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把悲伤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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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虽然斩钉截铁的跟我“不丑”,但是又紧接着跟了一句转折性的话语,“老板,只是你这样很引人注目,像是被打的很惨的那种。”

    尽管不是被打的,但的确有点惨,早上我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额头上的纱布绕着脑门裹了好几圈,并且是条挺宽的纱布,血口处纱布还是红的,看来昨晚自己那一真是有点重了,不过为了程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我一点也不后悔。

    人但凡后悔那都是因为不值得,而事关程爽没有任何不值得的。

    我拿出点开相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看我自己,又看着萌萌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看来我明天来的时候得挑选个合适的帽子戴,因为不光在公司就是刚刚在街上走着的时候也不免有人侧目我。

    萌萌又关切地问道我,“老板,我看纱布挺厚的,很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就是骑马的时候不心摔下马了。”

    这时萌萌语气一下变的很紧张,“摔下马那还不严重,我都不敢骑马,记得上大学我们几个姑娘去马伦草原玩有人牵着我都不敢骑。”

    “人要不断挑战自己,那才有意思嘛。”

    我又紧接着道,“不其它的了,咱们言归正传,你跟我详细一下过去一个礼拜积压的事件。”

    萌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按照事件在时间上的先后顺序一件件的跟我交代。

    我竖着耳朵认认真真地听着,前面的几件事情都处理的没有问题,只是后面我听到郭杰她们几个人有点灰心,因为这几次带团过程中一直有游客不好听的言语,让她们不舒服。

    关于我的态度,其实对于服务行业这很正常,只是她们还是学生还没有接触过社会上的种种让人焦心的事情,所以都还有点傲娇。

    实话,服务行业存在一个通病就是顾客至上,不管这个顾客是对是错,你作为服务方也要勇于承担,有时候即便是消费者很大的错也要克制,先从自己考虑。

    以前在带团过程中我也遇到过一些事情,比如有的游客贪便宜不买票但还要浑水摸鱼趁景区的票,还有游客吃饭怕导游赚中间费用硬是要自己到另一个地方吃放,结果贵还吃不好,最好还埋怨导游,更有甚者住酒店换了地方睡不着,要导游通宵陪打牌,不陪就投诉,反正各种奇葩事情都有。

    而作为一个导游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什么时候张嘴,什么时候闭嘴,什么时候倾听,什么时候漠视,熟练掌握了这些,自己能舒心,游客还能开心。

    鉴于郭杰她们几个现在低迷的情绪,而我公司目前阶段又很是需要她们几个,所以我对萌萌道,“适当鼓励一下她们,或者让公司的老导游传授她们点经验,再不行就适当奖励。”

    萌萌点了点头回道我,“老板,知道了,只是前天郭杰带的一个团高速路上在服务区休息因为粗心回程的时候把一个游客给落下了,那游客要投诉要赔偿,我们该怎么办,是把这个损失算在郭杰的身上还是公司自己出。”

    郭杰还是学生,以往的表现也都不错,她又是另外几个姑娘的负责人,我不能太不近人情,但我又必须给以处罚,要不然公司的其她导游会闲话。

    我想了想之后对萌萌道,“这样吧,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的粗心,那按公司的实际损失进行分配,公司出一半,她出一半。”

    “好的,我待会把处罚通知发给她。”

    虽然我让郭杰出一半,那是我认为这个赔偿的钱不是太多,相比与她在我这里挣得还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萌萌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便出去了,我又打开电脑看自己的邮箱,邮箱里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标注邮件,大多是上海那边的公司给我发过来的,问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我一一回复之后便关掉该页面。

    出去旅游了一个星期,十一马上就要来了,所以我的旅行公司现在特别忙,一上午计调部,市场部,络部的负责人都分别到我办公室汇报情况,我全部认真地听完然后详细给出回复。

    一直到中午时分我都没有离开过椅子也没有喝过一口水,而萌萌像往常一样进来询问我吃什么,我告诉她什么也行,但是不要辛辣的,昨晚医生特意嘱咐过我的,辛辣食物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吃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想给程爽打电话,但是又考虑到她此刻的情绪和现在的处境,觉得不合适,可是我又实在放心不下她,所以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而那边并没有人接。

    我耐心等待着,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才接起,我低沉着声音先开口问道她,“你还好吧?”

