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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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大人有阴谋都会得意的笑,爹爹脸上好像没有。

    那他到底要不要和爹爹一起练剑,可是紫金冠和白马,真的好想要。

    贾瑚悄悄偷看爹爹的脸色,“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剑。”

    “等过完今年,开春就可以开始了。在这之前咱们还得做点别的事,就蹴鞠和蹲马步也得学起来。”贾赦放下头的事情,把柜子锁好一把抱起儿子,“答应过的事情,再累也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就没有白马也没有黑金斗篷和紫金冠。”

    这么一反而激起贾瑚的斗志,他重重握拳,“要学,都要,还长须的紫金冠。”

    “行,那咱们就好了。”贾赦笑着架起儿子放到脖子上,“走,咱们去洗香香,瑚儿早早的睡,明儿早早的起,骑白色大马。”

    “哦,驾,笃笃驾。”

    “臭子,把你爹当马骑呐,再动我就扶不动你了。”

    “外边在闹什么。”

    沈暳探头,忍不住摇头失笑。

    她再是没见过这样当父亲的了,一点威严都没有,偏偏孩子还怕他,“我宠儿子,明明是他宠的最厉害,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话可不能这么,少爷对您也好着呢,走出去谁家太太不羡慕姐。”

    丫鬟没把话出口,心里却忍不住赞叹,少爷这样不沾女色的爷们上哪儿找去,这么多年连一个通房都没有,想想都叫人眼热的紧。

    “我什么。”

    贾赦抱着儿子进入屋子,“天色已晚,这些做不完等明儿再做不迟,瑚儿该困了。”

    沈暳无奈放下账册,父子俩也真是,玩闹了大半个时辰累了困了才来找她,上还有活没做完。虽是这般想,到底没抱怨,“你们先回房,我马上就来。”

    “噢,洗香香去喽。”贾瑚歪头扮鬼脸,“不带上娘亲,哼哼。”

    “臭子。”

    贾赦笑着拍儿子屁股道:“你也快点,明儿再忙就是了。”

    “来了,来了。”

    沈暳摆摆,嫌弃的喊了两声,这爷俩

    贾赦和儿子对视一眼,傻子的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精神头还是兴奋的不行。幸好妻子赶到屋子,否则洗澡就要弄到大半夜,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喜欢洗澡。

    “这点像你,没事就在池里泡上大半夜。”

    哄着儿子睡着,沈暳拍拍自己的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嘿,那是我爱洁,儿子都邋遢成什么样了。幸好已经学会自己擤鼻涕,否则还不知道每日上课得带上几个随从,总不能让李先生帮他去擦鼻涕吧。”贾赦吐槽起儿子毫不心软,明明他时候就不爱流鼻涕,莫非“暳儿时候也爱流鼻涕。”

    “去,一边玩去。”

    沈暳气笑了,看丈夫躺在榻上那惬意的摸样就恨的牙痒痒,她边往内室走边道:“孩子才这样,岁数大一些就好了。”

    “知道,知道暳儿时候不这样。”

    贾赦摆摆放下书本,“你也洗洗睡罢,我先睡了。”

    看着一脸疲惫样的丈夫,沈暳张张口也没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悄声往内室去。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想想就觉的美,似乎好像胖了点。

    她摸摸自己的腰,扭着身子往床上看一眼,是不是该减肥了。

    “有肉感显富态,挺好的,不用减肥。”贾赦咕哝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沈暳抿嘴,趴在丈夫肩上沉沉睡去。

    每逢佳节倍思亲。

    京城的节礼赶在中秋前日送达,衙门也在节前排好班次,各自欢喜回家过节。

    中秋夜贾赦一家子用过晚饭在院里赏月。

    “怎会如此突然。”

    贾敬拿起桌上的月饼,一口连吃了两个,“本该上旬启程,好歹才又留了大半月,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也罢,何时启程。”

    贾赦拿起紫砂壶给他斟茶,“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真不想回去,闽地多好,吃的用的玩的,比京城还要周到数倍。”

    贾敬不舍的摇摇头,推开茶杯给自己斟满酒,“喝酒才够味。”

    贾赦躺在摇椅上看着儿子在院里放烟花,灯火闪闪灭灭,他一时有些惆怅,“你一回京城,咋俩怕又是许久不能见面。回府代我问候祖母,就孙儿不孝,让她操心了。”

    “应该的。”

    贾敬也叹了口气,“老爷今年只怕要回京城了,到时候是个什么光景也不好。二叔那边应该还稳,你在这里安心去做就是。”

    安心,如何能安心。

    多无益,一切都得往前看。

    贾赦没话,默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预祝大哥一路风顺。”

