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还带莫凡上下学啊？不烦？如果是我估计一个月都坚持不了。”

    晚上，加训的体育锻炼结束, 徐杰走在顾余身侧，颇有些感慨。

    两人身高腿长, 即使步伐不快, 也很快越过众人走在了前头。作为一名体育生, 徐杰一直为自己的身高自豪。才初三的他, 身高已经逼近180 。

    可是就有某些人，似乎也不怎么运动，却还是比他高了那么一两分，即使两人走在一起时, 看起来相差无几。

    “未来媳妇儿，自然是要疼的。”顾余淡淡回了句。

    徐杰啼笑皆非, “那都是我着玩的，你还拿这个当借口了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一。你我们训练起码半时的, 如果莫凡自己回家，早就到家了。”

    此时, 两人已经到了教室门口，莫凡拎着两人的书包站在门外，顾余迎上去接过对方手上的两只书包。

    “怎么在外面等？提着累, 以后就不要拿出来了。”

    徐杰凑趣道，“对啊对啊，看我们莫凡细皮嫩肉的, 哪能干这些粗活，有你身边这位就够了。”

    “找啊？”

    莫凡作势就要去他，徐杰头一低，躲到了顾余身后，“我们路上还在呢，你怎么不自己先回家，一个人待在教室多无聊啊。”

    “你管我？我乐意。”莫凡一脸傲娇的样子。

    “行行行，您高兴就好，您是爷。”

    莫凡头一歪，不理他，徐杰却偏偏要去逗他，“你知道刚顾余跟我啥不？”

    莫凡视线飘过去。

    “他你是他未来媳妇儿，所以要每天早晚接送。”徐杰嘻嘻一笑，转头进了教室。

    “什么嘛……”对方跑得快，莫凡懒得去追，对某人道，“你真这么？”

    “逗他的。”

    “嗯。”

    顾余一手提着两只装的满满的书包，一手揽了揽少年的肩膀，带着人往车棚去，“以前你不都坐在教室里的吗？”

    “我看你们到点了都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下次别拿出来了，书重，要出来看自己出来就行。”

    “又不重，”莫凡反驳。

    他不喜欢提重物，不代表提不起好伐。

    “手都红了。”

    接过书包的时候，顾余就看到对方白嫩的手掌上被肩带乐出的一条红痕。

    “我都没注意。”

    莫凡将手举起，细细量。细嫩的手掌心，一条肩带粗细的红印浮在面上。

    一只手从莫凡眼前经过，将那一道痕迹盖住，“疼不疼？”

    莫凡摇头。

    对方粗粝的手指细细摩挲，用力握了握，随即放开，姿态自然地仿佛只是为了看一眼自己的手。

    “哎你们怎么不等我，”徐杰从后面赶上来。

    “又不是一个方向的，等什么等！”莫凡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幅表情，怪我扰你们夫妻亲亲密密啦，”莫凡否认的话还未出口，徐杰紧接道，“我刚可是看见你们牵手了的。”

    “知道还不快走开，你这是多少瓦的大灯泡啊。”

    “不，我偏不走开。”

    “你真是……”

    两人吵吵闹闹一路，顾余看似漫不经心的跟着，但从他时不时落在莫凡身上的视线可以看出，他只是没有话，并不是完全的不理会。

    “莫凡，你这跟姑娘一样的坐姿，怎么也不改改？”

    这样的话徐杰不止过一次，莫凡满不在意道，“坐的舒服就行。”

    “那你是不是也要学人家姑娘搂一搂腰什么的。”

    “又不是没搂过。”莫凡很大方地抱了上去，脸都没红一下。

    “没意思。”徐杰撇嘴。

    “我管你有没有意思，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除了一开始，旁人见到两个大男生共骑一辆车时会好奇地看上两眼，等到他们发现对方天天如此时，就已经习惯了这一放学路上一道奇特的风景。

    两个欣长的少年，缩在一辆自行车上，明明该是别扭的事，他们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仅如此，竟觉得意外地美好和谐。

    “，你的腰是不是变宽了。”

    莫凡这话不是为了让顾余回答，只是自己的吐槽。顾余也习惯了对方路上的唠嗑，便没有回话。

    莫凡继续道，“抱着感觉不一样了。”

    着紧了紧手臂。

    “难道是变胖了？”

    顾余：……

    中考的脚步走近，学校体育测试落下帷幕。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莫凡没有训练的成绩，竟比那些每天训练的同学都要好。

    满分30.

