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高考, 中考的重要性显得没有那么大。因为不管如何，想要读高中, 只要你拥有初中毕业证就可以。

    尽管如此，临近中考, 学校初三年级间学习的氛围也浓郁起来。新课程结束, 历经最后一次期中测试, 拥有保送名额的学生特许不需要来校上课。

    莫凡想要上宏远, 就必须参加中考，那么，他就只能乖乖来上课。

    “早知道选择保送了，这样就可以不用来学校了。”莫凡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道。

    顾余知道他是没睡醒, “也就一个多月，很快的。”

    “嗯。”莫凡耷拉着眼皮应了一声。

    “饿吗？”顾余拿出一个保温盒, 里面是顾妈妈给两人准备的点心。

    “顾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莫凡坐起身，扒拉着盒子。

    不需要顾余回答，莫凡已经在开的保温盒中看到了。软糯的年糕上包裹着一层红红的糖渍, 撒了黑色的芝麻，一股甜香味扑鼻而来。

    “我靠, 你们又开灶。”徐杰蹦过来，“来一点来一点。”

    “不给。”莫凡接过顾余递上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

    少年享受般眯起眼, 咀嚼的样子看起来别样可爱。男生饿起来，狼吞虎咽算是常见的，但莫凡不一样, 别人十分钟吃完的饭，他硬是要吃二十分钟。而顾余为了配合对方，也放缓了自己吃饭的速度。

    两人本身去的晚，等吃完饭，食堂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

    “哎，别那么气啊。好香啊。”

    徐杰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满脸垂涎地看着莫凡吃的香甜。莫凡停了下来，夹起一块年糕，筷子一递，“喏。”

    徐杰脸上一喜，正要凑过头去，一只手将筷子转了个弯，又塞回到莫凡嘴里。徐杰懵了，正待什么，一双干净的筷子递过来。

    “用这个。”

    “诶诶，还是顾余你想的周到啊。”徐杰没发现什么，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大块放进口中，“好吃好吃……”

    莫凡无意识地咀嚼口中的食物，一双大眼带了点疑惑地看向顾余。

    “你吃过的筷子好意思给别人用？”顾余解释了一句，将少年头顶翘起的呆毛压了压。

    “那你没筷子了。”莫凡顺口道。

    “我用你的。”从善如流地拿过对方手中的筷子，吃了一口。

    顾余皱眉，三两下吞了下去。

    太甜了。

    莫凡喜欢吃甜食，顾余也没过不喜欢的话，于是顾妈妈经常按照对方的口味来准备点心。

    “是不是很好吃？”

    “嗯。”顾余点头。

    周围有学生似有若无的眼神飘过来，却没有人像徐杰一般上前讨要。咽了口口水，无视教室内飘浮的隐约香气，其余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书本上。

    我没闻到我没闻到……

    “不吃了吗？再吃点吧。”莫凡伸手将年糕递到顾余嘴边。

    顾余垂眼，少年眼中流露出催促的神色，张口吃了。

    “你吃吧，我不太饿。”

    甜腻的物体划过食道，落入胃中，饥饿似乎一扫而空。除了食物的味道，顾余心尖，也是甜滋滋的。

    “嗯。”

    顾余不嗜甜，但也不讨厌，只是这东西，太过于腻人，可同时，又有一种怎么也舍不掉的眷恋。

    “哎哟，莫凡，贤妻良母啊。”徐杰将这一幕完整地看在眼中，怪叫一声。

    “吃你的吧。”莫凡一眼过去，“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徐杰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却掩盖不了他促狭的眼神。

    少年口口吃的香甜，顾余舍不得移开目光，专注地盯着对方埋头露出的发顶。

    宛若实质般的视线落在头顶，莫凡红着耳根，快速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声道，“别看着我。”

    “嗯。”顾余应着，眼神却没有变化的想法。

    徐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默默离远一点。

    怎么感觉，自己那么多余呢？

    上课时，认真听课的同学渐渐多起来；自修，常常讲话的几个人也销声匿迹，所有人都在为人生的第一次重要考试而努力。

    在一众埋头奋笔疾书的人群中，莫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手托腮，一手把玩手中的笔。桌前摊放着一本开的练习册，上面一片空白。

