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何时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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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外如何?”

    姑苏亦水看他一刻不得闲的被人在绊住脚步,眼底不觉染上几分笑意,再如何说这也毕竟是场恶战,难免众人心底惶惶然,他就算是有把握在手,也免不得要费心安抚底下人。

    “屠戮场场上还能如何,无非是血流千里尸横遍野,在所难免的而已。”叶宸枫有些倦然的触了眉心,眸中带了几分无奈浅笑,伸手摊开掌心放在了她的面前。

    姑苏亦水竟意外觉得这样的他带着几分冰雪消融的暖意,不同于寻常底定于心的从容淡然,而是真切又真实的,纵然是两情相许她也从不认为与他真正亲近了解,他与她皆是隔了一层面具相对的,各有所志处境不同,谁看谁都是熟悉亦陌生。

    “我虽不知承国朝堂如今是何局势,但料想应该也不会太平静了,你亲赴边关主持大局,若是无功而返旁人少不得要有微词议论纷纷,但却也不可杀伐过甚,以免得了一方安定,而失天下人心。”她将手放在他掌心,随意后倚榻角上,带的他也近前了一步。

    “难道朕还怕旁人议论不成,这么些年江山社稷颠倒,大权旁落在云鸾殿的手中,世人议论的多了去了,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在搬弄是非罢了,只要有心行事,怎么样都会被他们借题发挥一番的。”叶宸枫对此早就坦然自若,这种事些许小打小闹的他并不会放在心上,若是为人所用刻意渲染,他也自会用些其他手段了结。

    “那天下人心呢?我能不顾一切肆无忌惮的放火烧城焚尸灭迹,你却不可戾气过重,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这于大局无益。”她抿唇一抹殷红,抬眸秋波如水。

    “是,所以这些听上去就瘆人心魂的事,自然还是半个字都不要传出去的好。”叶宸枫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只是但笑不语的看向她,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转而紧握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声低笑悦人。

    “这些事你都不必记挂,如今你只需记得曾许诺过什么便好,要何时兑现?”

    天大的事也大不过此事最为要紧,这才是最令他牵挂费心的,总要盖棺定论将人放在伸手即达的地方才好。

    姑苏亦水勾唇,却并未即刻回答,只侧身闭了闭眼,方才悠悠言道:“等到勰城战事结束或者你想何时那便何时就好,既已许诺之事,无谓早晚随时皆可。”

    “随时皆可?那现在呢?”他忽而放缓了语速,抬眼浅浅温凉,指下覆在她腰间收紧。

    “现在也可,只要你想。”她并无慌乱意外的淡然应道。

    “那你呢?你想吗亦水?”

    他沉眸问道,她的淡然让他油然生出失望与担忧,只有不在意才会无动于衷。

    “你似乎对我并不信任,宸枫,我并非与你虚情假意敷衍而已,只要是你是我,无论何时何地何情何景,我都不觉有何不妥。”

    姑苏亦水感受到他几分不易察觉的压迫,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疼,似乎他与她在一起,每每总是颠倒了角色,要她不停解释哄劝才行。

    “要我如何做,你才能相信?”她略一思忱,凑近落在他唇边浅浅一吻。

    轻如点水,却卷起了一池涟漪泛泛,酿在夕阳下花蔓初露水面梗直,飘飘漾着一点芙蓉浅绯,千里水静,一点轻佻乱了幽景留白。

    “这不该你来做。”

    他眉心微蹙,尚且未曾品到什么滋味,感受到什么悸动,便被她眸中一抹清魅而幽冶的笑意勾了魂魄。

    平静如水的将话说完,他心底生出无名燥意,她的主动他本该欣喜不已,但不知为何总也欢喜不起来。

    世上哪个女子敢如她这样,肆意妄为又坦然自若,无论何等有悖世俗之事,她都能做的理所应当。

    俯身一压,他强硬的反吻过去,带着狂风骤雨的激烈,又把握着分寸,不至于伤到她。

    “亦水,莫要再撩拨朕了,已经等了这么久,不要留任何遗憾。”

    他进退间乱了清净,忍不住的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一指挑起海棠花散,似有若无的雪色像是无瑕的圆月,温凉而柔软的如同一场静夜轻梦,幽谧中带着一簇雀跃的火苗,不断徘徊在界限内外,连空气似乎都带着旖旎情愫,只需一个恍然就会一点即燃。

    “我何时撩拨于你了?”

    缓缓的喘息了片刻,她似乎轻笑了一声,放在他的肩头的指尖微动。

    “乖,别动。”

    他眼前便是她松散开的衣领,精致中带着诱惑的锁骨,温软的肌肤,玉一般动人的曲线,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跌宕,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眼前的一切都在考验着他的耐心定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诱惑到底有多深,只是他却不能有任何动作,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一分,已经是在欲海边缘挣扎,稍有不慎便要失了理智。

    他的重量在她身上,还带着几分灼热的温度,呼吸就喷洒在她脖颈之间,令人簌痒而慌乱。

    “你想什么时候?”她略一开口,唇上便带着几分肿痛,虽不曾裂开流血却也颇不舒服。

    “嗯,听你的,等到战事结束。”他半晌后才轻移了身子,抬头看她,若是方才见到她的神色,只怕真会把持不住,心猿意马放纵情欲了。

    她的美就像是染血的曼陀罗般幽冷而迟魅,致命又令人不可自拔,软红锦绣里独占风流。

    “为何要忍?”

    她并非一无所知的懵懂之人,自然感受的到他的忍耐与克制,这种滋味显然并不好受,她虽不曾尝过,但看他已染了细汗的鬓角,也知其中难熬。

    她眸中幽光潋滟,还带着未曾平复的旖旎情丝,他一眼看去险些又要忍不住心思。

    “朕要给你最好的,你是朕此生最珍视的,莫说这些苦,就算刀山火海朕也越过,守到无所顾虑的那天。”

    他指尖抚过她有些散乱的青丝,端正的收好在旁,却不敢再有任何逾越举止,怕再闹得无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