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注身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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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禛这话,虽然语气清淡,但是内容却是毫不留情的挑衅,当着人家相公面,儿好像有什么秘密和人家妻子是的。

    绕是龙久离一贯的荣辱不惊,此刻意掩饰不住眼底若隐若现的戾气,他扬了一下唇,但是却没有笑,“我老婆的事儿,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赵禛也笑了,面容依然平静,显然他等的就是龙久离这句话,颔首道,“没错,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不应该藏有别的心思。”

    明月不想听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推开了身边的龙久离,“你们自己聊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她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赵禛的声音,“明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龙将军为什么要娶你吗?”

    明月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他。

    赵禛冷笑了一声,“以龙将军的身份地位,没有那个姑娘对他来是非娶不可的,不惜得罪丞相府,况且他和你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明家虽然不是门户,但是,也不过是商人之家,和风头正盛的龙家并不门当户对,可他用尽段,一定要把你娶到府上,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明月看了龙久离一眼,他拧着眉头,神情肃穆,“王爷,我不想听你巧言令色,挑拨离间,你如果没有别的事,龙某就带夫人告辞了。”

    他上前牵着明月的,“走。”

    “如果龙将军光明磊落,又何必怕人呢?还是怕明月知道什么?”赵禛云淡风轻的语气,让明月停住了脚步。

    她甩开了龙久离的,默不作声,显然是在等着赵禛的下文。

    赵禛嘴角弯起,语气和缓,“明月,不知道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和龙家的恩怨,当年,因为父皇的一句醉话,险些把我陷入死地,我一直安守本分,从不敢越距半分,但是有些人,为了讨好当时的太子,以保全自己的权势,三番五次的讨伐我,我为了明哲保身,自愿去临沂苦寒之地,可是有些人还不放心,一直在寻找会,试图把我除之而后快,并且多次向陛下进言,污蔑我有反心,但是,我淡泊明志,与世无争,他们抓不到任何把柄,但是有些人如果想对付你,总会找到你的软肋,我以前,认为行的端站的正,什么都不怕,可是我遇见了你,又十分的在乎你,月儿你就成了别人对付我的软肋。”

    明月听的一头雾水,但是也隐隐明白了什么,他的,太上皇的酒后醉话,明月以前听龙久离提过,就是赵禛时候十分的聪明伶俐,又是太上皇老来得子,自然十分的喜欢,有一次宴请大臣的时候,当时还是陛下的太上皇喝醉了酒,要废了太子,改立赵禛,这话一出,如石击千层浪,几乎引起朝堂动荡。

    赵禛此刻的眼神如寒冰利刃,带着怒,带着恨,“他们知道,从别的方面,打压不了我,所以,就要想方设法,抢走我最在乎的人,因为谁都知道,情伤难愈,带来的打击会跟谁一辈子,自此让我心如刀割,一蹶不振,就变成,行尸走肉,任由他们宰割,月儿,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用你,来打击我罢了,并且还成功了。”

    明月的眼圈红了,头脑也浑浑噩噩,像是无法思考,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的转移。

    赵禛笑的凄然,眼睛里,带着哀愁,“过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又怎么舍得那样逼迫,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够了!”龙久离打断他的话,“赵禛,我对明月怎样,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颠倒黑白的,我娶她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想照顾她一辈子,当着我老婆的面,我不想与你争辩,让她夹在中间难受,慢走不送!”

    赵禛目的已经达到,他是该走了,他望向明月那木然的脸,十分担忧的,“龙久离你要是敢对她怎样?你我之间,永无安宁。”

    龙久离神情冷峭,连语气都是凉飕飕的,“我老婆不劳你关心,明月是我夫人,我自然不会对她怎样,到是你,身为亲王,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败坏了名声。”

    赵禛又深望了明月一眼,之后转过身去,快速的向路的尽头走去。

    明月是感觉心脏像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一样,赵禛的话字字句句,在他耳畔偏盘桓,挥之不去,而最让她痛心的是,龙久离竟然都没有反驳,他是在默认吗?

    昨天晚上的事,让龙久离十分的恼火,是那一种,被最爱的人背叛的,那种怒火中烧,他恨不得把这个世界都毁灭。

    但是此刻看到明月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突然间心痛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开口道,“赵禛的话,难道你也信,我对你怎样,你应该能感受的到。”

    明月红着眼睛道,“我是能感受到,你自以为是,强取豪夺,不择段。”

    这话像刀子一样刺在龙久离的心上,“明月,我很怀疑你自个儿话的用心,你和赵禛不清不白,又串通一起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头上,是侮辱我,还是减轻你的罪恶感?”

    明月抬头瞪着他,“龙久离,明明是你在侮辱我,侮辱我的清白,尊严,人格,难道赵禛的不是真的吗?我自认没有过人之处,哪能让龙将军如此青睐?”

