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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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湛侧头瞥她, 看到她耳尖尖都变红了, 好像酿了樱花的冰果, 看到就想掐一下。
心里有些痒痒的,她鼻尖莹润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舌齿上,美好, 让人留恋。
假装拿一本作业到她旁边问她, “这道题我不太会做,你教我一下?”
纪雁时看到的是一道物理题, 今天早上物理老师还重点过的, 她都听明白了, 她哥哥会听不明白?
她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今天早上老师不是过吗?而且这是基础性的题目,你怎么会不会?”
“雁雁, 你耳朵很红啊。”白子湛看着她, 心思完全不在题目上,看到她红透的耳尖,伸手去捏了捏,软绵绵的,又温热的, 她的耳垂很圆润, 很有质感, 听大人们这是有福之相。
“哥哥啊!”纪雁时一被他这样摸了下就要炸毛,但是又不敢这么大声,只能恨恨瞪他一眼, “不要再摸我了,题目你还听吗?”
“对不起,没忍住。”白子湛怕她真的生气,立即松了手,严肃了表情,专心回到了题目上,“还是需要你一下给我听的。”
“好。”纪雁时见他重新认真起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道题是涉及力的相互作用,算是基础题……”
纪雁时拿了笔和草稿纸在他面前演示,得详细认真,白子湛在这方面帮了她不少,练习册上的那些题目每题都写得非常详细,而且解题思路便捷,让她受益匪浅。
现在虽然不知道白子湛是什么意思,然而她还是尽职尽责帮他解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着着觉得他的目光是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脸上,让她非常不自在。
“哥哥,题目我完了,你都懂吧?”她不敢看他,总感觉他的目光让人畏惧。
“嗯,懂了。”白子湛不好在课堂上做得太过分,缓缓将目光收回,然后将练习册也拿了回来,将她写的稿纸也拿了回来,这才继续做题。
纪雁时见他坐正身体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压力山大啊。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两人一起坐公车回家。
让纪雁时庆幸的是,之前一直被跟踪的那种感觉没有了,不知道之前是她的错觉还是别的怎么回事,总之现在没事就好了。
晚上放学公车上人倒不是很多,白子湛上车之后就在后座上占了座位,让纪雁时也坐过来。
纪雁时耳朵里塞了耳机,还在听听力,白子湛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伸着两条长腿无处可放,其中一条还是挨着纪雁时的裤腿,热度氤氲。
他见她听得专心,也没意思要和他聊天,抿了抿唇,摘下她的一边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纪雁时禁不住转头看他一眼,却是见他皱眉,“又是英语听力?”
“……”她的英语听力是苦练出来的,除却天赋之外。每天都要听起码三十分钟而且还要跟读,理所当然要听啊。
“可以换成歌曲吗?就听一首?”白子湛请求道,目光可怜兮兮地,让人不忍拒绝。
“那好吧,你来换吧。”纪雁时简直要被这样的他萌到了,掏出手机放他手上。
白子湛问她密码是多少,纪雁时在屏幕上输了几个数字,正是她的出生年日,白子湛记在了心上。
“FIR的歌你有吗?”他问她。
“有。”
“你喜欢听哪首?”白子湛着已经翻到了。
“流浪者之歌。”纪雁时想也不想便答道。
“这首?很冷门。”白子湛也没多问,而是点开来播放。
“是很冷门,但是背着一个吉他跟着云的方向流浪这不是挺好吗?”纪雁时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雁雁,你以后想要做什么?”白子湛觉得她什么都会,应该很难选吧。
“我没什么大的理想,希望开个画室,教教画,练练琴这就可以了。”纪雁时道,又侧头问他,“哥哥,你呢?”
