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夜王被擒
勰城城外,三里风沙吹的猛烈,马踏飞燕,一阵激昂马蹄声,千军万马赴边而来。
城头望去远远便是一片狼烟黄沙,一声声震天响仿佛贴着心跳加速,一怀心事,踏碎幻想。
阿雀远远的观望了一眼,沉默的驻足片刻,转身吩咐下去严阵以待。
他心底极快的算了算兵力,无论如何也要撑到主人回来,在此之前这城门不能破。
一时想的入神,再回头却见有人在城中喊了一句什么,本来应该被淹没人海的声音却瞬间传遍了整片大军。
夜王已被我军擒下,若想保人速速缴械投降!听令行事!
什么?
阿雀眉头一皱,面色发白,冷冷的望过去,却看不清人脸,只能隐约看到此人手抱一臂,似乎是有伤在身。
是来请主人过去的人,元帝手下的人,似乎叫做宿衣!
手下紧紧握拳,他竭力控制了心底的慌乱,主人不曾带任何人过去,若是落入圈套,再怎么也是抵不过千军万马的,可恶。
这要怎么办?前有漠国援军来者不善心急如焚,后有承国暗下圈套不择手段。
这短短一时之间,三国你来我往各自设计了一圈,到最后还是没能脱身此局,真是可气可恼。
……
姑苏亦水闻言不需要再听下去,就已经知道了他想做些什么了。
“你若要将此局扩张,势必要伤筋动骨,一旦此战重创了漠国,依寒歌陌的行事来说,也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竖立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承国以后行事便时刻束手束脚,难保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她回眸看向他,眼中清楚倒映着他的神色,温凉平静,不为所动。
“亦水,朕不杀他,他就不会动手了吗?立场冲突是不可调和的,他与朕走的同一条帝王路,二者不可共存,漠国与承国早就势如水火,即便今日朕放他一马,但难保它日他转身便会反咬一口。”
他一向鲜少与她提及这些,即便她就身在其中,他也不愿让她看到更多,无论是云淡风轻下的血腥,还是岿然不动后的诡谲。
伸手握住她的手,他依旧是清华一身,不染半分污垢,却用温润笑意隐下了凌厉戾气。
“你杀他,我不管,但他若杀你,我势必不允。”
姑苏亦水笑了笑,他是如何的人她并不在乎,她本就两手血腥,一身仇怨,什么样的阴暗没见过,不同的是她从未隐藏,而他深埋在笑意之。
她随意的抬指掠过他如玉脸庞,肆无忌惮的摸了一把,眼中有烟火绚烂四散如星。
“只是可惜了我还留在手中的戚名,这样竟成了一招废棋,既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倒是有些难办。”
他垂眸浅浅掠了一眼她的指尖,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答非所言的道:“你再轻佻几分也无妨。”
姑苏亦水略一思忱,“你若不还手,我自然无妨。”
“不还手。”他伸手拉过她的手按在心口上,面上神色轻描淡写,却认真的应声道。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任他拉住手,只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回眸极缓一笑道:“欠着,我会替你记好。”
“勰城这一局棋,无论你要如何做,我都不再插手,若无别它事,我该回去了。”
她侧眸掠一眼天色,心底默算时辰,已经是过了这么久,城门外漠国援军必然已经到了,阿雀也支撑不了太久,还是需要她亲自出面才行。
“戚名仍旧可以成为一名有用的棋子,只是一时半刻你却不能回去了。”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言道,继而侧眸笑看她一眼。
“为什么?”
姑苏亦水目光微动,却不曾想出结果,便开口问道。
“因为你已经被朕给掳走了,身为牢中囚手中质,你又要怎么回去呢?难不成这千军万马,竟都空长了一双手脚不成?”他毫不费力的将她带入在怀中,含笑将她空了的茶盏填满,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你命人放出的消息?”她闻此言,一转念间便想到了其中关键。
“北襄的人不知道这消息是假,必然会将将矛头直指承国,冥宫之人也在勰城中,若是因此误会打起来,岂非是自相残杀?”
她想到紧要之处,眉心微紧,侧眸掠了一眼他,开口问道。
“打不起来,你还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宿衣他们知道分寸,不会做的太过。”
他心底乃是胸有成竹,并不担心会有何意外,北襄军身在中间,两面环敌,旁人定然不敢妄下决断,没人作为支柱带领,就自然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向承国动手。
更何况她身在内城之中,外边的人不知真假,却久等不到她出去,自然会心存顾虑,不敢紧逼。
姑苏亦水垂眸扫过他倒下的那杯茶,默然思索了片刻,阿雀不会轻易出手但却也会时刻戒备着承国动静。
若是等到大战之时,因此出了什么差错,必然会耽误事情。
“宸枫,你大可直接去做,既然要给漠国一记重创,自然是要稳妥为上,如此大费周章,倒不如直接与北襄联手,让漠国吃些教训。”她心底几分触动,已经将其中关联想的清晰,他这是在将她摘出事外,不再参与这局险棋。
寒歌陌不知她在其中作用,必然不会如何下手,这便也给了她与漠国交谈协议的余地,更何况她手中还有戚名等人在,就算是再怎样也不算赔。
可这样做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他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原本若是二对一,必然不会有意外发生,可他这样做,以她为质胁迫北襄同战,必定人心不齐,若是稍有不慎,那就可能是前功尽弃。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选?”她眸中一抹清冷,抬眼紧盯住他,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不是刚回答过,怎么又来一次。”他依旧气定神闲的回应,眸中笑意从容自若,却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与温凉。
“自然是想见你了,便让人请你过来,还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