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当顾余吃完早饭，主动提出要去莫凡家玩的时候, 顾妈妈惊得筷子上的包子都掉了下来。

    “喜欢凡吗？”

    顾妈妈这么问不是要阻止顾余去找莫凡，只是自己儿子主动提出要跟别的孩一起玩, 还亲自上门,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怪顾妈妈问的多些。

    “嗯。”

    顾爸爸开口道, “我看那孩乖乖巧巧的，跟那些调皮蛋不一样，所以才喜欢的吧？”

    “不是的，就是喜欢, 怎样都喜欢。”

    顾妈妈笑起来，“也会甜言蜜语了。”

    “什么是甜言蜜语？”顾余好奇问道。

    “甜言蜜语啊, 就是了会让别人很开心很高兴的话。你爸爸刚追我的时候的可多了，结果一结婚，嘴里蹦不出一句好话。”

    顾爸爸不满了, “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真的没过吗？都老夫老妻了, 也不怕在孩子面前让孩子笑话。”

    “行行行，你过。买个衣服只会夸好看，了跟没有什么差别。”

    “诶, 难道还让我你穿着不好看啊？每年你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哪一次忘记了？”

    “跟你这个。”顾妈妈白了顾爸爸一眼。

    顾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顾爸爸, 顾妈妈斗嘴的时候，流露着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什么是追？”

    我们的顾余继续发挥不懂就问的传统美德。

    顾余长到3岁看的书绝对比一些学生还多，但他看的都是一些文学、思想、学习类的书，何曾看过情情爱爱这些东西。他只知道喜欢某个人就要去跟他做朋友，压根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关系是需要用到“追求”这个词的。

    “追啊，就是等我们长大后看到喜欢的女孩子，想要跟对方结婚。”顾妈妈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我跟你爸爸一样。”

    “嗯。”顾余若有所思地点头，“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女孩子？”

    顾妈妈呆了呆，有些不上话。

    现在的孩子质疑的方向怎么这么奇怪？

    顾爸爸见了，道，“因为只有男孩子跟女孩子在一起才能结婚啊。”

    “可是我喜欢凡，我想跟凡结婚，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下，顾爸爸也不话了。

    “莫阿姨了，让我长大后嫁给凡。”

    顾妈妈回神了，“莫阿姨的？”

    “嗯，我我要娶凡，莫阿姨男孩子不能嫁，那我嫁给凡好了。”

    顾妈妈听了童语，哭笑不得，“不也是男孩子吗？”

    顾余想了想，道，“那长大后就不做男孩子了。”

    “可是已经是男孩子了呀。”

    顾余听到自己不能当女孩子，像个大人一般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可以跟凡当好朋友啊，好朋友也会一起长大的。”

    “好朋友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可以的。”

    “那我要跟凡当好朋友。”

    等以后长大了，再跟凡结婚好了。反正，好朋友跟结婚可以一起的嘛。

    顾妈妈自以为纠正了过来顾余的想法，孰不知顾余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算。

    莫家门铃想起来的时候，莫妈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饭。

    “莫阿姨早。”

    “早。”

    “这是妈妈让我带过来的。”

    顾余着，将手上的东西提起来，尽量让莫妈妈看到。

    莫妈妈连忙接了过来，“谢谢，阿姨来拿吧，帮我跟你妈妈声谢谢。”

    “嗯。”顾余进了屋，望了望四周，“凡呢？”

    “那子天天睡懒觉，要到九点多才起，倒是起得早，早饭吃了吗？”

    顾余嗯了一声， “吃了。莫阿姨，我可以去楼上叫凡吗？”

    “可以啊，那要辛苦帮阿姨叫凡起床了。他的房间在左边第二间，关着门的就是。”

    “不辛苦，那莫阿姨我上去了。”

    “去吧。”

    顾余迈着他的短腿上了楼梯，很快找到了关着房门的那一间房。

    门没有锁，顾余个子不高，但已经够得上门把手了。开门，入目便是床上隆起的一团。对方脸朝着门口，半个脸埋在了被子里，白嫩的脸上红润红润的，像是一个熟透的大苹果。

    顾余本是来叫莫凡起床的，但对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特别乖巧可爱，顿时忘了来意。顾余可以想象到，对方被叫醒时，会皱着一张脸，委屈极了。