其实他们这个年纪,可以是无忧无虑,又可以不是,好像只要考好高考就行了,别的都不需要去理会,可是他们真正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是不确定的。
“我也比较简单,你在哪里我在哪里就可以了。”白子湛认真地道,然后握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纪雁时心跳突然就乱了,耳边传来飞儿温柔却有力的歌声:
“流浪是牧羊人的方向
晴天阴天或是雨天
……”
手中是他温暖干燥的温度,她忽而有些想哭,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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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之后他们回到家里,白宏信和叶青蕴还没有回来,漆黑一片。
白子湛开了灯,手中还紧紧牵着纪雁时的手,在这样寂静无人的时刻,他不愿意放手,甚至是想亲她。
纪雁时挣不开他的手,心跳微微急促起来,她也敏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那种暧昧,尤其是白子湛,他的气息无处不在,渲染着她,在她的身边萦绕着,仿佛一张蛛网,密不透风。
“哥哥,你先放开我,我去找东西给你剪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白子湛看了她半晌,才缓缓放开了手,让她去忙。
听到外面有雷声,白子湛唯有到阳台收衣服。
一家人的衣服都晾在一起,他的校服和她的裙子,内衣裤倒是分开晾晒的,纪雁时这个年纪了还没有穿女人要穿的那种胸衣,只是穿少女内衣,规规矩矩的背心一件,白色的,黑色的,不知怎地看上去禁欲又可爱。
风有些大了,他盯着她的内衣发了一会儿呆,还是伸手将她的衣服都收了回来。在触手的那一刻,柔软的触感传来,让他觉得自己身上都燥热了一会儿,恍然间想起那次他们吃了螺蛳粉在屋檐下避雨的时候他不心看到她的肩带……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款式的,现在,他终于清楚了。
只是,中午时的触感……这件内衣该要不够穿了吧?
“哥哥,你在收衣服吗?需要我帮忙吗?”纪雁时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却是没看见他,找到来阳台,却是没想到他手里攥着她的内衣。
视线落到了他的手上,纪雁时停下了脚步连话都忘记了,白子湛回神,看着她的了脸颊一点点地红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心中好笑,可是也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若无其事地将内衣放到衣篓里,又若无其事地嘱咐她,“去我房间剪,你将东西先放我房间里。”
“啊?”纪雁时还处在呆愣的状态里,死死盯着他的手,白子湛催促她,“时间不早了,早点剪完早点完事。”
“嗯……我知道了。”纪雁时不情不愿地离开,还真的很想将自己的内衣给拿回来啊!
看到这么私人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中,即使他们的关系比较特殊,但是也是……很别扭啊!太别扭了!
纪雁时红着脸将剪刀、梳子那些又拿到白子湛的房间,坐在凳子上等他回来。
一刻钟之后他回房间里,将门关上,外面也响起了雨声,淅淅沥沥的,雨势听起来不少。
纪雁时看到他站在门口,整个人又局促起来,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话,白子湛没有什么,只是走到凳子前坐下,见她还在发呆,便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可以了,别发呆了。”
“嗯?嗯……”纪雁时深呼吸一口气,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乏力,拿起剪刀和梳子对着白子湛的刘海比了比,还回忆了一下他之前的长度和形状,微微蹲了下来,视线与他的平齐。
“哥哥,你先闭眼,我帮你剪。”纪雁时道。
“好。”白子湛顺从地闭上眼睛,随后便感受到剪子在他刘海处掠过,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额头,少女绵软的身体就在他眼前。
家里没大人,她在他的房间里,其实很容易会发生一些什么。
而他也想发生一些什么。
“好了,可以了。”纪雁时放下了剪刀,又要梳子帮他梳了一下刘海,确定没问题了,才拿起镜子放他面前让他照一照看看是否满意。
白子湛睁开了眼睛,还没看向镜子,却是突然一个闷雷从外面响起,闪电几乎要进入他的房间,吓得纪雁时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别怕。”白子湛本能将她护在怀中,再回过神来,发现他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少女绵软温柔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从腿上传来,让他的目光幽暗如兽。
“雁雁。你怕雷?”