    龙久离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来来回回,“你不能因为赵禛的几句话,就如此妄自菲薄,否认了我对你的好。”

    “你对我有什么好?我怎么不知道?”明月闭上了眼睛,并且把脸转向一边,似乎看他一眼,都会辱没了自己。

    龙久离动了动唇,她竟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付出,抹的一干二净,明月你真没良心,话绝情,心肠冷硬。

    看着相貌那么柔弱,那么楚楚可人,却怎么就冷口冷心,对,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这儿,撕破脸的时候,她又怎么会对你留情。

    明明她和赵禛藕断丝连,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的了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关系暧~昧,最可气的是,到头来他们还倒打一耙,转移矛盾。

    龙久离看她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下意识的握紧,纵身上马,脸上凝然的,“这段时间,我会有些忙,就没时间来看你了。”

    他停了片刻,本以为明月会些什么,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了,龙久离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或许巴不得自己永远不要出现的才好。

    纵使心中不甘心,但他还是男人,有自己的尊严和自傲,这个时候更容不得他回头,龙久离扬起了马鞭,狠狠地抽向了马屁~股,马儿抬起前蹄,扬起一片灰尘,瞬间朝着路的另一头奔驰去。

    明月在路边坐了很久,心中如潮水般涌动,起起伏伏,不受自己控制,不出来是怎样一种感觉,阳光透过层层如盖的树叶,斑驳的洒在了地上,有些热了,知了扯着嗓子嚎叫,让人更加的心烦意乱。

    “月儿,你怎么坐这儿了?”明川刚好出门。

    明月这才茫然的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正准备回去呢,在这儿凉快一会儿。”

    明川见她脸色泛白,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刚刚那个起码离开的是久离吗?”

    明月点了点头,“他要去早朝,所以走的匆忙,姐,你是要到铺子里去吗?”

    明川道,“对呀,看你像是很累的样子,回去休息吧。”

    她完之后,正要乘马车离开,明月又喊住了她,“姐,你有空的时候,查查咱们铺子里的账。”

    明川顿住了脚步,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们家的账了?”

    明月生怕她怀疑自己想与她分家产,连忙笑着道,“我总觉得,保障交于外人终是不妥,偶尔看看才能放心。”

    明川笑了笑,“爹管着还不放心呀,好,我有空就看看。”

    明月目送着她上了马车,这才整理一下情绪,回了家。

    果然一连几天,龙久离都没有再出现,也没有派人来问候一句,顾辞都感觉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问明月,“久离怎么不来了,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明月摇了摇头,“没有,他了,这段时间太忙了,我不想让他来回颠簸,就没让他来了。”

    顾辞信以为真,“对,他那种身份的人,哪能像我们普通老百姓一样清闲,你体谅他是对的,夫妻之间就应该相互关心,不是娘要赶你走,你已经成亲了,是有家室的人,不能一直在这儿住着,再住几天就回去吧。。”

    明月答应着,“娘的对,我去楼上休息了。”

    她转身上楼那一刻,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其实这几天,明月也想了很多,觉得两个人之间有误会,应该清楚才对,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有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回青玄宫,找他问个明白,但是最后都退缩了,龙久离一直不出现,她一个姑娘家,有自己的矜持,更不好意思去找他,时间越长越难主动,一直就这样拖到现在。

    已经十天了,他音信全无,明月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揉了揉脸,太阳热的让人烦躁,她索性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这日,天气十分的炎热,她如往常一样,骑着马去太医署,可是经过街上的时候,她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明月忍不住好奇,跳下马来,拨开人群走近一看,只见有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他脸色通红,大汗淋漓,这个时候只见一个老人,走上前来,认真的查看之后,了一句,“他发烧了,老夫这儿有退烧药丸,保证药到病除。”

    他从布袋里摸出药,正要喂进那个中年男人嘴里,明月喝了一声,“慢着,他不是发烧,是中暑了,快点把他抬到阴凉之地,打下冷水来。”

    那位老人面色不悦,“老夫是这儿的大夫,虽不医术高明,但是行医三十年,从没出现他的过错,他全身潮~红,体温灼热,就是发烧的症状。”

    明月看众人没有行动,大概是这老人的威望极高,大家伙儿信任他,认为自己是无稽之谈,救人如救火,她没有时间耽搁,转身到了临街的店铺,提来了一桶水,泼到那位中年男人的身上,又找一块布,不停地帮他擦身子。

    忙活一番之后,那个中年男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明月又到店铺里找了一些凉开水加盐,喂他喝了两大碗,那个男人的意识才渐渐的清醒。

    “你今天做了什么事?”明月问道。

    那个男人舔了一下嘴唇,“我长途跋涉,从外地来的,一连走了几天,又累又渴,没想到这两者中的天气这么热,我被晒得头晕眼花,不知怎么就晕倒在这儿,多些姑娘救命之恩。”