    身后有人用几不可查的力道敲他的头，莫凡转身朝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快写作业。”低声催促。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居然要我自己写作业。”瘪瘪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余有些无力，他总是不忍拒绝对方可怜兮兮的请求。

    因为压低了声音，周围人只能听到他们是在话，却听不清两人话的内容，莫凡便有些肆无忌惮。

    撑着对方的桌子探头过去，莫凡仰头，“好不好嘛~”

    “嗯。”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就知道最好了，晚上给你奖励。”

    听到“奖励”两个字，顾余心头一跳。缠绵缱绻的身影在脑海中出现，顾余觉得身体隐隐发热。

    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还是一副刻板的表情。顾余定神，不敢再看对方笑的好看的脸一眼。

    莫凡计谋得逞，没了作势的念头，干脆双手放桌上趴下了。

    不需要做作业，那就补个觉吧。

    意识渐渐模糊，莫凡的呼吸趋于平稳。顾余似有所觉，抬头看了对方的后背一眼，复又低头动笔。

    “唔……够了啊……”

    简约的卧室，床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上下交叠。黏黏糊糊的水声，急促交缠的鼻息，夹杂在一起，谱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唇瓣被亲的红中，触碰间有微微的刺痛。莫凡反思道，难道撩拨的过分了？

    然而此刻，再多的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被身上的人紧紧压着，如饿狼扑食一般啃咬。

    “凡。”低哑、沙磁。

    “嗯……”慵懒的甜腻味道，像是今天吃进口中的裹了红糖的年糕。

    自那一晚梦境过后，顾余有意识地控制两人亲密的距离。对方一个微的寻常动作，都能让自己心跳加速，浑身火热。

    然而此刻……

    “凡。”余念浓重。

    唇舌离开对方的唇瓣，落在修长的颈项上，在肩窝处留连。温热的手掌寻隙而进，毫无隔阂地揉捏那一截柔韧的腰肢，软绵的肚皮。

    少年的身体敏感而脆弱，莫凡呜咽出声。

    “舒服吗？”抽过床头的纸巾擦去手上的黏腻，顾余在对方耳边低低询问。

    莫凡失神，这是这具身体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手被牵引着往对方身上移去，莫凡脸蓦地红了。

    撑在对方身侧的手放下，顾余将自己的重量全数压在对方身上，粗重地喘息。性感的声音挑逗着莫凡的神经，身体的热度始终没有下去。

    待稍稍平息，顾余一翻身，从莫凡身上下去，侧身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莫凡拿头蹭对方的胸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叮铃铃！”

    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离开考场的学生如同出笼的鸟，欢呼着奔向自由。

    最后一门考试安排在上午，考完结束，同学们回班级集合，确定人数后班主任正式宣布假期开始。只需要成绩出来后再来一趟学校，他们的初中生涯便彻底结束了。

    “考完试，要不要庆祝下出去吃？”莫凡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兴奋，对身侧的人道。

    顾余稳稳地走在莫凡身边，脸上带着一惯的漠然。如若不是对方落在莫凡身上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柔和，旁人只怕会以为这两人关系一般。

    “想吃什么？”

    “这种天气，坐在空调房里吃火锅一定很爽。”

    两人了个车，往市区驶去。远处，似乎有一个高高的人影追过来，莫凡还待细看，顾余已经把着人的下巴将人朝向自己。

    莫凡眨眼，“好像有人在叫我们。”

    “不管。”

    莫凡继续眨眼，忽而笑了，“，你是要跟我约会吗？”

    莫凡刻意拉近距离，用仅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嗓音着什么。司机只以为这两个同学关系好，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

    “是吗？”

    热热的鼻息在敏感的耳尖，顾余眸色一沉，抓住对方的手拉开点距离，声音带了点沙哑，“别惹火。”

    莫凡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顾余，顾余叹息一声，一句呢喃飘过，“败给你了。”

    莫凡心中得意，然而对方下一句话瞬间让他僵了身体。

    “回去再收拾你。”

    莫凡：……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会咬人的狗不叫，这真是至理名言。

    作者有话要：　　初中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