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全程很安静, 莫妈妈照顾莫凡吃早饭的同时，也不忘招呼对方。

    其实莫凡一直都是自己吃饭的, 他是懒散，但唯独在吃饭这件事上, 喜欢亲力亲为, 有时候莫妈妈主动要去喂他, 都被拒绝了。

    莫凡：又不是真的孩, 吃饭都要喂。

    系统：那个穿衣服都要别人穿的莫凡在哪。。。。

    莫妈妈盯着莫凡吃饭，主要是对方挑食，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不喜欢吃的挑出来扔桌上了。

    莫妈妈正一个劲地哄莫凡吃下碗里的胡萝卜，莫凡撒了会娇, 见没用，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顾余, “不要吃。”

    顾余很想顺着对方，但有营养的东西不能不吃，“凡要多吃点健康的食物, 吃完饭我们去玩。”

    “哼，才不要跟你玩, 你都不帮我。”

    顾余无奈。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钟头，吃完饭莫凡已经忘记不要理顾余的话了，拉着对方兴冲冲地玩去了。

    莫妈妈摇着头, 收拾起桌子。

    那些孩子的玩意莫凡不喜欢，莫妈妈也不让他多看电视。不过，就算看电视莫妈妈给他放的也是动画片之类的, 他宁愿不看。

    无聊的时候，莫凡喜欢折腾花花草草，拿莫妈妈给他买的儿童画具画画。还真不要，画出来的都特别好看。

    莫凡：画画，so easy

    为此，莫妈妈还专门给莫凡准备了一间画室。

    “都是我画的，好看吗？”

    莫凡拉着顾余进了自己的画室，将裱在墙上的画指给他看。

    “好看，凡画的真好。”

    莫凡露出得意的表情。

    莫凡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酒窝，笑容甜甜的，特别讨人喜欢。顾余想：这大概就是妈妈的甜言蜜语了。

    嗯，凡笑起来真好看，以后我要多点“甜言蜜语”。

    在以后的时光中，两人相处间都是这样的对话：

    “好看吗？”

    ——“好看。”

    “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凡画的真棒。”

    “妈妈我懒，以后长大了没人会照顾我。”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凡。”

    “……”

    囧。。。。。。

    顾爸爸的生意是顾爸爸跟顾妈妈一起理的，正是事业起步的时候，需要人手跟时间，两人住到乡下，也是为了顾余有人看顾。

    顾余奶奶去世后，两人寻思着乡下不方便，就搬了回来。刚过来，家里还有很多事需要理，顾妈妈就留在了家里，给顾余准备饭菜。

    眼见着家里已经收拾好，顾妈妈就寻思着去帮顾爸爸的忙。可是，顾余这么办呢？

    顾妈妈想把顾余带过去。顾余乖巧懂事，可以一个人待一下午不挪动半寸。但家里没人实在不放心，带去公司还能偶尔看顾下。

    然而，顾余不高兴了，他不想去公司，他想要跟莫凡一起玩，莫凡也是舍不得的样子，拉着顾余不松手。

    顾妈妈无奈，正准备留下来，莫妈妈开口道，“让这孩子待在我家吧，我每天都要给凡准备吃的，正好捎带上。”

    “那怎么行？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凡难得有个喜欢的伙伴，我看了也高兴。两个孩子一起玩，还能给我省事呢，不要时时刻刻哄着。”

    顾妈妈还是犹豫，“这……”

    “顾妈妈，就这样吧，你就去帮你们的吧。”

    莫凡也撒娇道，“顾阿姨，我要跟一起玩，你不要带他走嘛。”

    “要不我今天还是不走了。”

    “顾妈妈别耽误你时间，工作重要，很乖，不需要我多费心，有时候还能帮我不少忙呢，你就安心吧。”

    顾余有时候照顾莫凡这样的事顾妈妈也是知道的，顾妈妈也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当下拍板道，“那今天就这样吧，谢谢莫妈妈了。”

    “没事没事。”

    于是，每天顾爸爸就跟顾妈妈去上班，顾余待在了莫凡家里，直到顾爸爸顾妈妈回家，他才回家吃饭。但很多时候，两个孩吃完饭都还要串个门，真是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裆。

    而顾爸爸顾妈妈每次外出回来，总会捎带上一些水果给对方送去，莫妈妈也欣然收下了。两家人的关系也在这日益往来中深切起来。

    笑笑闹闹三年过去，两个孩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这个时候国家刚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不久，上的学都是按地区住所分配的。不像后来，人们可以找各种方法将孩送到好一点的学校。

    上学第一天，顾妈妈没有去上班，跟莫妈妈一起走路送孩子上学。

    学校离两家人住的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送到班上，两人还特意交代班里的班主任，要让两个孩子坐在一起。

    座位是班主任自行安排的，有家长交代了，不过是顺便的事，班主任也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个孩又开始了长久的同桌生涯。

    顾余和莫凡充分继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在班级中，长相是最出色的。顾余属于那种成熟稳重的大人型听话（？）孩子，莫凡是安静俊秀的男生，文文静静的，比一些女孩子都好看。

    因此，一到自由活动时间，两人的桌子周围就挤满了男生女生。

    “莫凡，我能跟你做朋友吗？”

    “我也要。”

    “莫凡，你真的不是女孩子吗？”

    “……”

    诸如此类。

    顾余长得也好看，但他板着个脸，孩子不喜欢。相比较之下，孩子更喜欢莫凡这种看起来笑眯眯的软萌孩子。

    顾余还未采取行动，周围的孩子就先争起来，到后来，好几个孩都哭了。班主任闻讯而来，当听到是为了跟莫凡交朋友时，哭笑不得。

    “好了，现在大家都在一个班级，大家都是朋友，我们的莫凡同学也一定很乐意跟大家做朋友对吧？”

    班主任笑眯眯地看向莫凡，而这群朋友也都望了过来。

    莫凡：……

    于是，我们的顾余朋友不开心了，“凡是我一个人的好朋友。”

    “这……”班主任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顾余同学，大家在一个班级就要有团结意识，大家都应该成为好朋友，莫凡同学你觉得呢？”

    莫凡：……

    莫凡头大，顾余眼中流露出的委屈，似乎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莫凡忍不住想扶额。

    脑洞太大真的不好。

    “老师，我也只要顾余一个好朋友。”

    顾余笑了，班主任僵了，周围的朋友嚎啕大哭。

    兵荒马乱不足以形容班主任在带班第一天的感受。总觉得，以后会发生更多头疼的事。

    晚上放学，顾妈妈跟莫妈妈笑着来接两个孩，班主任送走了班里其他人，露出为难的神色。

    “老师，有什么你就好了。”

    “是这样的……”班主任把今天班里发生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强调了交流的重要性，最后建议，“孩子就要多一些伙伴，这两个孩子似乎有些……”

    班主任的意思顾妈妈跟莫妈妈都明白，奈何这两个孩跟别的孩子不同。要孤僻吧，两个孩又玩的好，要开朗吧，除了对方，又不愿意交新朋友，顾妈妈莫妈妈早就头疼好几年了，最后也都死心了。

    只要孩子不出什么大毛病，就让两个孩子这么去吧。不是有句话，聪明的孩子总有那么一点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毕竟，除了不爱交朋友，这两孩子都很优秀。

    谢过了班主任，两位妈妈一人站一边，两孩站中间互相牵着手，慢慢往家的方向去。

    “今天老师的你们也都听到了吧，你们怎么想的？”

    在两个妈妈眼中，这两个孩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她们一般都会征求一下两人的意见。

    “只要凡一个就够了。”

    “嗯嗯。”

    果然，她们还是放弃吧，指不定长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