    贾敬亦笑着举杯。

    伴着院里贾瑚和其他孩的吵闹声儿,二人都喝了个从未有过的大醉。

    十六的月亮刚赏完,工部一行启程回京。

    遥遥望去渐远的背影,贾赦不停留的带着下属回衙。

    工部的人虽然走了,工坊却还在继续运作,等到农忙的时候修路一事大半得搁置。

    林典吏看着上头知府在勾勾画画,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就这些,全弄去修路。”

    地痞流氓能改正基本都是在编的杂役,正式衙役和杂役的编号不同,却也各个都有牌子,也能领一份不少的银钱。屡教不改的和罪大恶极的三关进牢房还浪费粮食,全都安排去处去干活,一个也别想歇着喝粥。

    贾赦索性全按着每个人档案划分,频繁作案的基本都去修路还没工钱,头次的有情可原的先修路,干的好还能包吃住每日发放两文钱。

    “好,那卑职让下面巡街的人多注意。”

    “虽然要人口,但也不能过头,一定谨记。”

    二人还没谈完话,旁边几张案桌的下属一脸不知怎么形容的牙疼。

    这是抓人抓上瘾了吧,如今全城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您二位还不满意?

    修路的事情安排下去,秋收也是一件大事。

    闽地宗族观念强,每年的播种和秋收都因农具之事能引起几场大规模的械斗,轻则重伤重则人亡。

    如今贾赦也学聪明了,在此前他一直找工房改进农具,并且每个村子发放,付款按每年收成比例分期,农户也不吃亏又不必相争。并且为了防止械斗,到秋收的季节他都派人在每个村子盯着,一旦械斗全都拉回衙门免费修路。

    后来福州府一直流传一句骂人的话,‘你怎么还不去修路。’

    今年经过抢种番薯等作物,又有通商便利种植许多瓜果不愁销路,各个日子也都慢慢好过起来,经济的增长也让犯罪减少了很多,但是这样还不够。

    “头一个案件是这样的没跑了。”

    贾赦拿起几个月前的两宗案子,指着另一件道:“此事只怕有隐情,还要往细了查。”

    “证据慢慢都找齐了,只差人证,林大石的娘却当晚和另一个凶嫌林生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这才断定林大石是凶。”林典吏也挠头,谁家的母亲会为另一个凶嫌作伪证,想起来都匪夷所思。

    “等过几日农忙之后就传唤,先去找里正查探查探,不要露出口风来,心让人跑了。”贾赦也想不到时隔几年,这林生不仅娶了林大石的妻子,还把林老娘接过去抚养。

    “是,卑职马上去办。”

    “去吧。”

    贾赦捏了捏脖子,继续翻起成年旧案。

    实际上成年旧案除了找寻不到人口,其他的已经查了七七八八,最后也只剩下这一个案子还没定性。

    一旁的李年见知府面色还算轻松,他便提着本本给上官追加工作,“知府,今年的学子不行啊,您看?”

    不行,怎么个不行。

    是学正的问题,还是县城下面的教谕和教授不行。

    “学堂之事乃重中之重,州判有何看法。”贾赦问。

    李年想了想,“闽地学子素来比其他几省少,一来山高路远,政令迟缓之故,二来,也是当地并不多看重,因此”

    “我知道了,改日下个帖子给学正,必须好生谈谈。”

    普及教育是大事,穷是一个原因,每任官员的不作为又是一个原因。

    贾赦这几月同样在烦恼,却也不敢轻易去动摇根本,教育实在太烧钱了,烧钱也得提上来,必须得去做。

    察觉到知府的为难,李年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他知道闽地是个什么境况,可是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等这位知府走了,下一位想上话更难,那那些学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至少这位是个中正的,还能补救补救。

    “老大人给我出了个难题,我到现也没半点头绪。”

    夜里贾赦在和妻子话,看着上历年学子档案无从下。

    沈暳翻了一页文解字停下声来,“求学之难不是一蹴而就,慢慢来就是,你现下这般担忧也无济于事。”

    “愁啊,还是愁啊。”

    贾赦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十月的福州府并不冷,一丝丝凉风吹到他的脸上,反倒更加迷茫。

    闽地历来不如其他几省推崇科举,施行教育太难。

    “要不然多找几个老举人学生谈谈,总会有启发。”

    沈暳见不得丈夫愁容,她搁下书本走到身旁,“你想想这一年,多难都过来了,难道在这里就停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  昨天我的生日和朋友订婚凑在一起了。

    抱歉更新的不准时。

    天冷加衣,爱你们么么哒。