    “嘿嘿，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顾余抬手摸了摸莫凡的脑袋。

    唔，凡的头发真软，讨巧的样子也很可爱。

    体育测试的结束，同时也意味着，体育这一课程结束，同学们再也不能在体育课上放风了。

    虽课程安排里还保留着“体育”这一节课，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看看而已，他们将要面对体育课被各类课程占有的事实。

    中午，班主任将莫凡跟顾余叫了过去。

    “叫你们来，是要跟你们一件事。学校每年都有报送名额，你们知道吧？”

    两人点头。

    “我想你们也猜到我叫你们来要什么了。以你们的成绩，这几个报送名额里，没有你们的名额，也不过去。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接受保送，二，不接受，自己考上去。

    当然，这只是一般的情况，现在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们两个人一下。宏远高中听过吧，他们开出条件，如果你们两人的成绩能达到它给出的要求，就可以给你们减免学费。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放弃报送名额。”

    宏远高中是全市有名的贵族中学，当然，贵族不过是一个形容词，大概意思就是，在里面读书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差。而且，这样的学校校园环境也非常好。

    这样的学校，师资力量同样也十分雄厚。除了每年招收一定名额的自费生，宏远中学还会招揽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给予他们减免学费的要求，但需要达到他们的分数要求。

    “要的大概就这些，你们回去跟你们家长商量下要不要参加中考。我也就不给你们什么建议了，考不考全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嗯，我们知道了。”

    “那你们回去问下家长明天来告诉我，先回去吧。”

    “好的。”

    正是午休时间，天气也渐渐热起来，趴着的学生从窗外就能看到一大片，走廊上显得十分安静。

    “你怎么想的？”莫凡声问道。

    “我跟着你。”

    “嗯。”莫凡眯着眼笑起来。

    晚上，两人第一次没有腻在一起，而是各回各家，跟自己的父母了这件事。

    莫家。

    莫妈妈，“不管读什么学校，这点学费我们还是负担地起的，宝贝你喜欢哪个学校？”

    虽然莫凡已经十五了，但莫妈妈“宝贝”的称呼一直没有改过来。

    “唔，懒得去考，但是听宏远教室里有空调。”

    莫爸爸斥了一句，“没志向，男孩子哪那么娇贵。”

    “什么呢！你别话。”莫妈妈推了莫爸爸一把，“男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吃苦，我们家宝贝这么乖，看看那些吃苦的孩子，一个个整天在外面瞎跑，有我们宝贝优秀？”

    “那些是例外。”

    “哪来那么多例外，我们宝贝这么乖，想要过的舒服点怎么了？”

    “好好好，你们娘儿自己算吧。”

    莫妈妈满意了，转头继续对莫凡道，“宝贝儿你怎么想？”

    “考吧，听他们奖学金也很高。”

    “我们家宝贝真有志向。”

    儿子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将白嫩嫩的儿子抱进怀里好好揉搓一番了。

    莫妈妈有些遗憾。

    莫凡突然了个寒颤，站起身往房间跑，“我先上楼了。”

    “慢点。”莫妈妈在后面叮嘱。

    与此同时，顾家。

    顾爸爸就问了顾余一句话，“你怎么想的？”

    “我想跟凡上同一所学校。”

    “嗯。”

    这就算是答应了。

    这时候，手机已经渐渐流行起来，但考虑到两个孩还，又是住在家里，两家人便没有给买手机。

    上楼，莫凡就了顾余家里的座机电话。其实，他可以跑过去找顾余，但莫凡怕对方还在商量，便消了这个主意。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喂。”顾余进入变声期，沙哑低沉的嗓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很多男生一进入变声期，就变成了公鸭嗓，别提多难听，顾余是少数几个不在其列的。

    “~”

    “嗯。”

    “顾叔叔顾阿姨怎么的？”

    “他们看我。”

    “嗯嗯，我跟我妈我要参加中考。我们一起去宏远好不好？宏远的教室有空调，而且住宿环境也很好，食堂的饭菜也比别的学校好吃。”

    “好。”

    顾余的声音很平淡，仿佛两人讨论的仅仅是明天吃什么这样简单随意的话题。

    “那就这么定了啊，我相信以你的成绩这一定是很简单的事。我这么聪明，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嗯，凡很聪明的。”

    “那是。”

    “……”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过去了。

    “我们竟然了这么久电话。”莫凡惊讶了。

    “不久。”

    “啊？”什么意思？

    “喜欢听你话。”顾余声线平稳，如果不是对方呼吸乱了，莫凡几乎以为对方真的那么淡定。

    “嗯”莫凡应道，“我也喜欢跟你话。”

    “想你了。”想要抱你、亲你。

    莫凡觉得脸有些热，“不是才刚分开没多久吗？”

    “嗯。”顾余低低的声音贴在耳边，“看不到就会想。”

    “出来吗？”

    “好。”

    晚上的风有些凉，莫凡捞了件外套，跟莫妈妈要去顾余家问几个问题，莫妈妈很快就放行了。

    这几个问题几乎问了两个钟头，莫凡回来时，脸色有些僵。似乎，是在抑制着什么。

    粉红的唇色变得深了些，波光盈盈，进了房间，莫凡再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倒在床上抱着被子了几个滚。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　　莫凡：搂腰，就喜欢抱着老攻的蛮腰

    顾余：哦？除了腰别的都不喜欢了吗？

    最后，祝伙伴们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