外面雷声不断,闪电映到窗前,更显得屋里阴森恐怖。
白子湛直接将纪雁时搂入怀里,顺她的后背,让她不要太害怕。
“我不是害怕雷,就只是刚刚真的被吓了一跳了。”纪雁时犹自沉浸在方才的那一瞬惊慌之中,丝毫没有发现正被白子湛搂在怀里。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姿势暧昧,吓了她一跳,立即想从他身上跳下来。
然而白子湛却是快她一步搂紧她的腰,俯身,菲薄的双唇便覆了上来,浅浅啜吻她的唇角。
“哥哥……”纪雁时心中一惊,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然而白子湛却是掐住了她的腰,让她腰上一痛,红唇微张,少年灵活的舌便滑了进来,肆意在她的口腔里搅动。
“……”
纪雁时这次是彻底无话可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子对自己,过于陌生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她想将他的舌头推出去,偏偏白子湛低头瞥她一眼,舌上用力一卷,将她的舌头也卷了出来,滑入到他的口腔里。
“唔——”
纪雁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伸手他,想让他停下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的是,她越用力去捶他的胸膛,他亲得越动情,津液交流羞耻的声音在空气中格外清晰,几乎盖过了外面的雨声和雷声。
纪雁时已经羞得不敢睁开眼睛了,双眸紧闭,敛了满脸的娇怯,更让她充血的双颊如盛开的玫瑰,鲜艳欲滴。
“雁雁。”
他轻轻唤她一声,温热的薄唇紧贴在她的脸颊上,两人呼吸都有些急,纪雁时顾不得应答他,伸手推开他,站定在地上便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我……我先回房间。”纪雁时手忙脚乱,觉得自己从嘴唇到舌头再到……腔壁都是麻的,出来的话柔软无力,比平时还要柔软三分。
白子湛的眸光再次深了深。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每往外吐出的一个字都像是催情剂那般催化着他,让他煎熬,让他燃尽理智,让他……迫不及待想要拥有她。
“雁雁。”白子湛唤她一声,从凳子上起来,长腿一迈,便重新将她堵在门口里,不让她动弹。
“我……”纪雁时低垂着头,咬着下唇,压根是不敢看他。
他居然……刚刚居然真的……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但是,可耻的是,她居然被他引导着去迎合他,甚至还主动地……
纪雁时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想她想不知道,顾雪菲平时给她看的那些口水,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早熟,她想不知道都难啊。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亲身上阵去尝试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不是害怕了?”白子湛看着她这般抗拒的模样儿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纪雁时不答话,也不看他,后背抵在门板上,垂着眉睫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儿。
天知道她现在是腿软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下午你和钟肖一直着话而忽略了我的时候,我其实很生气。”白子湛缓缓出声,让纪雁时也顾不得害羞,立即抬头看向他,“我哪有忽略你了。”
“你和他一直走在前面,他什么你就应什么,吃饭的时候也毫不避忌,他给你烧什么你就吃什么,我就在你身边,你也不问我一下我想吃什么。”白子湛一字一句控诉她的罪状,让纪雁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心眼怎么这么?”
她觉得那是很普通的同学之间的相处,她也全然没想到白子湛居然会这么在意。
因为,全程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啊,就只是对她平淡了一点儿,根本就没有什么。
他在别人面前总是对她这样的态度,她压根分不清他是吃醋还是别的怎么回事……
“哥哥,你不是吃醋了吧?”纪雁时干巴巴地挤出这句话来,话音未落,唇角就被啄了一下,害她立即捂住嘴角。
“难道我得不对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双眸湿润,红唇半翕,更加勾起别人的欲望。
白子湛没有回答,却是伸手碰了碰她有些红肿的唇角,“惩罚。你知道吗?”
“凭什么要惩罚我?”纪雁时听明白了,禁不住皱眉道。
“因为你下午无视我了,害我和田恬走了一路,还问我她的药在哪里。”白子湛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眼神委屈,看得纪雁时都有些心软,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那般。
明明她就没有啊!