    “不客气,你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如今因天气炙热,不能顶着日头赶路。”明月吩咐道。

    那个老大夫叹了一口气,“不知姑娘师承何门,老夫自叹不如,惭愧惭愧啊,以后再也不敢懂医术了。”

    “老伯切莫这么,中暑和发烧的症状,本来就十分的相似,况且他体温那么高,看成发烧也很正常,女子不过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歪打正着而已。”明月语气委婉,态度谦虚,引起别人的称赞。

    “姑娘真是谦虚了,不知姑娘芳名,老夫十分想结交,以后也可以向姑娘多多的请教。”那老大夫。

    “女子明月,还有事,就告辞了。”她对众人施了一礼,又对那个中暑的中年男人,嘱咐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开,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人群里。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那位老大夫捋着胡须,眼睛里流露出惋惜,摇了摇头,慢慢的也步入了人群。

    天气确实异常的炎热,明月本想骑马快点儿离开,她却瞥见了巷子里,快速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心头一跳,把马拴在路边的一个石桩上,悄悄地尾随着那个人身后,远远地跟着他。

    大概走了几盏茶的工夫,那个人停留在一座别院门前,伸敲了敲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他快速的进去,门又倏然的关上。

    明月望着门上的匾额“菊园”,刚刚进去的那个人,她没有看错,是父亲无疑,他从外地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回家看母亲,而是到了菊园。

    他是早已经回来了,还是刚回来不久,上次自己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明月心里充满了许多疑问。

    只可惜她不会飞檐走壁,无法飞到院子里去看个究竟,明月忍着炎炎烈日,坐在门旁,那只石狮子在旁边。

    过了许久,她听到门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脚步声停止了。

    隐隐约约的有交谈声,“相公,所有的事,没有人怀疑吧?”

    “没有,放心。”这个声音,明月非常的熟悉,是她父亲,这让她震惊极了,本想贴着门听个清楚,又怕打草惊蛇。

    “好,以后我们”

    “嘘,别了,我先走了。”明承林的声音。

    之后脚步声又响起,明月连忙躲在墙角处,屏住呼吸,只见大门打开,自己的父亲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又在这个时候关上,父亲站立了片刻,之后快步,想旁边的巷子走去。

    明月看看左右没人,这才又悄悄地跟了上去,她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抄近路,绕到了父亲的前面。

    躲在巷子口的一侧,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父亲从里面走出来,明月从他背后伸出来,在他肩上打了一下,“爹。”

    明承林一阵惊慌,没有立马转身,过了片刻神色恢复自如,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惊喜,“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外头烈日炎炎,不远处就是之桃她们经营的茶楼,明月抿着唇笑了一下,“爹,咱们到里面坐坐,喝口茶,降降暑,然后再聊聊天。”

    明承林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吧,爹确实有些渴了。”

    父女二人,进了茶楼,茶楼里的生意十分的火爆,他们要了一个包厢,这儿的气温和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窗外绿树成荫,削减了阳光的温度。

    之前明月给之桃提过意见,夏季,应该弄一些清凉解渴的茶水,最好是冰镇的,所以她们未雨绸缪,在冬季的时候,把冰收集,保存在茶楼后底下的地窖里,正好现在派上了用场。

    并且明月还摸索出来了一个凝结成冰的方法,就是她发现一种硝石,把它溶入水里,放在阴凉之处,半天的时间,水就会变得冰凉,甚至结一层霜,这样她们的冰镇茶水,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了。

    明月点了一壶,菊花酸梅茶,淡香沁凉,酸甜可口,喝了之后,整个人都精神饱~满了。

    明承林啧啧称赞,“我才知道,这凉州城还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以后再和别人谈生意,爹就要换到这儿来了。”

    明月笑了笑,“那感情好啊,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爹以后可要多来捧捧场。”

    “那是自然。”明承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明月喝茶之际,用眼角,瞄了父亲一眼,咬了咬唇,问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承林怔了一下,“爹刚回来,正准备到铺子里看看,然后再回家看看你母亲。”

    明月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父亲一身轻便,不由得撅起了嘴,“爹出了一趟远门,怎么连礼物都没给我们买呀?”

    明承林神情微惘,旋即笑了,“爹因为挂念你们,所以生意一忙完,立马改了回来,没来得及买礼物,其实现在各州互通有无,外面的东西咱们凉州城也有,你想要什么,跟爹,爹给你买去。”

    明月故意板着脸,“开口要了才买,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才不要呢。”

    明承林走了过来,讨好的拍着她的肩,“女儿这是要生爹的气了,好了,以后爹一定记在心上,出门回来一定会给你们带礼物。”

    明月笑了笑,“那好吧,爹,我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能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