    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我很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末了,她又道,“秦愿,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只顾自己好好生活就好。”

    冷静淡漠地完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之后她就决绝地直接挂断了,而我还一直举着在自己的耳边,期待着她再些什么。

    按于情理,现在的我们可能更不能来往了,但是现在又是最必须来往的时候,程爽是单亲家庭,从被她妈妈带大,所以她性子里大多是宽容和隐忍,有什么事情委屈了自己也不和家里人和朋友们,如今她又形单影只的在太原,如果我不挂念她帮她,那还有谁能为她伸出援助之。

    不能来往但我就是厚着脸皮也得插足这件事情,而我目前只担心程爽,最起码她不能再被她的老公打,至于佳怡那毕竟是沈斌的亲生女儿,我想他肯定不会下那个的。

    吃完饭后我又开始忙碌,但实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索性不再忙工作,而是打开浏览器浏览着一些离婚案件。

    这是我昨晚就产生的想法让程爽离婚,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么想,或许真的是我多管闲事,因为程爽是个很注重家庭的人,所以我觉得她是不是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再苦再难她也要独自自己走完这条路。

    越想越不是滋味,程爽呀程爽,我真心希望你千万不要做一个把悲伤留给自己的人,因为过往你已经很苦了。

    我一目十行地刷着页,但上的一些讯息太凌乱,看了好大会我也没有看出个头绪来,所以我直接关掉电脑,想着自己所有的老同学。

    那些从学到大学的老同学中有没有学法律或者现在从事法律工作的,翻遍了同学录,还真有一个女生,叫齐芳菲,是我高中同学,当时是我班里的学委,我记得高考后她的所有志愿都是法学专业,那现在应该在从事法律工作,只是这个电话号码不知道她还在不在用。

    希望她没有丢弃这个号,虽然我与这个齐芳菲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甚至毫无联系都五六年了,这么打过去是显的有点突兀,但我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因为就算不是为程爽的事情,为我自己今后的发展也应该有个律师朋友。

    我犹豫之后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那边有滴滴滴的声音明这个号码还有人在用,我耐心等待着,隔了三十几秒有人接通,那边先开口,“你好,哪位?”

    单是听这个声音,我还真没有确认出对面话的人就是齐芳菲,只肯定是个女人,所以我道,“是芳菲吗,我是秦愿。”

    “我的名字是叫芳菲,但是我不认识什么秦愿。”

    好尴尬,居然已经彻底忘记我了,但我还是准备解释一下自己,就当我要开口的时候,她道,“秦愿,你是育英中学125班的秦愿吗?”

    还不错她想起我来了,我及时回道她,“对,是我,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忘记你,只是忙的要死一下脑子没有转过弯来,还记得当时我每次收作业你仗着校长是你外公,每次都牛气哄哄地不交,害的老师只批评我,我不督促你,所以我怎么会忘记你。”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不免“哈哈哈”笑了起来,其实不是我不交作业,更不是我仗着校长是我外公,只是老师每次要安排她收的时候我正好没写,我要她缓一个时,我抄其他人的赶紧写完,她又死活不让。

    她又道,“老同学,咱们两个可是好久都没有联系了,这几年有两次高中同学聚会你也没来,你是怎么回事?”

    “这几年在国外来着,所以疏忽了和大家的联系,这不回了国主动联系一下你们。”

    “奥,那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呗。”

    “可以可以,对了,芳菲,你现在在哪工作?”

    “我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本科硕士读了七年的法学,只能干律师,不干这还能干吗?”

    “律师挺好的,体面多金。”

    “还好还好,秦愿你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我如实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东西想咨询你一下,咱们这几天约个饭再闲谈呗。”

    她很爽快地回道,“没问题,时间你定,不过最好在晚上,晚上我一般都能抽出时间来。”

    “ok,那你忙吧芳菲,等我信息就好。”完我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