“田恬喜欢你,她跟你走了一路我都没你什么,你不能因为我和钟肖的事情……”
“再我就要亲你了。”白子湛直接断她的话,不让她有任何反驳的可能性。
纪雁时噘了噘嘴似乎不服气,可是又无法一些什么,她害怕他不分青红皂白又亲她。而且估摸着时间叔叔和妈妈肯定快回来了。
“过来先坐一下,这雨一时半刻不会停,你回自己房间里可能会害怕。”白子湛着便拉着她的手来到一张凳子前让她坐下。
“……”
纪雁时无语,抬头看他,“你真当我是朋友了吗?我刚刚只是一下子被吓到了而已。”
“中午的编曲其实我没什么头绪,你跟我一起讨论一下?”白子湛没答话,又是转身拿了一把吉他过来,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调音,修长干净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衬上他侧面分明的轮廓,帅气至极。
纪雁时觉得她哥哥以这副模样儿在台上的话,又要惹得万千实中迷妹为他尖叫了。
“雁雁,我先弹一下,你帮我记录灵感?”白子湛将音调调试好,便抬头看她,看她一副呆愣的模样儿禁不住笑道:“怎么了?看呆了吗?”
“没有……”纪雁时立即回神,拿出纸和笔,故作镇定地对他道:“可以开始了。”
“好。”白子湛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这样子被你看一辈子我都是愿意的,你不需要藏着掖着。”
“……”撩人者天下无敌。
白子湛是没什么头绪其实也不完全是,起码在纪雁时看来他条理是非常清晰的,而且乐感非常之好,觉得他不继续学乐器真的是浪费了。
很快一个时便过去了,乐声停止了,纪雁时也收起了笔,她忍不住侧头对他道:“哥哥,你要不重新去学钢琴吧,不学真的是太可惜了。”
有天赋却不去用,在她看来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重新去学钢琴?”白子湛想了想,先是问道:“你是在哪里学二胡的?”
“学前路附近,我姥爷的琴室就在那附近。”
“学前路吗……也可以。”白子湛很随意地道,好像这根本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就答应了?”纪雁时有些难以置信,她还是没看透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劝他好几次他才会答应,却是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答应了。
“是啊,又不想我去了?”白子湛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软软的,像果冻。
纪雁时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摊在自己的掌心里,却是不见有任何薄茧,她再对比自己的手,由于常年练琴,要摸弦,她的手都长满了茧子了。
“你的手比我的还要光滑,这不公平。”纪雁时指尖拂过他的指尖,干燥而温暖,让人流连。
“练钢琴的话也不会有茧子啊。”白子湛回握她的手,微微失笑。
“我不管,我就要你练琴。”纪雁时晃他的手,软磨硬泡。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女朋友?还是妹妹?”白子湛逗她,语气微微促狭。
“有什么区别?”纪雁时握住他的手松了松。
白子湛紧回来,“女朋友的话我肯定会听,妹妹的话,那我不一定听。”
“……”所以这是在强迫她承认一些什么?
“所以你是我妹妹还是女朋友?”白子湛靠近她,目光铮亮,似乎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我……当然是……”纪雁时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而且总觉得出来很羞耻,她躲闪了目光,侧了头想要挣开他的手回房间。
因为,楼下已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雨也已经停了,肯定是妈妈回来了。
“你当然是……?”白子湛耐心等她回答,却是听见楼下叶青蕴的声音传来。
“雁雁,回家了吗?”
纪雁时一听见叶青蕴叫她,也有些慌了,害怕叶青蕴误会一些什么,立即回答,“已经回来了!”
然后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挣开他的手开门下楼,去迎接叶青蕴。
掌间的热度一瞬间就没有了,白子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微微叹了一口气,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啊。
他掏出手机划开微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雁雁,别忘记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然我……[微笑.jpg]
纪雁时是在回到房间之后才看到这条信息的,看到微笑的那个表情时,瞬间觉得白子湛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