    房间地面上铺了一层毛毯，进门时，顾余就把鞋脱了。此刻，他正跪坐在床边，扒着床沿看莫凡。

    孩特有的长睫毛安静地耷拉着，双眼紧闭，巧秀丽的鼻梁，细腻光洁。嘴巴埋在了被子下面，顾余可以想象出那粉红的润润的唇瓣。

    不知不觉，顾余就看了好久。

    好想捏一捏凡的脸，但是会把人吵醒的。

    顾余有些遗憾。

    莫凡毕竟不是孩子，被人这么看着，睡梦中的他隐隐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专注地落在自己脸上。

    眼皮下的眼珠微微滚动，睫毛轻颤，莫凡动动身子从梦中抽回意识。

    顾余见莫凡一副快要醒来的样子，想要站起身，奈何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的脚微微发麻，一下子竟没有马上站起来。

    “。”莫凡嘟囔着坐起身，张开嘴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

    “凡，我来找你玩。”

    “你好早，我还在睡呢。”莫凡不满。

    孩子睡眠时间长，莫凡日子过得舒服，每天都睡到自然醒，一下子被吵醒了，起床气就上来了。

    “对不起。”顾余马上道歉，“是我吵到你了。”

    “嗯。”对方这么诚恳的道歉，莫凡也不好胡搅蛮缠，“妈妈呢？我要穿衣服。”

    “莫阿姨在下面，凡要起床吗？”

    “嗯。”

    “凡要穿什么？我帮你穿吧。”

    “你会？”

    “我两岁就会自己穿衣服了。”顾余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好骄傲的事，但早就学会独立的顾余很高兴可以用这个理由帮凡穿衣服。

    为了不被吵醒，莫凡房间的窗帘一到晚上就会拉上。顾余先过去把窗帘拉开，暖暖的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床上，暖暖的让人懒散。

    毕竟是孩，顾余站在床边是决计不能给莫凡穿衣的。顾余在征得莫凡同意后，也爬上了穿，抖了抖莫妈妈前一晚准备给莫凡穿的衣服，就要给莫凡套上。

    两个孩一个伸手，一个穿，看起来倒也默契。

    上衣很顺利地穿完了，莫凡蹬脚，将身上的被子踢走，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脚。

    莫凡的身材属于偏胖的那种，孩吃的好，长了不少肉，但又不会显得过于肥胖，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顾余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一双肉乎乎的脚丫子，捏了捏。

    “干嘛，好痒的。”

    莫凡动了动腿，顾余顺势放开，被莫凡一脚踢在腿上。孩子力气不大，但也踢得顾余的身子晃了晃。

    “我先给你穿袜子。”

    “哦。”

    莫凡不再动。

    幸而天气穿暖，穿的衣服少了很多，如果是冬天，顾余就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地给莫凡穿完所有的衣物。

    两个孩穿好洗漱好，扑在床上玩了会，就蹒跚着手拉手下了楼。

    “凡今天会自己穿衣服了？”

    顾余上了楼许久都没下来，这是莫妈妈早就预料到的。莫凡这孩子从就不爱动手，这么大了，明明会穿衣服，每次又都要她帮着穿。几次莫妈妈都想要板起脸，让对方自己动手，但都在对方那委屈撒娇的脸上败下阵来。

    “帮我穿。”

    莫凡用一种骄傲的口气道。

    “你嘚瑟个什么劲，人家会穿又不是你会穿。”

    莫妈妈又不好意思了，昨天对方帮莫凡穿了鞋，今天又帮着穿了衣服，“，不要惯着他，让他自己去做。莫阿姨做好了早饭，你要不要再吃一点，跟凡一起吃早饭啊？”

    “要跟凡一起吃。”

    把两个孩领到餐桌上，莫妈妈将做好的早饭端上桌，给两个孩都泡了一杯牛奶。

    “不要喝牛奶。”

    “喝牛奶才能长高，你不想跟一样高吗？”

    莫凡比较了一下自己跟顾余的身高，委屈巴巴地硬着头皮将牛奶一鼓喝完了，“要比高。”

    “每天喝牛奶才能比高。”

    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