉害，都不知道该要想一些什么了。

    白子湛回到房间之后也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潜藏着蛰伏的欲望，他觉得他现在身上深浪暗涌，如黄昏区的深海，看似平静，却一触即发。

    拨了拨脑后的头发，他直接脱掉上身的衣服，随便捡了一套衣服进去洗澡。

    欲望无法全部宣泄，他只能冲入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